石符國地處平陸國之北,丘民國之東,和與其接壤的飛沙國、無雲國、平陸國、丘民國、大燕國、茶木國、天遠國統稱爲天羅中部八國。
石符國地形奇特,南北方向被鼎鼎大名的十萬裡火焰山從中隔斷,此山山石赤紅,如同火焰,加之氣候燥熱,行人經過猶如被火焰炙烤一般,故而得名。
而東西方向,又被一條綿延數萬裡的狹長山脈所切斷,此山多遍佈檫木、櫸木,因此被稱爲檫櫸木山。
說石符國地形奇特,正是因爲檫櫸木山和火焰山正好交錯,形成一個大大的“十”字。
火焰山以北,氣候乾旱,氣溫酷熱,境內戈壁、荒山遍佈。
而火焰山南方,則氣候溫潤,潮溼多雨,有“戈壁江南”之美稱。
而檫櫸木山被火焰山切斷,北檫櫸木山,荒涼乾燥,寸草不生,而南檫櫸木山,鬱鬱蔥蔥,草木遍佈,因此,久而久之,人們便將北檫櫸木山和火焰山,統稱爲火焰山,而將遍佈檫木、櫸木的南檫櫸木稱之爲檫櫸木山。
雲羅宗石符堂位於石符國南檫櫸木山最南端一個小城——鎮寧城,鎮寧城北靠檫櫸木山,東鄰池草湖,西、南被沿南檫櫸木山而下的青弋江環抱,可謂依山傍水,景色秀美,素有“半城山色半城湖”之美譽。
張玄道坐着馬車一路顛簸,整整行駛了一個月還在月氏國境內,還要穿越西蘭國、平陸國,才能到達石符國,張玄道感覺有些太慢了,直接架起極品飛劍,朝鎮寧城飛去。
一路上雖然經過不少大宗大派的領地,也有數次凌冽神識掃過,但似乎都沒有人準備和張玄道這麼個煉氣期的小修士過不去。
但張玄道數次被神識掃身而過後,卻暗暗心驚,暗叫下次再也不敢御劍飛行穿越其他宗門領地了。
半月後,有驚無險,張玄道終於來到了雲羅宗在石符國的堂口所在地——鎮寧城。
臨近鎮寧城,天空卻下起了濛濛細雨,張玄道低頭趕路,一路急行,來到了鎮寧城城門外,卻看見一隊鏢車壓着不少貨物,正在緩緩從城中出來,兩旁的百姓,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由於張玄道神識一直監控方圓,早就注意到鏢車隊伍中四名煉氣期三、四層的修士,此刻近在咫尺,不禁又多瞄了幾眼。
誰知,剛多看了幾名修士幾眼,其中一名煉氣期四層的年輕修士,頓時對着人羣,惡狠狠說道:“那個癆病鬼書生,你看什麼看?”
張玄道知道是在說自己,自己如今一副病危危的樣子,於是便打扮成一個病書生模樣,便於趕路。
此刻,張玄道也不生氣,淡淡一笑,說道:“在下發現道友是同道中人,自然多看了幾眼,還望朋友莫要見怪。”
張玄道的言外之意就是,在這凡人社會,看到同是修真者,多看幾眼不是很自然的事情?
誰知,對方一聽,也不用靈眼術,查看張玄道的修爲,頓時怒喝道:“誰和你是同道中人?你個癆病鬼,莫非想死不成?”
張玄道聽罷,心中不禁好笑:我一向被修爲高於自己的修士欺辱也就算了,你一個煉氣期四層修士,也敢來挑釁?我現在隨便一想,就有數十種瞬間滅殺你的方法涌現在腦海。
張玄道正欲痛下殺手,轉念又一想:自己初來咋到,人生地不熟,而對方人多勢衆,說不定還有後援,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便陪笑說道:“那在下誤會了,給閣下賠不是了。”
哪知對方卻似乎是故意找麻煩,見張玄道道歉依然不依不饒,說道:“哼,別光動嘴皮子,老子今天就是要給你厲害嚐嚐!”說完,就舉劍向張玄道攻來。
張玄道一見,不禁眉頭大皺。
張玄道倒不是怕這幾個煉氣期三四層的修士,別的不說,只需放出下山前剛剛進化好的數千只隱蠱蟲,瞬間便可將這幾人斬爲碎屑。
而張玄道乃是擔心,對方如此囂張,說不定還有高手隱藏周圍,萬一自己痛下殺手,對方凝脈期的高手一出手,那自己可真是插翅難飛。
就在張玄道有些猶豫,動手還是逃跑,進退兩難之時,突然一個老夫子模樣的白鬍子老頭,猛然衝到了張玄道面前。
張玄道也是吃了一驚,急忙掃視老頭修爲,發現老頭只是一名普通的凡人。
然而,和一般修真者視凡人如無物不同,那名鏢師模樣的修士,見到這老頭,頓時手腳一頓,硬生生收回了攻勢。
而老頭一站定,頓時瞪目喝道:“嗚呼哀哉,你們這羣莽夫粗人,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動手,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枉費你們威揚鏢局陳總鏢頭平日的教導,還妄稱知書達理,文武雙修,就教出你們這羣酒囊飯袋,簡直氣煞老夫也。”
被老頭如此羞辱,幾名修士竟然一言不發,反而看向他們身後一名看不出修爲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皺起眉頭,朝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回去。
幾人苦着臉,嘆了口氣,轉身隨鏢隊默默離去。
張玄道急忙掃描中年男子修爲,卻絲毫看不出修爲。但從其煉氣期修士的表現,顯然,這中年男子至少是一名凝脈期修爲的修士,不禁心中暗叫好險。
即便有凝脈期修士坐鎮,幾名鏢師還是乖乖賠罪認錯走人,張玄道也是驚奇不已。
一個凡人老夫子竟然喝退幾名煉氣期修士?
難道這老夫子是隱藏修爲的凝脈期或者結丹期高人?張玄道心中一時也有些拿不準。
見幾人已走,張玄道連忙向老夫子道謝。
老夫子莞爾一笑,說道:“無妨無妨,都是聖賢門徒,老夫不過是舉手之勞。呵呵。”
張玄道又和老夫子攀談了一會,原來老夫子姓王,自稱原本乃是城中白鶴書院的掌教。
抱着抱大腿想法的張玄道,耐着性子和老夫談了整整一個時辰,老夫似乎卻是極其迂腐,除了滿嘴的之乎者也,再也沒有其他的言論。
看着搖頭晃腦,滿口聖人之言的老夫子,實在不像是什麼修道中人。
張玄道不禁心中想到:“如果對方真是高人,如此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自己又何必深究呢?”
於是,便和王老夫子告別,大步邁入了鎮寧城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