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叫李曉輝,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處事向來是能高調就絕不低調。之所以這樣,一個是因爲他父親是鳳陽市稅務局局長,母親則經營着一家規模不小的專門生產女性用品的公司,可謂是有錢又有勢。
第二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受他父母的影響。在李曉輝八歲的時候,有一次他跟着父母去省城一家餐廳吃飯,因爲迎接中秋節這家餐廳在門口用彩色氣球裝飾了一個彩虹門兒。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對那五彩繽紛的氣球感了興趣,可是他要的那個氣球是一串,如果拿下來就大大破壞了彩虹門兒的美觀,所以服務人員就拒絕了他們。
李曉輝立馬撒開了潑,他的父母見狀頓時就火了,直接掏出一整疊嶄新的華夏幣在桌子上一摔,“不就一個破氣球嗎?這點錢夠不夠?”那架勢和今天的李曉輝一般無二,不給老子就用錢砸死你。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所以李曉輝自小就養成了這種吊炸天的土豪之氣。
此時見一個其貌不揚的傢伙居然敢挑釁自己,而且是是在鳳陽,自己的家門口,李曉輝又怎麼能接受的了,冷冷一句:
“你他麼的作死老子就成全你個傻比!”說着左手去抓福四兒的後脖領子,同時右手握拳一記黑虎掏心自下而上的打向福四兒的小腹。
自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同齡人跪倒在他這一鐵拳之下,所以他很自信眼前這個小子馬上就會彎腰捂肚,然後跟蝦米似的倒地不起。
他從不懼怕打人,因爲他家有錢有勢。對於他來說打完人無非就是多在這個人身上多扔些錢的小事兒。
可是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因爲他今天遇到的是福四兒。
眼見李曉輝出手老練利落,圍觀的衆人都不禁替福四兒捏把汗,這小子完了,唉,真是作死......
啪!的一聲脆響,接着就聽啊的一聲慘叫,再看氣勢如虹的李曉輝整個人已經飛在了空中,並且接連兩個三百六十度凌空旋轉,然後噗通一聲跌落在地。
衆人驚得目瞪口袋,因爲他們好像沒看見福四兒出手,甚至就沒看見福四兒有些微的動作。
在一片寂靜聲中,福四兒緩緩走到臉朝下趴在地上的李曉輝跟前,用腳輕輕一踢李曉輝,輕笑道:“小子,該你說臺詞了。”
李曉輝捂着臉掙扎着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用另一隻手指着福四兒,“小子!我跟你沒完!你......”
一句話沒說完,他整個人再次飛了起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讓你說臺詞。”福四兒分明有些不滿。
衆人見此,也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時李曉輝又一次掙扎着站了起來,宛如一隻咆哮的獅子,“小子,你他嗎的敢打我?!我爸可是稅務局局長李鐵!”
“這就對了嘛。”福四兒滿意的一笑。
想到這幾年不斷冒出來的我爸是市長,我爸是局長的新聞報道,噗的一下,圍觀的衆人都噴了。
“你說你爸是李鐵?”福四兒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臉嚴肅的問道。
衆人心底爲之一緊,看樣子這小子顯然是怕了,雖然有些功夫,但是終究抵不過權勢二字。
李曉輝見此頓時將胸脯一挺,下巴向上一揚,“害怕了小子?我告訴你,晚了!”
“我去!想什麼呢廢物,我是想問你前兩年那個李剛是不是你家親戚。”福四兒一臉的無語。
“好......”
圍觀的衆人不知道誰激動地喊了一聲,可是立馬就被李曉輝滿含怒火的眼睛給瞪的沒了聲息。
“小子,有種你給老子等着!”李曉輝朝福四兒喊着抓出了電話,邊尋找號碼邊道:“我他麼的就不信在鳳陽你還能反了天!”
“打不過就叫家長?呵呵,說你是廢物都擡舉你了。”福四兒淡淡一笑。
在旁邊早就傻了的年輕女人這時候也回過神兒來幫腔道:“對付你,隨便來兩個人就富富有餘了。”
“是嗎?今天這事兒怕是你公爹不來擺不平啊。”福四兒摸出一根菸在嘴裡一叼。
“喂,張叔兒,我被人打了”此時,李曉輝已經打通了電話,並且爲了裝比偷偷點了下免提。
待他剛說完,話筒裡就傳來一個霸氣十足的聲音:“什麼?!居然有人敢打你!是哪個小子出門兒沒帶眼睛啊這是,你在哪呢?我馬上帶人過去,對了,對方几個人?今天局裡的刑警不是很多,我帶四五十個夠不夠?”
臥槽!
圍觀的衆人彷如捱了一記劈雷!一出手就是四五十號人,還是刑警!尼瑪這是要吊炸天啊!
李曉輝得意的一笑,忙道:“張叔兒,用不了那麼多,就一個小子會點兒武功,隨便帶兩個人過來就行了。”
“就一個人啊,那算了,我帶二十個人過去得了。”
對付一個人還得帶二十個人?尼瑪!原來土豪的世界是這樣的,不僅花錢牛氣,打架也是這麼牛氣!
圍觀的衆人不由乍舌,心中更是暗暗爲福四兒捏了一把汗,有人甚至想告訴福四兒好漢不吃眼前虧,但是卻沒有膽子敢說半個字。
在李曉輝打電話的功夫,福四兒也給田文軍打了個電話,雖然二十來個刑警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放着田文軍不用讓他覺得實在有些浪費。
“......好的,軍兒哥,實在不好意思又得辛苦你了。”
嗎的,昨天才把你從監獄給撈出來,今天你居然又找我,你要是再好意思,我他麼的還活不?
電話的另一頭田文軍不由心中暗罵,但是想着有把柄在福四兒手裡,同時下半身的幸福也掌握在福四兒的手裡,只好假裝很仗義的說道“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何必見外,你放心我立馬安排袁定春過去。”
“謝了。”福四兒淡淡一句掛了電話。
李曉輝見福四兒也打電話叫人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但是鳳陽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都知道,仔細的篩了一番後肯定福四兒沒有什麼大背景又放下心來。
“小子,今天就讓我教教你牛比兩個字怎麼寫。”
“呵呵,我是個粗人,不會寫字。“福四兒淡淡一笑,脣齒間冒出縷縷的青色煙氣。
李曉輝目光一冷,“今天以後怕是你再想寫也得下輩子了。”
二人正說着就見一羣人走了進來,雖然都是清一色的便裝,但是那走路的姿勢,以及眼神都足以讓人看出這些人是受過訓練的刑警。
一羣人最前方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臉膛黝黑,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穩健的步伐中給人一種匪氣。
“我靠,這帶隊的不就是公安局副局長張廣發嗎?麻痹的,真他麼的精明,還換上了便裝。”
“欲蓋彌彰,真的以爲人們都是傻子啊。”
“是嗎?那這小子這次是真的完了......”
圍觀的人羣中不斷地有人竊竊私語着。
“張叔兒,你來了。”李曉輝早就滿臉堆笑的朝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迎了上去,“不是說帶兩個人就行了嗎?何必這麼招搖啊。”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卻是一副美得屁、股都要冒泡的激動和興奮。
這無異於用一把巨大且澄明鋥亮的鍘刀來殺一隻雞,絕對撼人心神,絕對的裝比到頂峰!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名叫張廣發,是鳳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和李曉輝的父親是拜把子兄弟,素來知道他們父子的行事風格,所以雖然沒有必要,但還是帶了這一羣人過來。不過爲了降低影響,他特意囑咐人們換了便裝。
他首先注意到了李曉輝有些發腫的臉頰,當下把臉一黑怒道:“那人在哪呢?”
“我在這呢。”福四兒將手中的菸蒂在地上一扔,然後不慌不忙的用腳踩滅,十分的淡定從容。
張廣發迅速的掃了福四兒兩眼,見從沒見過,頓時底氣更足,囂張的說道:“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福四兒不鹹不淡的吐出兩個字。
張廣發冷冷一笑,“夠膽兒。”
“謝謝。”福四兒很謙虛的一笑。
張廣發盯了福四兒兩眼,然後擡高聲音向圍觀的衆人喊道:“警察辦案,不相關的人趕緊撤離!”
辦你嗎的案啊,你這分明是仗勢欺人好不?
一聽這話圍觀的衆人中雖然很多人恨不得破口大罵,但是畢竟人家勢力在那擺着呢,誰又敢說個不字所以頓時做鳥獸散。就連鳳陽寺的那個老僧也是連跑帶顛兒的躲向了屋子裡。
眼見院子裡都是自己人了,張廣發這才冷冷的掃一眼福四兒,然後右手輕輕一揮,早就按耐不住的衆人頓時如一羣猛虎般將福四兒圍在了中間。
“張叔兒,那邊有凳子,咱們過去慢慢欣賞。”李曉輝說句和年輕女人一左一右的將張廣發擁到了大殿前的臺階上,三人坐下然後一臉戲虐的望向被人包圍的福四兒。
這時,張廣發的手機突然響了,見是袁定春的電話他忙摁下了接聽鍵,“袁局,我是張廣發。”
“你是不是在鳳陽寺?”電話裡袁定春的聲音很是急促。
張廣發忙道:“是啊,怎麼了?”
“你帶去的人有沒有動手?”袁定春緊張的問道。
張廣發微微一愣,這事兒怎麼他也知道了?難道是李鐵怕我搞不定而給他也打了電話?當下自信的一笑,“袁局,這點兒小事兒我一個人就搞定了,你放心吧。”
“搞定尼瑪勒戈壁!我問你有沒有動手?!”袁定春火了。
張廣發的臉一下子就成了黑紫色,忙道:“沒動手,怎麼了?袁局幹什麼發這麼大火?”
“我馬上就到!囑咐人們誰都他嗎的別動!”袁定春匆匆一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