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衆人如釋重負的離去,張玄道搖搖頭,踱步來到了張正雨曾經居住的後院。“爐鼎”們和侍奉的童子們都已經尊奉師門號令,被召回了黃花峰和玲瓏峰。
也不知道那名和自己有些熟悉,名叫如兒的童子又被安排到何處,張玄道不禁嘆了口氣。
張玄道打開了劉師叔的送給自己的儲物袋,原本張玄道以爲其中定然是一些丹藥符籙,打開一看才發現,其中空空如也,只有數塊傳訊玉簡和一個錦繡包裹的小木盒。
取出木盒,張玄道才發現,此木盒竟然能夠隔絕神識,讓人絲毫不能探知木盒內爲何物。
張玄道知道一般只有極其珍貴的丹藥纔會採用此種木盒盛放,張玄道小心翼翼打開木盒,頓時一個草藥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讓很神清氣爽,耳目清明。
只見一個彈丸大小,草綠色的丹藥,散發着淡淡的靈氣,靜靜地躺在木盒中央。張玄道一見,頓時抑制不住一個瘋狂亂跳的心,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將丹藥盒合了起來,快速放入了儲物袋中。
此丹藥不是什麼固本培元的丹藥,也不是什麼補血療傷的補藥,而是煉氣期修士夢寐以求的最爲珍貴、有價無市的丹藥——築基丹!
想不到劉師叔竟然贈送給自己一顆價值至少在兩千靈石以上的築基丹!張玄道不禁有些激動,劉師叔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性情中人,師父張正雨一輩子吝嗇摳門想不到卻交到了劉師叔這麼一個真心朋友,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緣分。
如果再加上自己的兩千多的靈石,如果再買一顆築基丹,也才兩顆築基丹,對於自己這種劣靈根的人,顯然是不夠的。
因爲張玄道明白,築基丹自然是越多越好,每增加一顆築基丹,築基成功的機率便會增加一成。
但是,據書上記載築基丹最多也就使用六顆,如果再多便不再有效果。也就是說最多增加六成成功的機率,如果還是不能成功,便真是命中註定不該築基了。
築基和結丹或者凝脈都不同,結丹或者凝脈失敗,都可以再次重來。而築基,對於每個修士一生只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便此生再也無法築基。
因此,除了天靈根的天之驕子,普通修士不到最後關頭,不收集到足夠的築基丹,沒有人會輕易嘗試築基。
張玄道收藏好築基丹後,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便來到張正雨密室,將已經能夠採摘的靈草靈果紛紛採摘,將還在生長的各種靈花異草也一併收取,放入儲物袋中。
又來到張正雨的煉丹室,將藥櫃上的丹藥,以及各種煉丹的材料也紛紛收入儲物袋中,煉丹室中大量的廢棄的丹藥,也單獨取了個儲物袋,收藏了起來,而那化藥鐵鼎由於過於笨重,張玄道也就留在了原處。。
然後張玄道又來到張正雨的起居書房,發現都是一般日常使用之物,並無特異,加之觸物生情,想起張正雨再世時的情景,不禁有些失落,也就沒有再動一物。
一切處置妥當,張玄道發現自己除了當年曹旭金的中級儲物袋,腰間還掛了七八個儲物袋。張玄道稍作了下整理歸類,其中有存放各種煉屍材料的、存放殭屍的、存放隱蠱蟲的、存放靈石丹藥的、存放假丹藥的,存放法器符籙的、存放其他雜物材料的。
一個煉氣期修士,腰間掛一箇中級儲物袋和七八個低級儲物袋,便如同一個人身上掛滿金元寶逛街一樣,實在是十分顯眼,太過於招搖。
張玄道略一思索,將中級儲物袋,以及存放煉屍材料的、存放靈石丹藥的、存放其他雜物的統統藏入冰蠶寶甲中貼身收藏,而將存放殭屍和法器符籙的儲物袋合併,和存放隱蠱蟲的以及存放假丹藥的一共三個儲物袋,掛在腰間。
將物品儲物袋整理好後,已是第二日中午,張玄道來到劉師叔洞府,和劉師叔道別後,便來到宗門外務府總堂,領取了石符堂總管的身份玉牌。
走出了刻有“雲羅仙宗”的玉石牌樓後,張玄道和守門道士打了聲招呼,來到了雲羅宗集市,祁老的店鋪。
祁老聽完張正雨不幸遇難,烏延峰烏延莊就此撤銷的消息後,不禁搖頭嘆息,水柔清更是黯然落淚。
聽到張玄道被派外務府石符堂,成爲外務弟子一事,祁老立刻瞪大雙眼,隨即嘆了口氣說道:“哎,想不到道友也是命途多舛啊,剛入雲羅宗不久,就又變成外務弟子,這外務府事務繁雜,可不是修行的好去處啊。”
張玄道淡淡一笑,說道:“如今成爲外務弟子,也沒有什麼失落的,總好過當初無依無靠的一階散修,再說九個月後,還是有機會回到宗門的。祁老也不要太擔心。”
張玄道說完,又看向水柔清,說道:“我這一去,短時間內不能回來,你就跟着祁老修行,當年我也是這樣跟着祁老這樣過來的。”
水柔清看到張玄道一臉決然之色,點點頭說道:“水柔清聽從公子安排,跟着祁前輩修行就是了。”
祁老一聽,也點點頭說道:“水柔清姑娘,雖然制符一道不是太精通,但是似乎對種植靈草、煉製丹藥卻是有些天分。這不,這幾日老是盯着我問煉丹的事情,呵呵。”
聽祁老如此說來,張玄道心想:繪製符籙講究繪製者神清氣旺,精血純陽,而女子天生體陰身寒,本來就不太適合繪製符籙,讓水柔清繪製符籙的確有些難爲她了,如果水柔清對煉丹之道有天分,何不培養培養呢?
想罷,張玄道便對水柔清問道:“你對煉丹有興趣?不過煉丹要比制符要苛刻不少,不僅需要各種丹藥的材料,還要有煉丹爐、爐火等等,此外還講究天時地利等等。。。而這些,無一不需要消耗。。。”
看到水柔清低下頭,咬着嘴脣,張玄道知道水柔清可能誤解自己在責備她了,連忙又說道:“我這裡有一個本師父張正雨贈與我的《易火丹經》,都是煉丹的常識基礎以及一些初級丹藥的丹方,你不妨先研究研究,此外我這裡還有不少煉製初級丹藥的材料,你也拿去試驗試驗。”說完遞給水柔清一個儲物袋,正是在張正雨煉丹房裡收集來的煉丹材料。
看到水柔清笑容舒展開來,張玄道又對祁老說道:“至於這煉丹的爐鼎和爐火,呵呵,看來只有靠祁老來解決了。”
祁老聽罷,笑笑說道:“這有何難,對面百草堂的王姑娘一直在找老夫繪製春風化雨符,老夫就以讓水柔清姑娘借其煉丹寶地一用爲條件,應該不成問題。”
張玄道看到祁老如此爽快,也有些過意不去,想想這些年祁老對自己的照顧,而且祁老已經煉氣期九層,近年內就要築基,不禁心中一熱,遞給祁老一個儲物袋,其中正是劉師叔贈送給自己的那顆築基丹。
祁老一看到築基丹,不禁心中無比震驚,雙手顫抖,老淚縱橫,喃喃說道:“老夫早已風燭殘年,如此珍貴的築基丹,賢侄快快收好,心意老夫領了,如此重物,老夫萬萬不能收,賢侄年輕有爲,日後前途無量,萬萬使不得,使不得。。。”
張玄道堅持了半天,祁老卻始終不肯接收,無奈之下,張玄道只好說道:“玄一時半會還不會築基,如今離開雲羅宗,前往外務堂口,身帶如此貴重的築基丹反而不安全,這可築基丹就當玄道暫借給祁老,等祁老日後築基成功,再還給玄道也不遲。“
“公子說得沒錯,祁老您這些年可能就要築基,不如先手下,等你築基後,再還給張玄道不遲啊。”水柔清也在一旁說道。
“這個。。。”
在張玄道和水柔清的一番勸說下,祁老終於答應暫借這顆築基丹。
張玄道見狀,舒了口氣,心情也放鬆了不少,和祁老及水柔清辭別後,離開雲羅宗集市,化身一個平凡的趕路人的模樣後,坐上了北上馬車,前往雲羅宗外務府二十七堂之一的石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