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緊跟着,他便掏出手機,趁着火車沒進隧道,這會兒勉強還有信號,趕緊給鬆哥打了個電話,把祁淵剛剛的猜測轉告給他。
信號還是不太給力,好些地方,他反反覆覆說了兩三次。
末了掛斷電話後,他還以信息的形式,再把重點給發過去一次。
隨後他纔看向祁淵:“小祁,這麼重要的猜測,你怎麼不早點兒說?”
“呃,主要是先前我也不太確定,”祁淵說道:“而且我覺得,你們應該也想到了纔對,但沒想到一直沒提。”
方常皺了皺眉,說:“就像你說的,如果李瑞真是那對情侶之一……”
頓了頓,似乎又覺得重複一遍祁淵剛剛說的話並沒有什麼意義,他便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下去,只道:“反正消息已經轉達過去了,交給他們查吧,至於咱們,專心睡覺,養精蓄銳纔是真的。
畢竟火車上信號不好,就算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嗯,抽根睡前煙去不?”
“好啊。”
……
次日清晨。
他們運氣不錯,這班火車,難得的沒晚點,清晨九點十七分,準時抵達山城站。
下了車,兩人就直接在車站門口找了家店,吃點小籠包填飽肚子,隨後便直奔沙區公安分局,呈交上介紹信、協查申請出等文件,辦好手續之後,又往虎溪街道派出所跑。
按照鬆哥與當地聯繫的結果看,本案由虎溪派出所提供協助,因爲根據定位結果,李瑞所處的位置,就在他們的轄區範圍之內。
“你好,你們是來辦事的嗎?需要辦理什麼事務呢?”
剛一踏進派出所辦公樓一樓大廳,便有位女警迎了上來,露出甜美的笑,柔聲問道。
見狀,祁淵有些感慨,不愧是座以熱情、文明、人性化等諸多優點著稱的網紅城市,就連派出所這種地方,服務態度都這麼好。
換做餘橋,哪怕民警素質同樣不低,但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絕大多數民警都不會去主動詢問前來辦事的人們需要做什麼,並引導他們去辦事。
只有市民們過來問的時候,他們纔會開口說。
方常同樣感到有些意外,再想想自己餘橋的情況,不免就有些赧然,當即也客客氣氣的說:“你好,你誤會了,我們是餘橋市公安刑偵支隊的……”
“噢!”女警恍然大悟,臉上笑容自然了許多,不像剛剛那樣帶點公式化的意味,豪爽的拍拍方常肩膀,說:“是你們呀!昨天區支隊的領導就通知了你們今天會過來一趟,沒想到這麼早。”
“區支隊?”祁淵有些愣。
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山城屬於直轄市,下邊單位的編制都比餘橋高了整整一級——隸屬於市局的刑偵隊伍叫刑偵總隊,隸屬於區分局的則是支隊。
不過縣級就沒那麼特殊了,縣局下屬刑偵隊伍依舊較刑偵大隊,並非支隊級別。
女警連連頷首,接着又說:“咱們所長跟刑偵隊的趙隊在等你們呢,我現在帶你們上去?”
“麻煩了。”方常微微躬身。
女警領着他們上樓,所長辦公室門開着,裡頭倆民警正商量着什麼,一人坐在主位上,年紀上看去得有四十出頭,一督警銜,另一人則年輕許多,看着三十歲不到的樣子,穿着便裝。
“所長,趙隊,餘橋方面的同事到了。”女警敲了敲門,隨後說道。
“哦,餘橋的兄弟啊。”中年民警立馬擡起頭站起身,滿臉堆笑:“請進請進!”
便裝民警也站起身,對他倆點頭示意。
女警很快退了下去。
“那個,怎麼稱呼?”中年民警問道,跟着立馬說:“哦,差點忘了,先自我介紹下,我是虎溪派出所所長,王立德,這位是咱們副所長,兼虎溪街道公安刑偵大隊隊長,趙蕈。”
“王所長,趙隊,你們好。”方常立馬說道:“我叫方常,這位是我同事祁淵,這次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說笑了。”王立德立馬擺擺手:“本來就是分內的事兒,什麼叫添麻煩了?”
頓了頓,他又皺起眉,說:“不過,很抱歉,我得告訴你一則壞消息。”
“什麼?”方常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但還是趕忙問道。
“昨天收到你們的通知,讓我方立即行動,小趙就親自帶隊立刻去了嫌疑人落腳的賓館。但很可惜,咱們還是撲了個空,到地方的時候,人就已經不在了。”
方常眉心擰的更緊了。
片刻後,他問:“那麼,賓館的監控調查了嗎?嫌疑人是孑然一身還是兩個人?”
“五個人。”
“啊?”方常眨眨眼睛,有些錯愕。”
“兩個老人,三個年輕人,”趙蕈接過話,說:“兩老人看着像是一對夫妻,而三個年輕人則是兩男一女,而且,兩人與那位女性的關係似乎都相當親密。”
頓了頓,趙蕈又說:“監控我帶回來了,就在我的U盤裡,來,大家一塊兒看看吧。”
“好,麻煩了。”
趙蕈很快從口袋裡掏出U盤,插入王立德的電腦當中。
很快打開一份文件,他和王立德便讓到一邊去,給方常和祁淵騰出位置。
監控拍的很明顯是賓館大堂的位置,這家賓館生意似乎還蠻不錯,雖然這會兒並不是高峰期,按理說這座網紅城市沒多少外來遊客,但堂前依舊人來人往的。
“咳,咳咳。”趙蕈聽了,忍不住乾咳兩聲,說道:“根據他們開房時登記的信息看,這女孩兒與另一名男子應該是兄妹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