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明的官架子不大,就算有事找齊鐵柱,也沒有讓人去叫。反正他也沒什麼大事,正好自己去找,也可以看看汽車連現在的狀態。
他出了團部往汽車連走的時候,正好看到吳畏從辦公室裡出來,身邊還跟着兩個人。
劉東明認得其中一個是鄭宇,另一個人看着就有些眼生。他皺眉向身邊的參謀問道:“司令換警衛了?”
吳畏的警衛排一共就三十多個人,千里轉戰之後,已經只剩下了二十多個人,個個都是軍中好手。沒事的時候常常和獨立團的士兵較量,所以大家都很熟悉。
那個參謀疑惑的看了兩眼,搖頭說道:“這個人沒見過,新來的?”
劉東明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心裡突然一震。
他和劉馳都是吳畏從前在二十八師警衛營裡帶出來的,雖然那個時候劉東明就已經是連長,劉馳纔是個大頭兵,不過畢竟在一起打過遼陽阻擊戰,彼此都見過面,最多不知道姓名,不至於走路撞個跟頭還不知道是誰。剛纔沒認出來完全是因爲劉東明沒往那邊想。
認出劉馳之後,劉東明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身邊的參謀一眼,發現參謀還盯着劉馳的背影看,連忙咳了一聲,說道:“好像也是警衛排的兵,不過我忘記名字了?”
穿軍裝的背影都差不多,剛纔劉東明能認出劉馳來,也是因爲看到了側面,現在劉馳跟着吳畏越走越遠,參謀再想細看也不可能。所以聽了劉東明的話,參謀疑惑了眨了眨眼睛,有心說不是,又覺得犯不上爲這個事情和團長擡槓,於是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說話。
劉東明也不再回頭回腦的看,只是在心裡琢磨,爲什麼劉馳會出現在這裡,這傢伙不是應該在日本嗎?沒聽說陸一師回國啊?而且他跑到俄國來也不對啊,難道是國內出了什麼事?
吳畏當然不知道劉東明已經認出了劉馳,他親自送劉馳出了軍營,讓在他自己的汽車上換了平民的衣服,然後半路溜下車去,自己則讓鄭宇把車開到了葉卡捷琳娜的寢宮。
葉卡捷琳娜這個時候也是剛剛回來,聽說吳畏的車都到門口又開走了,也覺得奇怪,不過她最近也忙得一塌糊塗,吳畏不在正好還可以繼續處理政務,也沒派人過問。
吳畏現在算是寢宮的半個主人,來去自然不用通報,直接走進葉卡捷琳娜平日裡辦公的書房,果然看到葉卡捷琳娜正坐在書桌後寫着什麼。
看到吳畏進來,葉卡捷琳娜把架在鼻子上的金邊眼鏡摘下來,向吳畏嫣然笑道:“今天順利嗎?”
吳畏走過來在她的櫻脣上吻了一下,轉頭看到桌上的文件,皺眉說道:“又有戰報?”
“是。”葉卡捷琳娜對吳畏沒什麼可隱瞞的,拿起桌子上的戰報遞給吳畏,“尼古拉大公到喀山前線了。”
看到吳畏迷惑的神情,她提醒道:“你的老對手。”
吳畏這纔想起來她口中的“尼古拉大公”是誰。這個也沒辦法,誰讓俄國人裡的尼古拉太多呢,實際上葉卡捷琳娜也不少,同樣的還有米哈伊爾、伊裡齊這一類的名字。
葉卡捷琳娜口中的這位尼古拉大公是尼古拉二世的叔叔,俄國陸軍高級將領。亞歷山大四世上臺就和尼古拉大公的支持密不可分。此時現在剛過五十,自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算是南俄軍中的少壯派,一直主張堅決消滅葉卡捷琳娜政權。
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戰役的時候,就是尼古拉大公指揮南俄援軍隱蔽行軍,出奇不意的出現在北俄大軍側翼,一舉擊潰了葉卡捷琳娜的中軍,同時把擔任右翼統率的龍德施泰特阻隔在葉卡捷琳堡的另一側,使他無力救援葉卡捷琳娜。要不是龍德施泰特也算一代良將,沒有冒險輕動,恐怕在救援葉卡捷琳娜的時候就要被尼古拉大公準備好的部隊吃掉了。自然也就沒有後來的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大捷。
當然就算龍德施泰特保存住了北俄軍力,如果不是吳畏及時趕到,輕兵救出葉卡捷琳娜,北俄這個短命的王朝早就因爲皇后被活捉而結束了。
不過要說起來,尼古拉大公也就能欺負一下北俄這一票年輕的年輕的將領,在吳畏手裡可一直沒佔着什麼便宜,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戰役第二階段,他幾乎被吳畏牽着鼻子打,把手裡的部隊一支一支的送進吳畏準備好的包圍圈。大敗之後重新審視當初的決斷,尼古拉大公這才發現自己算是把能上的當都上了一遍,估計再想主動多上一個都沒有。和吳畏之間配合得再默契不過。
所以聽到是這位老對手到了前線,吳畏也沒有在意,笑着說道:“他來幹什麼?總不會是給侄子提親吧。”
葉卡捷琳娜瞪了他一眼,搖頭說道:“這不可能,他的身份太尊貴,除非是親事定下來,否則不可能是他來。”
吳畏撓了撓頭,他對南俄的朝政說不上熟悉,自然猜不到尼古拉大公的目的,於是轉到葉卡捷琳娜身後,俯身抱住她的香肩,伏在她的耳邊問道:“那就請皇后陛下給外臣指點迷津吧。”
葉卡捷琳娜和嫁給尼古拉二世之後,雖然得到沙皇的寵愛,但是正趕上俄國國內局勢惡化,尼古拉二世自然沒有太多的精力花在葉卡捷琳娜身上。直到和吳畏在一起後,她才嚐到了很多從前不敢想像的閨房之樂,被吳畏迷得神魂顛倒之餘,也奇怪過吳畏這傢伙怎麼會這麼多歡場手段,自然想不到吳畏雖然實際操作的機會不多,理論經驗放在這個時代卻是獨步天下那一級的,除了葉卡捷琳娜領教過的這些,他還有大把的新鮮玩意限於時代科技沒辦法用出來。
所以儘管已經和吳畏在一起很多天了,葉卡捷琳娜仍然對吳畏的親密手段有些敏感。被吳畏抱住在耳後吹了幾下風,感受着耳邊的熱度,身子已經軟了,反手抱住吳畏,輕聲責怪道,“別鬧,說正事呢。”
“我還沒開始鬧呢。”吳畏笑着俯身抱起皇后,笑道:“正經事當然要說,不過咱們可以換個舒服的姿勢。”
一面說,一面抱着葉卡捷琳娜輕車熟路的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