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我們看見桌上有張字條,是劉大爺留的說他和劉大媽去劉大媽孃家兄弟那辦事中午不回來了。劉珍蘭和曉荷自告奮勇做飯。我和鐵子去村委會那裡報案。
我和鐵子溜達着向上村走着,鐵子說:雷哥,康爺和你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我說:沒什麼,他就是劉震嶽請來的風水大師,順便給我相了相面。一是康爺叮囑,二是我現在心裡誰也不相信,不想和鐵子說康爺和我說過的話。
我岔開話題道:鐵子,我發現你們的名字不一樣哎,就是名字裡的有的字不一樣。鐵子說:還不是爲了區分正統和旁支,上村的人的名字每輩的字在中間,我們旁支每輩字在末尾,比如劉喜鴻,劉喜龍,我們是一輩的,我叫劉演文,我堂哥叫劉哲文。我說:哦,是這麼回事。鐵子神秘的說:雷哥死的人都和新郎劉喜龍有關係。
我沒反應過來楞道:啊,什麼,什麼關係。鐵子四處看了一下確定沒人離我倆很近後說:在河裡摔死的劉歷山和咱們發現的劉喜鴻,還有現在不知生死的劉喜瑞都是和劉喜龍從小長大的好朋友。我疑心的問道:是麼,怎麼現在才和我說。他們多會出的事?鐵子沒聽出的我疑心的態度,無所謂的說:雷哥,我說着幹嘛,這不是事趕話說到這了麼。他們三個是從99年出的事,一年一個。我說:那劉喜龍嚇壞了吧?!鐵子說:他爸爸也嚇得不輕,要不然這麼大操大辦的找你來坐鎮婚禮破煞。我聽了心裡冷笑一下,找我來坐鎮婚禮?!找我來是破你們祖墳的!媽的,我這倒黴催的,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本來可以走了又因爲死要面子,答應康爺幫忙。
唉,我克!我正獨自後悔不已時。鐵子拍了我一下說:雷哥看,上村家家戶戶門口都掛紅布了。我這纔看到果不其然上村的每一戶門框上都掛着長長的紅布。遠遠望去,那些紅布好似門口搭了個上吊繩一般,是的就和每家每戶門口都掛着一根上吊繩一樣!這些紅布沒有顯出喜慶之意反而顯得整個上村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之感。
鐵子說:看來是剛掛的,咱們早晨路過時還沒有呢。我自言自語說:這難道也是風水大師讓弄得?鐵子笑了笑說:管他呢,雷哥咱們去村委報完案就回家,我都餓死了。我倆加緊腳步到了村委,鐵子進去報案,我想我誰也不認識就沒進去。不一會鐵子出來了說:雷哥,你先回吧,我的等鄉派出所來人後領着他們呢去出現場。我說:你不吃飯啦?鐵子笑道:雷哥,我是這的人,他們還能不管飯?!我一想也對就說:那我先回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我回到劉大爺家和曉荷劉珍蘭說了下情況。我們三人吃罷午飯後,曉荷和劉珍蘭到曉荷屋裡睡午覺去了。我也回到鐵子屋裡躺着。可是我翻來覆去睡不着,越說睡不着心越煩,心越煩越覺得屋裡憋氣的不行,最後索性搬了把凳子到院裡坐着。天氣還算不錯,我點跟根菸看着羊圈裡的羊出神,那條大黃狗由於我餵過幾次肉和我也熟了,它現在就臥在我腳邊打瞌睡。我強迫自自慢慢地把事情捋了一遍。
今天碰見的風水大師說我就不該來這。可是劉大爺卻說村子四處撒人,要找我這樣的人。來了後我被安排到鬼屋,這個事劉大爺應該不知道,他那天聽我講完後很是憤怒。打了劉喜春不說還和勝似親兄弟的四大爺鬧翻了。不對!我忽然想到,劉大爺他們是不是在我面前演戲?也許這是他們的計劃,計劃有兩個一是找不到該幹什麼,二是找到人該幹什麼。
別看劉大爺嘴裡說的冠冕堂皇,可是他們下村的人不知爲何那麼恨上村人,所以肯定是盼着上村越亂越好。劉大爺找到我後就給那四大爺通風報信,四大爺就叫劉喜龍假借新娘說的話,順便抓住我只是來辦事不想和村裡的人有糾纏的心理,輕鬆的把我送進老樓。他們以爲我被驚嚇後會憤然離去,沒想到我居然找到村裡劉大爺家。
我進村時就讓劉大爺看見了,所以劉大爺又找來劉喜春和四大爺來演戲。要不然爲何劉喜春和四大爺來的那麼巧!看不出來呀,劉大爺面似忠厚,其心狡詐似狐狸呀。
不對,這麼也不對,如果是盼着上村亂,那直接不找人就算了何必這麼費事。應該是這樣,劉大爺他們必須在上村的人找到人之前找到人,然後再臨近婚禮之前把人弄走。這樣的話上村知道人被找到後就不會繼續找人了,接着人在婚禮前走了後上村就會措手不及。
不對!我記起了風水大師說我不該來。對了,劉喜春!我忘了這個人!他是上村的人他不會盼着上村亂。對了,這樣就對了。劉大爺和四大爺還有劉喜春可能知道,我這樣的命格能破壞祖墳的風水所以要弄走我。但是事情又繞回了起點,爲什麼不直接不找人就行了。難道是有人在監視他們這些出去找人的人?!那麼讓監視劉大爺這些人的人是誰?他爲什麼有這麼大的力量?
那劉喜春,四大爺和劉大爺要是這麼看的話是在默默地維護村子的,他們只能這樣才能保護祖墳風水。還有康爺,他和劉震嶽什麼關係?爲何能這麼費力的幫劉震嶽?明明知道我是破煞衝命還要我留下幫他對付那個躲在暗處的高手。那高手又是何許人也?!我覺得那高手不光和劉喜鴻的死有關係,就連另外兩個人的死都有關係。
康爺說了要破劉家祖墳呀,絕,太絕了!上下村都是一個祖宗,到底爲什麼下村人那麼恨上村人?!而且有人充分利用了這仇恨,煽動了下村的人。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是暗地裡可能早已水火不容。這仇恨是什麼?!都是一個祖宗是什麼事能讓下村人如此的仇恨?應該不是上村那麼多年的特權。
因爲騷騷說過,新中國後劉家的正房一系就沒怎麼受到衝擊。還有如果我沒遇見康爺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真的作爲鎮婚人一起去拜祖墳,破了祖墳風水,那麼下村的旁支就能接受了。我想是接受不了的,也許這就是劉大爺和四大爺他們要逼我走的理由。
還有康爺!他是不是下村請來的,我一直因爲我和康爺見面的情境和他對我說的話就沒懷疑過他,康爺的話也不能全信。他說我是破風水的主力我就是主力了?!爲什麼他不是四大爺請來往走忽悠我的。
那也不對,康爺還讓我留下來呢。或許,或許康爺就是那個要破壞劉家祖墳風水人的手下之一。康爺可能就是把劉喜鴻弄成真正不存在的高手!他的出現就是爲了說那些話而讓我不相信劉大爺他們,讓劉大爺逼不走我,我留下來幫他對付那個根本不存在的高手,結果在拜祖墳前給我做下手腳說我可以參加拜祖墳,我去了破了祖墳風水。嗯,康爺應該是這麼想的,這樣解釋的話就能說通他和我說話不讓別人聽見了,因爲他和劉大爺他們是兩夥人!還有鐵子曉荷兄妹倆是不是監視我的人?唉,我現在是誰也不信了。
這些疑問在心裡來回翻滾,似乎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把這些疑問聯繫起來,但是我根本就抓不住這根線。我現在覺得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捲進了一個陰謀當中。
這個陰謀如果從那三人的橫死開始算的話,那就是幾年前就開始謀劃了。而找到我後,不,應該是知道我命格的作用後有一部分參與陰謀的人放棄了,可是另外一部分人還要繼續這個陰謀!這就產生了分歧。很顯然繼續陰謀的那部分人比放棄的那部分人力量大,所以放棄的那部分人只好出些小花招來破壞了,比如說讓我走。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到底是走不走?我又成了孤立無援的情況了,身邊都是不能相信的人。我能和誰商量?和騷騷那個傢伙麼?!我克不是他小爺還不參合這事呢!現如今我只能靠自己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要不然等劉大爺回來和他攤牌!讓他領我去找那四大爺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然我就自己去找劉震嶽問問,到底我是不是風水大師指定要找的人?!
我正胡思亂想之際,一陣敲門聲傳來。我和大黃狗一起起身,我開了門後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外,他上身穿的休閒夾克,下身西褲,皮鞋閃亮。頭髮三七分着整齊的梳着,面相白淨就是眼角微微下撇,鬧不好也是有心計之人。
我問道:大哥找誰?那人笑着說:我叫劉喜龍,你就是雷陽吧。劉喜龍!新郎劉喜龍怎麼來了?!我點頭說:你好龍哥,我是雷揚。劉喜龍笑着說:你好。是康爺和我爹讓我來十七叔家找你過去。聽到這句話我心裡莫名一鬆,康爺看來是能相信的。我說:康爺?康爺找我有事麼?劉喜龍搖了下頭說:具體康爺沒有說,只是說叫你過去一下。我說:行啊,龍哥咱們走吧。
我剛要出門,劉珍蘭喊我:雷哥你幹嘛去?我說:我和龍哥去他家。劉珍蘭看見劉喜龍後冷淡的打了個招呼,劉喜龍笑了笑沒說什麼。劉珍蘭對我說:雷哥,曉荷還在睡,我正好回家呀,咱們一起走吧。我說好呀。大黃狗也擺尾示意要跟我走,我笑着讓它出院。三個人一條狗就像上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