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院內,石桌前坐着一個清冷的白色身影,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
“你還是來了。”迴轉頭,美麗雅緻的臉上是淡淡的無奈和……冰冷……
“紅鶯,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如何?”輕皺眉,勾起一絲笑容,淡淡地詢問。
“好。”倒了滿杯的酒液,擡頭看向天空。
坐上琴臺,再也盛不住笑容,緊皺眉,按上琴絃,不由輕聲唱道,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
“世情薄,人情惡!世情薄!人情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酒杯從她的手中滑落,她手撐着石桌捂住臉容放聲狂笑。
“紅鶯!!不值得!你知道的!不值得!”站起身,他難得地大聲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淚水順着手邊滴落在石桌上,“但是……心不由己……心不由己啊…。。”
“紅鶯……”無奈地走上前。
“離珞……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撲入他溫暖的懷抱。
“我可是三番五次地提醒你……”輕擁住她,緊皺眉,咬牙道。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經歷的也太多了……多到讓我以爲這天下再也沒有理由可以阻止我們了……可是……臨到結局……依舊抵不過……我不是哭他的負心…。。我是恨自己……明知道不可能……爲何要讓自己陷下……任人糟踐……”在他懷中泣聲不止。
“世情薄,人情惡。真摯的感情實在太難得,也太容易讓人糟蹋,紅鶯,忘記吧,萬番真情他都可以隨意棄,你又何必與自己過不去,時間是最好的傷藥,離開安城可好?離開楓葉可好?離珞願意伴你遠走天涯,直至你願意再回安城。”輕撫她的長髮。
“遠走天涯……”擡起頭,月光下,他的異色雙眸內竟是滿滿的傷痛,不由伸手按上他的眼眸,“離珞……我紅鶯今生唯一的知己……上天待我不薄……”
“我們順着四季走可好?春天去南方看花,那滿眼的紅粉嫩黃,夏天去海邊,那碧海連天的無涯,秋天去看楓葉,那滿山盡是丹紅,冬天去北方,銀裝素裹萬里雪飄的美景……”拉着她在桌邊坐下,淡淡的笑容,柔軟的聲音。
“可真有那樣的美景……”她似乎忘記了哭泣……淚痕猶在的臉容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嗯……還有……薔薇谷……那滿谷的紅色薔薇……”淡淡地描述着。
“那一定是隻能是天上纔有的仙境……”她的剔透雙眸中不由閃動這嚮往……
“那我們就快點去欣賞……什麼時候出發呢?明天可好……”笑意加深。
“好……”
那樣的溫柔細語在院中整整持續了一夜……他們有說不完的美景…。。訴不完的奇聞……
直至東方發白,滿臉的倦意,才撐不住地打起哈欠……
“離珞……”邊打哈欠邊說,“到明天了,你是否要回去收拾東西?”
“不用了,那些瑣碎的東西我們在路上添就是了。”輕笑着回答。
“呵呵,三少爺真是闊氣啊…。。”調侃着笑道,“小女子可要去收拾些要帶的金銀細軟,免得被你這個少爺給賣了,對了,你也快去客房洗個澡吧,一身酒味。”掐着鼻子扇扇手,一臉嫌惡。
“過河拆橋,現在就嫌我了。”無奈地苦笑,“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看着他無奈地轉身準備離去,叫住他,“離珞!”
“嗯?”迴轉頭。
“謝謝!”燦爛的讓初升的太陽都爲之失色的笑容。
“廢話!”淺笑着回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