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戈壁的!老子不就跟你這個正局長差一個字嗎?”張廣發臉色紫黑,聲音裡更是滿含憤怒,將手機在兜裡用力的一塞,朝那些刑警喊道:“誰都別動!”
“怎麼了張叔兒?”李曉輝見張廣發臉色不對急忙問道,“是不是他嫌你沒跟他彙報了?”
“報個毛線,老子堂堂一個副局長難道連這點兒權利都沒有嗎?”張廣發怒道。
“難道你沒跟他說是我讓.......”
正說着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幾個人扭頭望去就見左半邊臉青黃一片的袁定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那陣勢彷彿被狼攆似的。
三人立即起身朝袁定春迎去,李曉輝的步子尤其快,他想告訴袁定春這事兒是我的事兒,“袁叔兒......”可是袁定春卻像是根本沒看見他們的似的直接跑向了一羣刑警包圍中的福四兒。
“都他嗎起開!”
衆刑警呼啦一下子讓開一個豁口,袁定春的臉上早就堆滿了笑容,不過因爲臉上的青黃色顯得比哭還難看。快步向前上去雙手握住福四兒的大手,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兄弟,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嚇死我了。”
兄弟?這怎麼個情況?張廣發和李曉輝還有那個年輕女人一下子就傻了。
“臥槽了,難道袁定春和這個小子有什麼關係?”李曉輝眉頭一皺。
“有關係又能怎樣?若論級別他和你老爸一個級別,而且你老爸在市委書記面前比他吃香多了。我看他八成是被人打傻了,你瞧他那臉。”張廣發憤然道。
“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李曉輝說着幾步走到一邊撥通了他父親的電話。
張廣發暗暗一笑,袁定春我惹不起你,看李鐵能不能惹得起你?!
“張廣發!你過來!”袁定春親自爲福四兒點上他孝敬的軟中華然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朝張廣發喊道,等他過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你他嗎的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那個袁局......”張廣發朝遠處的李曉輝望了一眼,意思明顯是在提示袁定春我這可是爲了李鐵出的頭兒。
“袁尼瑪個局啊,別說李曉輝這個小崽子就是李鐵來了又怎麼樣?”袁定春罵道,有心想說你看看我這個臉就是被那小子打的,我這不是照樣給人家爺長爺短的叫着嗎?但是爲了作爲上司的尊嚴最終沒有說出口。
“喲,袁局長這話是怎麼說的?”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聲音裡滿是不悅。衆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戴着眼鏡,嘴巴特別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老爸!”李曉輝見了親爹好懸淚沒有流下來,一溜小跑就到了李鐵的跟前,“老爸,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沒出息!”李鐵責罵李曉輝一句,當看見兒子臉上的指痕時眼睛中的火苗陡然竄了多老高,此時袁定春也已經走了過來,可是他根本就沒有理會袁定春的意思,虎目一掃,怒道:“誰打的,給我站出來!”
“怎麼?莫非你也眼饞了?”福四兒淡淡的笑着走上前來,眼睛裡滿是挑釁的目光,周身更是帶着一種你要是喜歡我立馬成全你的勁頭兒。
“我去!怎麼的?難道你還有膽子敢打我不成?”李鐵差點兒沒瘋了,“小子,別以爲有袁定春給你撐腰就牛比的什麼似的,實話告訴你,真急了眼,我連他一塊弄!”
袁定春氣的把頭一扭,李鐵啊李鐵難道你們父子都他嗎的是豬託生的嗎?要是我的親戚我早就給你打電話求情了,也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塊捱揍才能顯出你們父慈子愛不是。
福四兒聽到李鐵的話,微笑着朝他一豎大拇指,“牛比沖天,父子比肩,可敬,可敬。”
“你也不錯嘛,在這場面下居然還能談笑自若。”李鐵冷笑道。
福四兒謙恭的一笑,“謝謝。”
“呵呵,你還真是不要臉,我說的不錯是你連點兒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沒有。”李鐵話鋒一轉,陰沉着臉說道。
“是嗎?”福四兒淡淡說着左腿慢悠悠一個滑步向右後方,在腳尖兒似落地未落地之際,猛地向回一撤,然後掄起大手狠狠地扯在李鐵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李鐵偌大的身軀就給飛了起來,依然是那近乎完美的兩個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後才落在了地上。
父子連心,李曉輝見父親捱打忙衝了過去將其扶了起來,“老爸,你沒事兒吧?”父子二人一個左邊臉,一個右邊臉都是紅腫一片,二人站在一起那叫一個對稱。
掃一眼二人,福四兒輕吹一下手掌,滿意的一笑:“這下你們父子對得起父子比肩四個字了。”
李鐵頓時惱羞成怒,指着袁定春喊道:“袁定春你居然看着他打我,好好好!我這次跟你沒完!咱們田書記那裡見!”
“李局長,別說他打你,他就是打死你我也沒辦法。”袁定春無奈的一笑。
“你說什麼?”李鐵怒眼圓睜。
袁定春走一步湊在李鐵的耳邊,“實不相瞞,李局長,這人你真惹不起,你看我這臉沒?就是這小子打的。”
“什麼?”李鐵虎軀一震,滿眼的不可思議,“是真的?”
袁定春苦笑一下,“李局長我敢騙你嗎?”說着嘆聲又道:“如果不是我善後工作做得好,田書記早就讓我回家抱孩子去了。”
李鐵聽到這話心中已經信了八分,扭頭再看就見福四兒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殿前的臺階上此時正悠閒的吸着煙。當下眉頭皺了皺,然後牙冠一咬,罵聲小崽子朝着李曉輝就是一腳。
李曉輝一個踉蹌差點兒沒跌倒在地,苦着臉問道:“老爸,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老子這是在救你!李鐵暗暗一句,忍着心中的劇痛,揚手又是一記耳光,“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這位小兄弟也是你能惹得?”說着又是一記耳光。
邊打邊偷看着福四兒,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到些許的原諒之意,可是福四兒從始至終都在悠閒的吸着煙,從沒看過這裡一眼。兒子,委屈你了,老爸實在也是沒辦法啊。
想到這裡李鐵兩手掄圓了對着李曉輝的臉是左右開弓,李曉輝也意識到了不妙只好硬挺着脖子任憑那狂風驟雨般的耳光落在臉上。
啪!啪!啪!
寂靜的院落中不斷迴盪着清脆的響聲,每一次揚手李鐵都心如刀絞,每一次落下他都想把手落在自己的臉上,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那根本不行。
袁定春看在眼裡也是於心不忍,雖然想跟福四兒求求情,但是鼓了幾次勇氣卻始終沒敢張嘴,因爲每當升起求情的念頭,他就感覺自己的臉很疼,疼的要命。
時間不大,李曉輝的臉頰已經紅腫一片,嘴角更是有殷紅流出,福四兒冷冷的掃一眼,這才輕聲道:“行了,別演戲了。”
李鐵猛地就住了手,來不及安慰快被打成豬頭的兒子,忙跑到福四兒的跟前,“兄弟,謝謝你大人大量。”
“我要是你一定會後悔當年怎麼沒有把他射你老婆嘴裡。這坑爹的貨!”福四兒哼句。
這句話可以說比那句國罵更讓人感受到強烈的侮辱,可是李鐵不經沒有表現出一絲怒意,反而滿臉堆笑的點頭道:“兄弟說的是,兄弟說的是。”
因爲他知道這個世界靠的是實力,如果沒有實力,即便你不會兵法,也是徹頭徹尾的孫子。
“兄弟,時候不早了,咱們去鵬達飯店,讓李局長給你賠個不是。”袁定春趁機走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福四兒具體和田文軍什麼關係,但是他已經斷定二人關係匪淺,如果能和福四兒把關係搞好,說不定以後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對對對!”李鐵也不是傻子,這巴結權貴的機會又怎麼肯落人之後,所以忙點頭同意,同時朝李曉輝一招手,“你趕緊過來跟你叔叔道個歉。”
李曉輝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福四兒是個很牛叉的人物,所以三步變兩步的跑了過來,那架勢跟見親爹的似的,“叔叔,小輝錯了,您......”
福四兒看也不看李曉輝一眼,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別叫的這麼親熱。”
李鐵忙道:“兄弟,你就大人大量別和一個畜生一般見識了。”
“說什麼呢,如果和他一般見識我豈不是自降身份?”福四兒淡淡一句。
這境界,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袁定春和李鐵二人對視一眼,看福四兒的眼神更加仰止。
“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是趕緊去吃飯吧?”袁定春忙道。
“不用了。”福四兒說完轉身朝大門走去。
李鐵和袁定春二人緊跟着追了上去,“兄弟,給你機會好不好?”
“是啊,兄弟,我和田書記關係不錯,要不把他也請來?”
福四兒根本不理會二人,二人好像兩隻哈巴狗似的這一通說,直到出了門。
門口不遠處還有些好事的人見此情形眼珠子那是跌落一地,心中更是暗自猜測着福四兒的身份。
“兄弟,你慢走啊。”眼見福四兒上了車子,發動了車子,李鐵忙含胸塌腰的說句。
“是啊,兄弟慢走。”袁定春隨後跟句,知道的是二人在恭送福四兒,不知道還會讓人以爲二人恭送的是什麼部長級別的大領導。
望着很快就消失在視線的車子,李鐵和袁定春二人再次對視一眼,看來咱們也不配啊,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車內,福四兒眉頭緊皺,起初他還懷疑那個打電話給他的是老和尚,因爲血色幽竹畢竟在鳳陽寺,可是在看到老和尚在答應以五萬賣掉竹子時,他又打消了懷疑。
血色幽竹是萬金難求的靈性之物,任誰也不會如此低價賣掉。可是,這個打電話的到底是誰呢......
算了,不管是誰,相信在血色幽竹開花之日勢必會出現,到時候再做了斷也未嘗不可.......
雖然這麼想,但是心中卻縈繞上了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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