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爲是我在背後耍手段害得你破產,你有什麼證據?”喬宴瑧靜靜地望着對方,臉上的冷意稍微下去了一些。
王老闆朝身後望了一眼,剛纔他灑下去的那些紙已經飄落在地,樓下廣場上的人紛紛撿起來看。他回過頭來,看着喬宴瑧冷冷一笑:“哼,除了你還能有誰。只有你們公司向我們提過購買技術的要求,而就在我拒絕了之後,我的公司就突然陷入了困境,難道你還想說這跟你沒關係麼?”
這話說得其實有點不太合理。
就因爲他拒絕了對方,而就在這之後,他的公司突然出現問題,他就把問題原因歸咎到對方公司頭上,這樣僅憑主觀臆斷的猜測,實在是難以說服大衆。
連凌夏夏都覺得這位王總有點在無理取鬧,沒事找事,冤枉人了,其他人更不必說。
蔣駿聽了這位王總的話,頗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也跟着走上前,站在和喬宴瑧肩並肩的位置,瞧着對方說道:“王總,這話你說得就不對了。僅憑這些猜測,你就說是我們害的你,這未免太牽強。我們公司一向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可不會像你這樣說的,在背後耍手段。”就算耍手段,也肯定不會讓你知道是他們在耍手段的啊!
王總顯然不聽蔣駿的辯解,他這段時間實在是受夠了,被逼得連吃飯都快成問題,女兒天天跟他喊着要媽媽,他已經快崩潰了,實在是沒辦法的時候,突然有人打電話給他,隱晦地告訴他,他公司的破產跟MAX集團有關。他稍微一想,便把這些事串到一起去了。
這個電話就像溺水者在水面偶然得到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不管有沒有用,他都要去求證。奈何他去了好幾次MAX大樓,都被擋了回去。被逼急了,他乾脆偷偷地跟着一個維修工人進了公司,然後到了頂樓,想以跳樓威脅他們,讓他和喬宴瑧見一面,然後讓對方給自己一個說法。
“哼,光明正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喬總可是當年道上有名的喬老大的兒子,他的公司能有多幹淨?還不是靠着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手段做起來的!”見對方一直不爲所動,既不承認,也沒有任何表示,王總又開始慌了。人一慌,就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喬宴瑧一直低調示人,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性格使然,一方面,就是不希望有人拿他和他的身世背景做文章。他的父親雖然走的是條暗路,但在後面那幾年,也是在慢慢洗白的。而他更是絲毫沒有接觸過那方面的事,他也忌諱別人說他是靠着不乾淨的手段獲取利益的。
聽到對方的話,喬宴瑧原本已經緩和下來的臉色又突然僵寒起來。沒有溫度的眸子靜靜地盯着欄杆邊上顫抖着的男人,二話不說開始大步向對方靠近。
那人一見喬宴瑧靠近,又瞧見他臉上恐怖的表情,心下再次慌起來,扶着欄杆的手都感覺有些麻木,快要拉不住了。站在天台邊緣的腳也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步,後腳跟已經退出邊緣,有三分之二懸空了。
“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真的……真的跳下去了!”
喬宴瑧卻置若罔聞,他已經不耐煩再和這人繼續哆嗦下去了!
個高腿長的優勢,就是他只需要幾步就能快速到達欄杆邊。那男人見到喬宴瑧不聽他的威脅,繼續快速向他靠近,身體抖如篩糠,臉上的汗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不自覺地又往後瞄了一眼,三十三層的高度讓他眼前眩暈了一下,閉了閉眼,轉過頭,卻發現喬宴瑧已經快走到眼前。
心下一驚,手心因爲汗溼突然打滑沒有抓牢欄杆,身子猛地往後仰倒,竟直直地朝着後面摔去。
所有人都被這突發的狀況給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凌夏夏緊張地往前跑了幾步,一顆心突然就吊到了嗓子眼。
喬宴瑧其實一直在密切關注着對方的神態和動作,看到他的手打滑,在他身子往後倒去的那一秒,突然猛地往前一跨,一個箭步衝到欄杆邊,長手一抓,在那驚險的一刻,堪堪抓住了王總的一隻手。
王總整個人吊在半空中,僅一隻手被喬宴瑧緊緊抓住。而喬宴瑧,趴在欄杆上,半個身體已經探出去。王總身材圓潤,體重當然不會輕,喬宴瑧單手抓着他,手背上已經爆起青筋,緊緊咬着牙,額頭兩邊和脖子上的青筋也繃緊,一張俊臉瞬間漲紅。
王總整張臉都白了,整個人都掛在空中,伸手緊緊拽住喬宴瑧的手,恐懼地鼻涕地都流出來了。
“喬總……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死命抓着喬宴瑧的手企圖上來,卻無力可施。
蔣駿見狀,也是驚出一身冷汗,趕緊跑上去趴在欄杆邊上,抓住王總的另一隻手,幫忙把人往上拉。
“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上去幫忙!”
那些個在旁邊呆愣着的保安被凌夏夏怒急的一聲吼,才呆愣愣的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去拉人。
這邊在全力救人,樓下看熱鬧的圍觀羣衆在看到人突然掉下來的時候,皆是一陣驚呼,全都擔心地擡頭看着樓頂,待看到人被拉上去了,才又齊齊鬆了一口氣。
小亞小蛋也一直在樓下關注着樓頂的動靜,在看到他們的老闆把人拉住,最後把人救上去的時候,也忍不住拍了拍自個兒的胸脯,暗自說一聲“阿彌陀佛”。
頂樓,被衆人合力拉上來的王總半條命都快嚇沒了,癱在地上一副丟了魂的樣子,臉色白得像鬼,臉上汗如雨下,雙眼無神,隻身體不受控制地一直在發抖。
喬宴瑧甩了甩被拽疼的右手,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他,最後只說了一句:“有跳樓的勇氣,不如想想如何東山再起。”說完也不顧對方是何反應,穿過人羣就往樓梯口走去。
凌夏夏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狼狽的男人,微嘆了一口氣,便追着喬宴瑧離開了。
蔣駿讓衆人扶着人下樓,警察已經到了,把人交給警察,自己也跟着前往警察局去做筆錄。而其他事情,便交給保安部部長和公關部經理去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