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兩人已經走到術修院,繞過一條小道,便直接進入靈器室。
如今雖然靈器已經不再如同當年那麼緊俏,但聖戰學院的靈器室卻修建的相當大氣,碩大的一個房間,僅中央存放着一個丹鼎便再空無一物。
“青蓮奪天鼎?”看着中央那巨大的丹鼎之時,哪怕李逸晨事先已經猜過此鼎可能品級非凡,但仍然沒想到居然會是青蓮奪天鼎。
“你認識此鼎?”範海天也是一愣,他沒想到李逸晨僅憑一眼便能說出此鼎之名。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李逸晨不由訕訕一笑道:“好像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此鼎的描述,相傳是當年青蓮大師的隨身之物。”
青蓮大師,當年的聖域之人也只記得這個名字,而忘了他的本名是什麼,但哪怕是李逸晨第一次破虛進入聖域之時,青蓮大師這四個字仍然是術修界傳說級的人物。
其聲望遠遠比起李逸晨當初在青雲大陸的神鬼術師更令人信服。
青蓮大師雖然不修武道,但一身術道造詣卻已經到了偷天換日的地步,其不知何處採得的青蓮仙火更是令其如虎添翼。
青蓮仙火不僅使其在術煉之時事半功倍,更能御出體外與敵搏鬥,相傳當時聖域排名第十三的強者曾經因煉器之事與青蓮大師發生爭執,欲以武相挾,卻被青蓮大師以青蓮仙火重傷,足足花了三千多年才恢復過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誰敢輕視於青蓮大師的實力。
而身爲術修的李逸晨當初也聽過不少關於青蓮大師的事蹟,對他也是佩服之至,只是沒想到青蓮大師的隨身丹鼎如今居然只能成爲一件教具。
“時代的變遷有些東西總是無法改變的!”彷彿看出李逸晨眼中蘊含的那份情懷,範海天對他倒是多出幾分好感,輕撫着丹鼎嘆息道:“如今聖域,元氣多於靈氣,靈氣需要滋養法則之力本源,這也是無奈之舉。”
李逸晨點了點頭,雖然此時他也有着與範海天相近的心情,但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並不適合再說什麼,走到丹鼎之前開口道:“範院主,讓我試試吧!”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力氣!”範海天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應該爲王瘋子給自己安排這麼一個引元境都沒達到的傢伙而生氣。
雙手緊貼着丹鼎,隨即感覺到一股溫暖傳遍全身,哪怕已經成爲教具,哪怕已經不再煉丹,但青蓮奪天鼎仍然有着它的驕傲,仍然保持着它的溫暖。
肌肉在衣衫下微微的一震,腰間一沉,青蓮奪天鼎便已經拔地而起,抱起大鼎,李逸晨開口問道:“範院主,要抱到哪裡?”
“你……你真的抱起來了?”範海天見李逸晨不僅抱起青蓮奪天鼎,居然還有餘力說話,心中也一是驚。
“那個……範院主,我雖然抱起來了,但這鼎真的很沉,我們還是……”李逸晨故意說道。
“跟我來!”範海天也知道青蓮奪天鼎的重量,當即也不再廢話,立刻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邊。
走出術修院,很快便步入學員區,也許範海天也考慮到青蓮奪天鼎的沉重,這一路也加快了速度,不過即使如此,李逸晨抱着這麼一個大鼎,也還是引起了不少學員的注意。
畢竟那青蓮奪天鼎實在太大,使得李逸晨抱在身上,給人一種螞蟻撼山的感覺,而且李逸晨的身上沒有半點元力之光,顯然是單憑肉身之力,這點更是令不少學員震驚不已。
“那是雜役嗎?”
“我們聖戰學員的雜役素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的,肉身之力居然強大到這個地步!”
“好強健的身軀啊,看得人家好喜歡啊!”
“喜歡就上吧,反正只是一個小雜役,你只需要隨意勾勾小手指,他準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一時之間,不少學員小聲的議論起來,更有不少花癡少女看着李逸晨流露出可惜之色,顯然在她們看來,這麼有力又帥氣的一個傢伙怎麼就是個雜役呢?
“放下吧!”走到一間教室後,範海天走到講臺之上說道。
李逸晨點了點頭當即將青蓮奪天鼎放了下來。
“不錯不錯,從術修院一路過來居然不休息一下,而且還汗不出,氣不喘,難怪王瘋子會給你們開小爐。”看着李逸晨的表現範海天也是點了點頭說道:“跟着王瘋子好好修煉吧,雖然他這傢伙有些不正常,但肚子裡的東西也不比那些武學院導師差!”
“謝謝範院主指教,那我先走了。”李逸晨點了點頭說道。
“走?走什麼走?難道你要等下課之後,讓我這個老頭子把青蓮奪天鼎抱回去嗎?”範海天瞪了李逸晨一眼指着講臺旁邊的一原本應該屬於助講的位置說道:“就在這裡等着,只要不發出聲音,你幹什麼都可以。”
“啊……好吧!”李逸晨也知道聖戰學員的雜役明顯要低人一等,雖然他並不在意這種暫時的身份,但有些時候在還是得做好雜役的工作。
當即李逸晨便直接坐了過去,接着又將收好的引元訣拿出,仔細閱讀起來。
引元訣,雖然只是講的一些最初級的東西,但李逸晨卻明白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往往最基礎的東西都會隱射出一些高深的奧義,而這個對於如今對元氣一無所知的他自然是最好的。
一開始看書,李逸晨便完全陷入書中的世界,對於外面的一切渾然不知。
已近上課時間,不少學員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入教室,不少學員剛一進來便看着一個雜役坐在助教的位置,一個個皆是一愣,再看到李逸晨還在看引元訣的時候,不由流露出不屑之色。
這是二年級的學員,哪怕是實力最差的也都已經達到引元境後期巔峰,而邁入凝元境的更是已經超過一半之數。
“倒是塊璞玉!”看着李逸晨不爲外界所動,認真無比的看着自己的書,一旁的範海天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驚訝。
這些年他見過的雜役何止萬千,可是像李逸晨這般哪怕是身在學員教室還能靜下心來看書的,眼前絕對是第一個,單憑這份心境便足以勝過在場的不少學員。
“是你……”就在此時,一個剛踏入教室的少女看着李逸晨,不由一聲驚呼。
由於聲音有些偏高,頓時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逸晨的身上,心有所覺的李逸晨擡起頭來只覺眼前少女有些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但此時還完全沉浸在元氣世界的李逸晨根本沒心思去思考這些,當即問道:“我們認識?”
寧靜,便是當日在圖書室要李逸晨幫她找元劍初解的那個少女,只不過後來因爲小月譏笑自己而並沒有和李逸晨發生正面衝突,不過事後寧靜回憶着李逸晨那充滿着霸氣的一拳,常常會想,如果不是小月的譏笑,自己會不會和那幾個雜役發生衝突?
若是發生衝突,小月的命運是否又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呢?
答案是肯定的,自己雖然與小月互不服氣,但是在實力上兩人卻十分相近,也就是說,小月擋不住那一拳,自己同樣也擋不住那一拳。
“我們在圖書室見過,你忘了嗎?”寧靜此時可不敢把李逸晨當作普通的雜役來看。
“哦,原來是你啊……”被寧靜這麼一說,李逸晨這纔想起眼前少女就是那個讓自己給她找元劍初解的學員,輕笑道:“馬上就要上課了,去坐好吧!”
“好的!”寧靜點了點頭,便向着自己的坐位走去。
“喂,我是不是看錯了?上邊坐的那個到底是助教還是雜役?”
“寧靜什麼時候變得對一個雜役這麼客氣了?”
兩人的對話雖然再正常不過,但若是聯繫到他們的身份,那就變得十分不正常起來了。
一個雜役而已,居然用如同長輩一般的語氣這般給寧靜說話,難道他真的以爲自己坐在助教的位置上就真的是助教了嗎?
可是就在大家都以爲以寧靜的性格接下來就要發飆的時候,寧靜卻如同一個乖巧的學生,按着李逸晨的話直直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頓時,一雙雙充滿着好奇的目光紛紛在李逸晨和寧靜的身上掃過,顯然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切,衆人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怎麼在這裡?”就在寧靜坐下不久,衆人還是猜測着兩人關係之時,小月走進教室看着李逸晨,臉色瞬間變得漲紅起來。
作爲二年級的正式學員被一個雜役所打敗那絕對是奇恥大辱,好在當天同行的只有寧靜與她是同班同學,在答應了寧靜一系列不合理的條件之後,寧靜也答應替她保密此事,而其他那幾個男生,自然也被小月輕易搞定。
至於當時圖書室的其他人,她小月還沒有出名到所有人都認識,所以此時雖然大家在傳,但真正知道被雜役打敗的就是她的人並不多。
但此時卻看着李逸晨出現在教室之內,小月不由臉色一變,此事若是被其他同學知道,估計以後自己在班上永遠都擡不起頭來。
而看着這一幕的寧靜嘴角也不由閃過一絲輕笑,她是答應過小月保密,但這事若是由小月或者李逸晨的嘴裡說出來,那可就與自己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