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公寓,凌夏夏還是滿心的自責,一路上都在責怪自己,回去之後考慮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跟喬宴瑧坦白,然後徵求他的同意,讓她每天都去醫院照顧傅律師。
可是一想到喬宴瑧對傅律師的敵意,凌夏夏又有點打退堂鼓。按喬宴瑧那個脾氣,會同意她去的可能性,呃……不超過百分之五。
果然,當晚上凌夏夏跟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喬二爺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而且他還從凌夏夏的話裡抓到了漏洞。
“所以說,你這些天,都瞞着我偷偷去看那個姓傅的,嗯?”
每次聽到他尾音上翹用鼻音發出那聲“嗯”,凌夏夏都會倒黴。
看着喬宴瑧越靠越近,眼看身體就要貼上她的,凌夏夏連忙伸手抵在他靠過來的胸膛上,阻止了他繼續貼過來的動作。
“呃……我都是和雙雙一起去的,只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連話都沒有怎麼跟傅律師說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凌夏夏只得老實交待。
奈何喬大總裁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直接把人扛走,用特殊手段進行愛的教育。
一頓懲罰過後,凌夏夏有氣無力地趴在喬宴瑧懷裡,還沒有放棄勸說。
最終在凌夏夏的一通軟磨硬泡之下,喬宴瑧終於鬆口。
並不是因爲被凌夏夏的各種理由說服了,而是喬二爺覺得,與其讓她這樣成天惦記着,揹着他偷偷溜去,發生點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還不如正大光明的答應讓她去,左右那個姓傅的現在還躺在病牀上,也沒法對他的小女人做些什麼。
本來還打算實行美人計的,卻沒想到只磨了一會兒,喬大總裁就答應了她的要求,這讓凌夏夏有點受寵若驚。
他這麼爽快,她倒有些不放心了,總覺得他是故意試探她。
喬宴瑧對於她這糾結的心理感到氣結,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壓倒教訓。
獲得喬二爺首肯的凌夏夏終於不用偷偷摸摸去醫院看望傅律師了,從公司回去的時候,還大大方方的告訴總裁大人,她要去醫院了。
喬二爺雖然同意她去醫院,但看到他的小女人這麼積極地每天往那兒跑,心裡還是極度不爽。於是,兢兢業業上班的喬大總裁,電腦一合,拿起衣服和車鑰匙,決定早退一下,和她一起去,進行監督。
在公司門口正攔出租車的凌夏夏,剛招手準備攔車,突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刷一下停在她面前。
“上車。”喬大總裁戴着一副大墨鏡,帥氣的坐在駕駛座上,衝着有些呆愣的凌夏夏喊道。
凌夏夏奇怪他怎麼出來了,湊到車窗前說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過去的。”
喬宴瑧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推開了車門,再一次催促道:“上車!”
凌夏夏只得乖乖上車。
“你這是打算送我去,還是要和我一起去看望傅律師?”繫好安全帶,凌夏夏扭頭看向喬宴瑧,問道。
喬二爺一臉的不屑和鄙夷,“你覺得我像那種會好心去看望自己的情敵的人麼?”
“呃……不像。”
到醫院的時候,凌夏夏下車,正準備轉頭跟她的總裁大人揮手說再見,卻發現對方居然也開了車門下來了。
“你不是說你不去看傅律師麼?”
“我當然不是來看他的,我是來監督的。”
凌夏夏一愣,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頓時覺得有些無語。
“喂,你就那麼不放心我麼?”
然而喬二爺並沒有答話,只盯着凌夏夏一臉不爽,“要去就趕快,不去的話給我回家。”
凌夏夏立馬拽住要拉她回去的手臂,“去去去,這就去。”
挽着彆扭的喬二爺的手臂,凌夏夏無奈又好笑。
這人的醋勁還真的是一如繼往的大。
這次雙雙還有老萬以及小亞小蛋都在,他們剛知道昨天傅律師傷口又裂開的事情,這會兒都圍在牀邊擔心的你問一句我問一句,嘰嘰喳喳的整得病房裡熱鬧非凡。
凌夏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雙雙同學正半趴在牀上,伸手過去準備去掀傅律師的衣服看他腹部的傷,被老萬一把抱住,拖離牀邊。
搞什麼!雖然傅律師也是他尊敬的人,但再怎麼說也男女有別,他的女朋友怎麼能去看別的男人的身體呢!
死抱着雙雙不撒手,老萬對於自家小女友對傅律師的狂熱崇拜也是挺無奈的。
小亞是第一個看到凌夏夏的,當下就興奮地喊了聲“老大”,可當他看到尾隨其後進來的喬宴瑧時,又像上次那樣,突然噤聲了。
其他人都隨着小亞的聲音朝門口看去,就見凌夏夏滿臉笑容地走進來,後面跟着滿面寒霜眼神冷漠的喬二爺。
除了傅斂文,其他人的表情皆是一怔,瞄一眼那位不能惹的男人,又扭過臉來瞅瞅躺在牀上依舊笑眯眯的傅律師,最後把視線落在夾在兩人中間的凌夏夏身上。
老萬極有眼色的抱着雙雙迅速離開現場,小亞小蛋兩個小笨蛋呆了一會兒纔跟着出去,一下子,原本吵吵鬧鬧的病房裡只剩下三個當事人,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凌夏夏本來還挺自然的,被那莫名其妙跑出去的幾人搞得現在突然尷尬起來。看着傅律師也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好,只得垂下眼作懊惱狀。
早知道拽着雙雙不讓她出去了,有一個其他人在,她還不至於這麼尷尬。
喬宴瑧這個造成尷尬的人卻一點也不尷尬,自己在房間裡尋了張椅子坐下,架着腿雙手交叉環於胸前,一副大爺的模樣好整以暇的看着凌夏夏。
傅斂文半躺在牀上,氣色看上去還不錯,只有在喬宴瑧剛進門的時候眼神閃了一下,之後便一直保持着溫雅的微笑,對於對方的到來也不發表意見。
“夏夏,聽說你最近在喬總的公司裡實習?”三個人均沉默着,還是傅斂文最先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笑着開口向凌夏夏問道。
凌夏夏正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忽然聽到傅斂文溫潤的聲音響起,立馬擡起頭,看着他愣了一下,而後才扯開一抹笑容,不太自然地笑着應聲道:“啊?哦,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