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坐上車,猛踩油門,防彈汽車嗖一聲撞開了阻攔的噁心生物,衝出了包圍圈。
可是幾隻會飛的夜魔則飛到汽車上,車頂砰然一聲重響。
凰司夜還處在失去蘇夏的悲痛中,這時候被頭頂的響動驚住,掏出***對着車頂就是一槍。只聽一聲慘叫,那個東西中槍墜下了車。
鬱可燃從後視鏡中看到,那個滾下車的夜魔頭部中了槍,頭被打爆,像個皮球一樣滾到一邊。
原來打中頭部,是可以殺死那些噁心的東西的。
汽車很快就開走了,鬱可燃把車開到了獨島最南端的山澗中。
鬱可燃雙手握着方向盤,而凰司夜則撥打蒲生阡陌的手機,可是怎麼都沒有人接聽,撥打軍部的電話,竟然也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難道這些東西襲擊他們的同時,也襲擊了蒲生阡陌和他的軍隊?
如果是這樣,那就大事不好了!
獨島很可能發生了政變!
鬱可燃猛然踩了下油門:“司夜,我們去找令狐宴和納蘭。”
“擒賊先擒王。就算鬥不過他們,能同歸於盡也是好的。”凰司夜坐正了身子,“你開車可以麼?換我來吧。”
鬱可燃多年沒碰過汽車了,便停下車,換凰司夜開車,她坐在副駕駛座。
汽車如一陣風,向令狐宴的寓所駛去。
令狐宴住在南山上,離這裡不遠,不到十分鐘他們便到了山腳下。
而遠處衝過來幾個人,領頭的竟然是蒲生阡陌和小喬。剩下寥寥數人,則是蒲生阡陌帶領的幾個上忍。
“阡陌,你……”看到阡陌渾身染血,鬱可燃明白,他們一定也遭遇幻獄伏擊了。
小喬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滿身的鮮血:“少主,夫人,咱凰家也遭遇伏擊了。不知道老爺子和加藤工信長老有沒有事。”
蒲生阡陌暴吼道:“***,殺出來大批的夜魔,我的人死傷大半。可是這些東西明明都被上官非池關起來了啊。”
“上官非池掌握了製造夜魔的菌株。別忘了,幻獄也掌握着呢。”鬱可燃有些無力地看向山上的別墅,靜幽幽的隱藏在山林間,露出一牆的薔薇花。
真沒想到令狐宴對自己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他真的想把自己趕盡殺絕麼?
他言語間不是對她和北玥哥有着很多感情麼?爲什麼卻要替幻獄害自己呢。
“擒賊先擒王。”蒲生阡陌走在最前:“我們衝進去。抓住令狐宴,重重有賞。”
嗖,嗖!
幾條黑影往山上掠去,蒲生家的上忍轉眼間已經奔到了別墅門前。
衝了進去。
鬱可燃、凰司夜、蒲生阡陌、小喬也很快趕到。
別墅黑漆漆的,充滿了死氣。
凰司夜猛然推開門,喝道:“令狐宴,出來。”
蒲生阡陌只覺得奇怪,那些先上來的上忍去了哪裡?
忽然一團東西從黑暗中被拋了過來。
蒲生阡陌一把接過,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這竟然是一隻頭顱。嘴角滴着血,瞪着難以瞑目的雙眼,正是剛纔掠進去的一個上忍。
其餘上忍,恐怕也遇害了。
蒲生阡陌憑生一股冷氣,從心臟到四肢全都凍住了:“大少奶奶,少主。你們留在門口。我先進去看一看。”
鬱可燃搖搖頭:“不,我們一起進去。要死就死在一起,有你們作伴,這也是極好的。”
“好吧。”蒲生阡陌當先進入黑暗的客廳。可是忽然他悶哼一聲,便再無聲息。
忽然小喬也尖叫一聲,鬱可燃立刻去拉小喬,可是指尖卻與小喬手指擦過,小喬似乎被一股大力吸到了黑暗裡。
“司夜,司夜!”鬱可燃慌忙拉司夜,可是司夜也哼了一聲,便也被拉入黑暗中。
於是,就是剩下她一個人,去面對這幽深無比的黑暗了。
蒼天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難道嫌她受的苦痛還不夠麼?
就在這時候,客廳中央的樹杈狀宮廷吊燈忽然亮了。整個客廳頓時亮如白晝。
而客廳上空的天花板上,鋼鐵索正懸掛着幾個人,正是剛纔消失的蒲生阡陌、小喬、凰司夜。甚至還多了幾個人。
凰家旁枝的幾個兄弟竟然也被吊在天花板下。
其中最顯眼的是凰司昱,雙手被捆綁到頭頂,上身衣服除去,胸口一道血紅的刀痕,他因失血過多,暫時昏迷過去了。
其餘所有人全都被捆着雙手,吊在天花板下。
他們緊緊閉着雙眼,不知道死了,還是活着。
“司夜……”鬱可燃一眼便看到了司夜。凰司夜和凰司昱吊在一起,同樣是渾身的血污,昏迷過去。
他們這是要消滅凰家所有的子嗣麼?
“小喬!”
鬱可燃看到小喬滿身血,昏迷着被捆到半空,心宛若被刀子捅過,生生滴出血來。
“蒲生阡陌……”
這幾個人都是自己最親密的朋友和戰友,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其中也有自己的兒子。
是誰?
這麼狠毒地掐住了她的命根?
鬱可燃常年冰封的眸子此刻射出一抹犀利的紅光,渾身迸發出一股妖狂之氣。
忽然一抹鮮紅的身影出現在二樓,獨眼的女人手扶欄杆,頭髮長及腳踝,竟然是納蘭!
納蘭嘖嘖一笑:“鬱可燃,看到這些你至親至愛的人被綁在這裡,你心裡如何感想?”
鬱可燃仰起頭,抿起脣,五官冰冷又憤怒:“納蘭,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納蘭瘋狂一笑:“將他們一齊抓住並不容易,我爲什麼要放了他們。”
“如果不放了他們,你也跑不掉。”鬱可燃道:“你知道我是什麼體質。我就算死,也要咬死你。”
“哦,好嚇人啊。”納蘭冷笑:“鬱可燃,你以爲我會怕你。從我知道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從來沒把你當我對手過。否則你以爲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當你凰家大少奶奶?喜歡凰北玥的,和凰北玥喜歡的人,全都死了,你難道沒聽說過麼?”
“就算北玥哥活着站在這裡,他也會同意我手刃你。”
納蘭眸子冷下去,冷冷道:“我最討厭威脅。當然代價就是……”她慢悠悠地舉起***,對着一個繩索射擊。
砰然一聲槍響,繩索倏然斷裂,凰家一個子嗣便轟然從高空摔到地板上。
一聲悶響,青年五官涌出大片血,扭動了下身體,便失去了呼吸。
“不!不要……”鬱可燃爲自己剛纔的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痛苦不已。
如果她順着納蘭,這個青年說不定不會死了。
她沒想到納蘭的手,會那麼快。她的心會那麼狠。
鬱可燃瞳孔睜大,目瞪口呆地看着地板上的屍體,痛苦地跪坐到了地板上。
“鬱可燃,我要你爲你的狂妄自大負責。”納蘭吹了吹***,“這裡有你的好友,你的養女,你的兒子。如果你再不老實,我會讓你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個個地摔死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