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和陸壓剛按落雲頭,就被義心看見了。看樣子義心正在生火,小臉兒薰了個黢黑。他看劉清雲回來了,劉清雲跑了過來。問劉清雲把人請來了沒有。
劉清雲伸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煙漬:“着什麼急呀?看你這一臉的黑煙,你是想把自己做成煙燻肉嗎?你看,高人這不就在我身邊嗎?就是這位,快跪下叫師伯。”劉清雲這是自作主張,憑陸壓的身份,義心管人家叫祖師爺,那都不配。
義心看了看陸壓,他沒像劉清雲說的跪下給陸壓磕頭。走到陸壓的跟前先比了比身高,低腦袋先給陸壓相了相面。看了好一會兒,指着陸壓回頭對劉清雲:“系(師)叔,界(這)就係(是)你請來地高音(人),他算什麼高音(人)吶?還沒我個高呢?這模樣也不像系(師)叔漂樣(亮)。抗(看)哪都一幫(般)啊?系(師)叔你係不繫(是不是)請錯人了。”
陸壓一直翻着眼皮打量眼前道童打扮的義心,一看義心,身穿彩蓮衣,胖襪雲履。頭梳雙髽髻,長得鼓鼻子鼓眼兒的,濃眉毛,大眼睛,長眼睫毛。臉蛋兒白裡透紅,別看歲數不大,長得相當俏皮,這要是長大了,指定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
陸壓看到義心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心裡暗暗點頭,這小傢伙將來前途無量啊?他正暗自點頭呢?沒想到義心開口就把他損了一頓,陸壓那臉當時就黑了一層,有道是當着矬人別說短話,咱沒說嘛?路壓這身高,高一點兒的八仙桌他踮着腳都能從桌子底下走過去。義心噹啷就來了一句,這高人還沒我個兒高,陸壓能不往心裡去嗎?
陸壓心說:這奶黃嘴的小娃娃,這嘴也太損了。他可把我糟蹋苦了,我就算長得不怎麼樣?你也不能說出來呀!陸壓聽他說完想都沒想,蹦起來在義心的腦門兒上就是一個腦奔兒。這一下把義心疼的,哎呦一聲,當時腦門兒上起了個算盤子大的一個包。
義心倆手一捂腦袋:“哎呦---,球(臭)老頭,你剛(幹)嘛打我的頭?”義心這嘴本來就臭,陸壓再給了他一下,他這嘴就沒把門的了。
陸壓一看,嗬---這小子,肉鍋煮鴨子,肉爛嘴不爛。剛纔是腦門兒的左邊,這回換方向了,改右邊了。陸壓又給義心來了一下子。這回好,義心兩邊勻稱了。成了龍子龍孫了,漲了兩個小犄角。
劉清雲在一邊好懸沒岔氣,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劉清雲把臉一沉:“嗯---,義心,不要胡鬧。這是我請來的我的一個老哥哥,你再要胡說八道,休怪我這師叔罰你。”
義心還是頭一次看劉清雲對自己這麼嚴肅,他也不敢亂說了,翻着眼皮看了看陸壓。劉清雲一瞪眼:“看什麼?還不跪下叫師伯。”義心撅着嘴給陸壓磕了仨頭,口稱師伯萬福金安。
陸壓微微一笑,心說:看來我這小兄弟這些日子,活得很充裕呀!有這麼個寶貝疙瘩,想發愁都難。看着義心給自己磕頭陸壓也沒客氣,任憑義心給自己磕了仨頭。陸壓這是已經認可了義心了,要不然義心就是想磕也磕不下去。
義心磕完頭了,他也沒起來,衝陸壓一伸手,兩隻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陸壓。劉清雲在一邊看的後脊樑滑下了一滴汗珠。義心這小子從不做虧本生意,既然叫師伯磕了頭,那陸壓就得破費破費。
陸壓看着義心伸過來的手,陸壓嘴角只抽筋。這可真是秋天的債,換得快。剛叫完師伯就把手伸過來了,甭問,這是要見面兒禮呀?陸壓一邊兒乾笑,一邊在破袖子劃了。翻了好一會兒,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根火紅的羽毛。往義心眼前一遞。
義心兩隻眼睛盯着陸壓遞過來的這根羽毛,由於過於疑惑過於專注,兩隻眼都成了鬥雞眼兒了。義心伸手捏住這根羽毛的根部,然後對陸壓晃了晃:“系(師)伯,你也太小氣了。咱爺倆頭回見面,你就給我一根毛呀?”
陸壓差點兒趴地上,忍不住在義心腦袋上又是一下,啪---,這下比前兩下可重。把義心打得嗷一嗓子,眼睛含淚的看着陸壓。陸壓用那破蒼蠅唰敲着義心的腦袋:“有眼不識寶,這可不是一般的寶物,不但可以刷出太陽神火,還可以帶着你飛上九重天。我能把這給你,你偷着樂去吧?”
義心一聽,腦袋當時就不疼了。他從地上蹦起來,一把抓住陸壓的胳膊:“系(師)伯,你學(說)的系金(是真)的,界(這)毛真能帶界(着)我飛嗎?”義心沒聽到別的,就聽到這根紅色的羽毛能帶他飛了。
陸壓趕緊往下拽義心:“慢點兒,你慢點兒。我袖子快下來了,唉唉---,看着點兒,我就這一身新衣服了。”
劉清雲搖頭一笑:“義心,好了,見面禮已經收了。你就別鬧了,這法寶能不能帶你飛,只要你煉化了這寶物不就知道了嗎?對了,你師父他們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吶?”劉清雲來了好一會兒了,只看見了義心,淨天和天元他們不見蹤影,劉清雲感到奇怪。
義心聽劉清雲問自己話,他就撒了陸壓,陸壓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義心先把那根紅色的羽毛收起來:“哦---,您問我係(師)傅他們呀?強(前)天天元道講(長)在前面不遠的雪先(山)上,發現了一株強(千)年雪心(參)果,不過那雪心(參)果有東西守護者,我係(師父)他們去收雪參果了。叫我和天元道講(長)的系(四)個徒弟在這等着他們。”
劉清雲點點頭,又問義心:“那---,這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吶?天元道友的那四個徒弟呢?他們幹什麼去了?”
義心撓撓腦袋:“他們角(找)吃的去了,我在界(這)看家,順便把火興(生)起來,他們回來好做飯。”
義心剛說完,就聽有人歡呼:“啊---,劉先生回來了。是劉先生,劉先生回來了。”隨着這聲歡呼,從下面的小坡底下,跑上來四個小老道。
劉清雲一看,正是天元的四個徒弟。這四個小老道有扛樹枝的,樹枝上掛着山桃,有抱野果的,還有抱柴火的。可能走了不近得道兒,一個個小臉蛋兒紅撲撲的。他們看到劉清雲滿臉的喜悅。
四個小老道來到劉清雲面前放下手裡的東西,齊刷刷的打輯手:“劉先生您回來了。”陸壓在一邊往自己的袖子裡摸了摸,一邊抹一遍流汗。怎麼這麼多小娃娃呀?剛給出一支金烏翎,那可是自己真身上褪下來的,一共有三根。剛給出一根,還有兩根。這又來了四個小娃娃,就算把自己拔光了,也湊不出數來呀!
劉清雲正好用眼角看到陸壓的囧樣兒,劉清雲暗中傳音:“老哥哥,你在幹什麼呀?”陸壓一邊抹袖子一邊給劉清雲傳音:“兄弟,你這還有幾個小娃娃呀?我這可有點兒手緊了。”
劉清雲一愣,當時就明白了,他一笑:“老哥哥,您是上仙中的上仙,隨便拿點兒什麼?都夠他們受用無窮的。”陸壓一聽劉清雲這麼一說,當時鬆了口氣。
劉清雲這是一笑:“呵呵--,過來過來,這是我的老哥哥陸壓道長,快些施禮。”四個小老道規規矩矩的給陸壓施了一禮。
陸壓表情淡然的點了點頭:“嗯---,罷了。”陸壓說完從袖子裡摸出四片金燦燦的樹葉,給了這四個小老道。小老道每人拿着一片樹葉看了看,看不出來是什麼寶物?
陸壓看他們一臉疑惑:“這是一枚護身符,有這枚護身符在身,可保你們三次不死。記住一定要貼身帶好。”四個小老道一聽,全都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義心在一邊兒眨了眨眼,心裡有話沒說出來。暗中可高興,自己跪下叫師伯,陸壓給的是法寶,天元的四個徒弟只是對陸壓施了長輩之禮,陸壓給的是護身符。陸壓這是明顯和自己要近得多呀?義心心裡高興。
劉清雲這時候就問天元的四個徒弟:“你們師傅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有多長時間了?去了哪個方向?”
四個小老道中有個比較大的,他往前走了一步:“我師父前天在西南七十里的一座雪山上,發現一支千年雪參果。當時旁邊有一條四翅寒蜈,我師父拿不下它。所以今天一早,我師傅約了淨天和淨玄兩位師傅,哦----,還有義明師兄,他們去收取雪參果了。”
劉清雲微微一皺眉,七十里?這可不遠吶?按理說應該回來了呀!這都有兩個多時辰了?怎麼還沒回來呀?劉清雲有點兒擔心,他回頭對陸壓說:“老哥哥,我想去看看出去的這些位,你是在這等我呀?還是和我一起去呀?”
陸壓擺了擺手:“行了,這些天光忙活了。你自己去吧?我對什麼雪參果不感興趣。跟這小義心呆一會兒應該不錯。”義心人緣還真好,敖禮對義心比較對眼,這回陸壓也比較中意。
劉清雲拍了拍一邊的義心:“義心,聽見沒?好好跟師伯討教討教,對你有好處。嗯---,你們幾個也是,多陪我老哥哥嘮嘮嗑,對你們的將來可是有很大的幫助的。”陸壓直翻白眼兒,交這兄弟我算賠上了,哎呀--,這是叫我指點指點他們吶?
劉清雲看了一眼無奈的陸壓微微一笑,腳下虹光閃爍向西南射去。眨眼間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陸壓看他走了,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天蠶絲的蒲團,他剛想坐上去,義心一屁股坐上去了。
陸壓看了看,雙手一叉腰:“義心,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不?這是我拿出來的,你怎麼坐上去了呀?快還給我。”
義心抱着肩膀:“系(師)伯,你不惜(是)要個我們講課嗎?老系(師)應該坐蓮臺呀?要不就係(是)雲牀,徒弟晚輩才坐蒲團呀?你界(這)蒲團,不繫(是)給我們準備的嗎?”陸壓嚥了口吐沫,被義心咽的直翻白眼兒。義心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陸壓虎着臉又拿出幾個蒲團,大家都坐下了,開始跟他們講道。當然陸壓不可能講太深的,是按照他們的境界給他們講解。
放下陸壓給衆小講道不說,再說劉清雲。劉清雲駕着遁光向西南走了七十多裡,就見一座大雪山擋眼前。在山腰的位置,一片狼藉。就見有四人分四個方向正堵一條白影,這白影速度極快,四個人跑的是滿頭大汗,就是追不上。
劉清雲仔細一看正是淨天和天元他們,可一看他們追的這白影,劉清雲愣了。心說:不對呀!不說是四翅寒蜈嗎?怎麼現在改了?這是個什麼動物呀?真是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