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李逸晨微微擡頭認出小月,不過對於那樣的衝突,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有事嗎?”
“沒……沒事……”感覺到此時小腹還隱隱的痛意,小月有些機械地說道。
“沒事那就下去好好上課吧!”李逸晨點了點頭後,目光又回到手中的引元訣上。
“嗯……”見李逸晨並沒有提起當日之時,雖然對李逸晨有着百般不爽,但小月知道自己現在只能忍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寧靜如此,一個小月也是如此?
寧靜和小月在班裡雖然算得不天賦最好的兩人,但在女學員中卻算是兩朵班花,而且兩人也正因如此,向來極不對路,凡是一個人贊同的另一個絕對會站出來在反對,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釋。
可是在面對李逸晨的態度上,二女居然出奇的一致看得全班衆人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傢伙似乎也沒帥到讓人倒貼的地步啊!”不斷的打量着李逸晨,不少男生在心裡嘀咕起來。
同時亦因爲此事,也有不少心裡暗戀着二女的學員對李逸晨心中隱隱生出不滿來。
一個雜役而已,憑什麼以這般態度對待他們心中的女神,而女神似乎還一點都不介意,而作爲正式學員的他們哪怕是百般討好,女神卻連正眼都不給他們一個。
咚……咚……就在這時,上課的鐘聲響起,整個教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範院主好!”在一衆學員行禮中,範海天拂了拂手,示意他們坐下之後說道:“這一節術修課,我們來學習一下元修術師與靈脩術師在丹道上的相同與不同。”
說着範海天手腕一亮,一樽與青蓮奪天鼎大小一致,外界相仿的丹鼎出現青蓮奪天鼎的旁邊。
元修丹鼎?
感覺到那丹鼎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元力波動,李逸晨也收起了手中的引元訣,而把目光專注于丹鼎之上。
進入聖域這還是李逸晨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元修的術修品,對於術師出身的在他自然充滿着巨大的吸引。
從構建理論上,元修的丹鼎延續了靈脩的理念,依然在丹鼎表面刻畫了諸多陣法,從而使得術修可以在煉丹的過程中,藉助陣法之力來輔助自己練丹。
只不過兩個丹鼎上所刻畫的陣法卻有着極大的區別,靈脩丹鼎一些用於引導靈氣的理論,顯然用在引導元氣上就極不適用,而那些調整也是基於這個基本點。
目不轉晴的凝視着範海天拿出來的元修丹鼎,漸漸那丹鼎表面所刻畫的陣法,但如同一張陣圖一般完整的出現在腦海之內。
而且甚至連陣法運轉軌跡李逸晨也很快就摸得清清楚楚,難道元修術師和靈脩術師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心裡不斷的演算着陣法的運行以及能在煉丹中起到的作用時,李逸晨心中不由暗道。
第一次接觸元陣就能立刻明白其中的含義,李逸晨自然會萌發出這樣的想法。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可是研究過劍靈給他的術道天的人物。
術道天,術道之天,乃是天下術道之根本,無論哪個面位,無論在什麼樣的法則之力下,只要演化術道,就必需以此爲根本,可以說術道天的初篇便是天下術道之總綱。
有了這樣的基礎,再加上李逸晨本身也是高階術師,而對於剛剛興起元修的聖域的術師所刻畫出來的陣法,看在他的眼裡自然並不是那麼的神秘無比。
“大家仔細看看,這兩個丹鼎上的陣法有什麼不同!”站在兩個丹鼎的中面,範海天開始引導起學員們思考起來。
不過對於他的這些話,李逸晨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此時李逸晨完全沉浸在腦海的陣法中,一次次的推演着陣法的變化,同時李逸晨更發現把自己剛纔所看的引元訣的那些基礎與這元修術陣聯繫起來,相互印證之下,似乎兩者都能看到一些更多的東西。
漸漸李逸晨甚至發現在一番推演之後,似乎範海天拿出來的這個元修丹鼎乃是一件失敗的作品,先不說其內部的陣法,就是這鼎身之上的術陣,一旦完全運轉起來,極可能丹沒煉出來,爐卻先炸了。
“這裡……這裡……”接着李逸晨又在心裡開始爲陣法做起調整來,畢竟對於任何一個術師,這樣充滿着挑戰的事情都是他們十分欣喜的,李逸晨自然也不會例外。
很快,李逸晨便根本術道天上領悟的陣法綱紀對那樽丹鼎上的陣法在心裡做出修改,雖然沒有真正實踐,但是李逸晨卻能感覺到,自己修煉後的陣法應該可以彌補丹鼎的這一缺陷。
“好了,今天這堂課就上到這裡!”就在李逸晨自我沉思的時候,範海天也將這一堂課講完,“這樽元修丹鼎乃是仿造青蓮奪天鼎煉製而成,但其中存在着三處瑕疵,下一堂課時,誰若能指出這三處,我將會收其爲入室弟子。”
一聽入室弟子,在場學員一個個不由興奮起來,目光更緊緊的盯着兩樽丹鼎。
雖然如今範海天也爲他們授業解惑,但只是在正常的課程,而入室弟子那則是可以傳承範海天衣鉢之人,範海天是什麼人?那可是術修院院主,整個聖戰學院乃是整個勁鬆城的第一大術師,誰若有幸成爲他的入室弟子,那麼這個人的一生將會從他拜師的那一刻開始改寫。
“不是有六處嗎?”剛剛在心裡把陣法的缺陷填補了一遍的李逸晨,雖然對那入室弟子沒什麼興趣,但李逸晨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之前雖然在心裡推演過自己的修改覺得可靠,但李逸晨畢竟還沒有親自接觸過元修陣法,就連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演正確與否。
範海天詫異地看了李逸晨一眼笑道:“雖然你只是一個雜役,但這樣的機會並不多,若是對術修有興趣,還是認真聽一下的好,下次不要再開小差了。”
這樽丹鼎乃是範海天自己煉製的第一樽丹鼎,其中的三處錯誤他自然清楚無比,至於李逸晨所說的六處,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此時自然也懶得去給李逸晨多作解釋。
“範院主,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讓他把六個錯誤的地方都說出來,雖然不一定對,但至少也可以讓我們將來少犯一些類似的錯誤啊!”就在此時,寧靜突然開口說話。
不知爲何,在當初見識到李逸晨的手段之後,寧靜就覺得這個雜役有些特別,而剛纔李逸晨提出六處錯誤,她也覺得李逸晨心有所指。
“也對,也對!”範海天也不是**之人,對於教學方面他也十分看重學員與導師之間的互動,當即對李逸晨笑道:“你來說說看,你看到的六處分別是哪六處?”
面對着這樣的機會李逸晨自然不會放過,畢竟對於元修的術煉他現在毫無所知,此時想要有所瞭解眼前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這裡……”李逸晨右手食指當即點在一個陣紋的轉角處,“在此處的陣紋的轉化,似乎還帶着一些靈脩的痕跡,這裡轉折的角度若是……”
“這一筆刻畫的力度……”
“這一筆似乎有些多餘……”
李逸晨當即將心裡的猜測一點點的指出來,並且把自己想的處理的方法也一併道出。
在李逸晨指出第一個錯誤之處時,範海天眼中精光涌現,第二處之時,範海天揹負在身後的雙手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不過當李逸晨指出第三處之時,範海天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若是一個雜役僅聽一節課就能看出自己煉製丹鼎過程中的三個瑕疵並一口道出的話,那麼範海天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這一事實。
不過令範海天意外的是,在指出前兩個瑕疵的時候,李逸晨所說的那些解決的辦法,居然是他苦思良久纔想到的方法,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還不如李逸晨說的那麼簡單完美。
所以當李逸晨指出的第三處瑕疵出錯之時,範海天心情也同時變得複雜起來,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慶幸李逸晨沒有太過逆天,還是失落於李逸晨沒有連中三魁。
可是當李逸晨把在範海天認爲沒錯的那一處的調整之法說出來之後,範海天整個人卻愣在了那裡。
原本這個地方還可以這樣去處理?範海天快速的在心裡按着李逸晨的修改將陣法推演數次,這時他發現和李逸晨處理的方法相比起來,自己那點手段,被說是瑕疵其實已經很含蓄了,就算說是錯誤也不爲過。
而等李逸晨一點一點的說完之後,範海天才發現李逸晨不僅找出自己之前認爲不足的三點,而且重新找出三個新的不足之處,而且在李逸晨的解釋之後,自己居然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凝視着李逸晨,範海天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心中雖然彷彿有着千言萬語,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而看着範海天的模樣,李逸晨心裡也有些沒底起來,不由笑道:“我就是那麼隨便一說,不對之處還請範院主不要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