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鬆哥再次開口,平靜的問道。
“我和朱偉兵吵起來了。”秦卿卿說:“我還沒開口,他就很着急的要和我撇清關係,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之後我再打過去,他可能是因爲着急——或許他老婆當時就在他的邊上吧——剛接通就直接破口大罵,然後又掛斷了電話。
我也來了火氣,說實話,原本只是有點兒不甘心,想向他要點兒交代的,也不是說非得分一部分錢,反正讓我痛快了也就好了。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別的都無所謂,快落最重要了,我得順心,我順心了那就萬事大吉,我也好說話,但要是誰讓我不順心了我就要讓他也不舒服。
這樣很自私,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也承認,但人活一世本來就累,這要再不順心,未免也太辛苦了點唄,誰還不是被爸媽寵着的小公舉啊,憑什麼要讓着那些不相關的人是不是?”
鬆哥皺了皺眉,但很快又展開了,輕輕點頭:“然後你又聯繫朱偉兵了,是嗎?”
“沒有。”不想秦卿卿卻搖頭道:“我氣急了,氣的想砸東西,然後就準備好報復他。
本來只想要個交代,讓自己順心也就是了,但這下他把我給惹毛了,我非得讓他大出血不可,至少得從他那摸出二三十萬來。”
祁淵忍不住了:“你這是敲詐勒索,犯罪的,你知道嗎?”
“敲詐勒索?”秦卿卿冷笑:“我可不打算勒索他,我哪能勒索……哦,你們該不會以爲我想拿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威脅他吧?
呵呵,我還不至於這麼下作!畢竟,不管他掏不掏錢,我跟他這些年的關係,我是一定要讓他老婆知道的。
他這麼着急的跟我撇清關係,掛斷電話,甚至半年前把我從他家趕出去,要和我斷絕往來,不就是擔心他在外面偷腥的事兒被他老婆知道嗎?
呵,那我就不服氣了,半年前我忍他一次,這回老孃無論如何不能忍,這事兒我必須讓他老婆知道,看他到時候怎麼收場,敢惹毛我,還想舒舒服服順順心心的過?
本來嘛,大家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講,他心虛什麼,這下好了,大家雞飛蛋打一拍兩散。
至於錢,我自然會用我的方式去讓他乖乖給我,什麼方式你們也別問,我還沒計劃好呢,反正絕對不會違法犯罪。”
祁淵嘖了一聲。
事情還沒發生,自然,也就由得她隨便怎麼說了,反正他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同樣,鬆哥顯然也並不打算浪費時間精力在這方面去追究什麼,便又問:“既然不是你又聯繫的他……”
沒問完,秦卿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並打斷他說:“他聯繫我的。”
“噢?”
“我氣還沒消呢,他就打電話給我了。我當時還以爲他是來道歉認錯的,那時候火一下就消了不少,當然沒全消,只是理解他了,他怕我跟他的事兒被他老婆看穿嘛。
但沒想到我竟然自作多情了,電話剛接通,他就很冷淡的問我找他到底有什麼事,說早就講好要徹底斷絕關係了,爲什麼還忽然找他。
好哇,這一下我火更旺了,直接在電話裡又和他吵了一架,劈頭蓋臉一頓罵,把他罵急了,他就說我是瘋女人,直接掛了電話。
害!可把我給氣死了,老孃咽不下這口氣,又打了過去。不過這回冷靜了一點兒,直接先點明我不是跟他吵架的,然後就開門見山的提了房子的事兒。
他倒是挺敏感,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不願意給錢,一毛不拔,說這是他的正當投資收益,沒理由分我一部分什麼的。
接着就是沒完沒了的吵架,吵了兩三天,我就一直在尋思着要怎麼把這錢給要出來,那些天都一直心不在焉的。
直到在我哥家,我又和他吵了一架,沒忍住爆發了,被我哥聽了去。我哥很生氣,逼問我前因後果……”
講到這兒,秦卿卿就頓住了。
鬆哥也沒繼續往下問,思索了起來。
秦卿卿反倒是接着講述起來:“我沒敢說實話,其他人我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但我哥,我爸媽,我不能……
我也知道其實我是理虧的,怕他們知道後會對我很失望,看不起我。所以我就隱瞞了很多事兒,說朱偉兵……欺負了我。
我哥果然怒不可遏,直接說要報警,我一下就急了,說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好久,哪裡還有證據,而且要真報警,傳出去了我名聲怎麼辦?被阿瑞知道這事兒他又會怎麼想?我們都要結婚了,我不想節外生枝。
幸虧啊,我哥被我勸的慢慢冷靜了下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好,之後我哥又問我怎麼辦,我就說,我肯定不能就這麼吃虧,絕對不能讓朱偉兵好過,既然不能報警,那就叫他出出血賠點錢吧。
好不容易穩住了我哥,並讓他幫我保密,我就趕緊跑了,然後又聯繫上了朱偉兵,嗯,我是打算最後一次聯繫他了。
又過了幾天,他約我見面,給了我三十萬現金,一句話沒說就走了,我去存好錢,也想徹底揭過這事兒,就跟我哥說這事兒已經解決了,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提,我也不想再回憶這事兒了,就掛斷了電話。
但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把朱偉兵給殺了啊。明明……明明他都不知道朱偉兵這個人,我壓根沒說對方的名字和聯繫方式,他怎麼……怎麼找到朱偉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