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瀾也沒啥可道別的。
雪瀾國是佔地最大的國家,六座城池,因爲是個終年下雪的國度,所以每座城池劃分的區域大,對於一些建造,軍事比較方便。
國家富有是原因有三,一是雪族能適應這裡,不至於地廣人稀。二是地理位置,六系星的生物構造本就大不相同,雪地中靈物更是遍野,其中瀾珠,和局橘獸最爲出名。局橘獸是小型獸可飼養。性情溫和,愛吃橘子。
自然資源豐富,便民技術得到傳播,資源開發利用迅速。三是統治者,政策得當。
女王治國,爾來二十又二年,算上在地球的時間哈。
人們想不明白做王位,幹嘛還要去當什麼守護神,早前便有人說,女王死了,沒後代,王位就要傳給雅心公主,那爲什麼不一開始傳給雅心公主呢?
雪千瀾走向城堡的每一處,頭被雪覆蓋,滿頭花白,腳步落下腳印,在雪中無聲無息。
雪地裡開滿了許多紅色的銀月花,雪千瀾摸摸那些花,嘴角上揚,她笑了。措不及防地笑,定格在那一刻卻那樣美麗。這花好像魔族,真像,把玩這些花,就好像把玩着魔族,她想。
已經查清楚了,當年,冰界國國王王后,和雪瀾國國王水中遇襲的事,是魔獸所爲,她突然氣憤地捏住花,頓了頓,鬆開了,花還活着。
亡靈也還在,這次要將他們一鍋端,決不能姑息養奸。雪千瀾踏上臺階,步入內室,熱乎的眼淚從圓眼裡掉下來。
雪千瀾召集衆臣,按部就班,之前中傷的幾人已經恢復,更快地製藥方法,研究部門還在研究。驅魔利器已經批量生產,當然對於至炎,魔師,亡靈這種是沒用的。
她讓人控制市價,確保不出現混亂。
隨後,她和絲樂,還有十幾個侍衛跟着去冰界國。
冰界國,自國王王后去後,就由冰苛恬監國,後來冰封當上國王,她就推脫掉了。之後,去赴約又將監國權交給她,對於國家而言,她功不可沒,對於國際,她的騷操作造成不少困擾。
對於父母死於江中,冰封也有疑惑,只是亡靈在這邊做得太徹底了,毫無頭緒。
冰封坐在辦公桌椅子上,想着冰封月這個人,忽地進入未明空間。
他好像看見冰封月,以第三視角看着冰封月和白雪憐。
“殿下。”冰封月向白雪憐行禮。“免禮。”白雪憐在看書,“你通曉水術?”
“是的。”冰封看來冰封月顯然有些侷促,“弄來我看看。”白雪憐擡眼看他,兩眼對上,一眼萬年。“啊?”冰封月有點發愣,隨即亮出水術。
藍色水流,漫遊在兩人頭頂,發出點點亮光,分散若星河,下落又化小水滴。白雪憐眼前一亮,“有點意思,你既來找我,想必有自己的想法吧?”
“我,我是想,沫水中常有古怪,而我只是一普通人,故想與殿下協力治水。”冰封月字字出自內心,但白雪憐與自己,自己位卑,白雪憐又生得冷豔,渾身氣質他無法相當。
白雪憐站起來,思索片刻:“是個好主意,只是施行起來有些麻煩,這樣,我授你水將一職,將水域監管交於你,你若想相負,則後果自知。”
她一臉嚴肅,無喜無怒,“工作安排,我頒佈下去,你與樂琳協商。”“是,謝殿下,我先退下。”與白雪憐初見的冰封月,並無駐足癡望之心,“嗯。”白雪憐點點頭,開始書寫公事。
冰封月治水有兩年,這兩年裡,他與白雪憐見面的時候不多,交代事務也常常派法使和當地官相告。
只是在之後一次偶然裡,白雪憐到雀湖,戲水,洗腳。那個晚上,那顆散發耀眼光芒的阿木落恆星,到達距離六系星的最上空,人們稱呼它爲落。
冰封月閒來無事,出來走走,偶到雀湖,看見白裙女子,頭髮散落,坐在湖邊,還以爲是傳說中的神女出現。神女是冰封月故鄉的美麗傳說。
傳說,神女好水,會在夜裡,無人察覺,悄無聲息地在水裡遊,待她遊過的水,無論之前怎樣都變得清甜可口,還會通靈不受侵犯。但神女來過一次就不會再來了。
她把腳伸進水裡,一點一點沒到大腿上,用法術固定自己,然後玩水,“哈哈哈。”湖水清涼,很舒服,夜裡還伴隨着蟲兒吟唱,享受這一切,忘卻憂思,逐漸忘我。
冰封月不敢驚動她,緩緩地靠近,停留在十米外,怕把人嚇跑了。想起神女傳說,就想起自己的水務,水利建造,已經有所成績,冰封月很是自得,躺在草坪上也不顧什麼神女了。
白雪憐浸一會水,回過神,看着落光照在湖面,伸手把它弄掉,身心愉悅。她輕輕一躍上去了,把長裙也拖上去,擰乾。
白雪憐起身要走,發現草坪有人,“誰在那?”冰封月比她還忘我,沒有應聲。“念之力,光明界印!”白雪憐不用權杖,隨手就是一個封印。
突襲,冰封月立即戒備:“水術,破!”界印沒破,很尷尬,他又連砍幾刀,界印才消失。此人實力不弱,她想。眉毛揪在一起,眼睛微眯看着冰封月:“你是誰?”
白雪憐這才認真看他,藍色的頭髮,左右披兩片劉海,中間還有幾條碎毛,紮了個低馬尾。
身着的是制服,像某種官服,濃郁的沙青色,銀白色的修邊。袖口從上到下,由窄到寬,但袖口不會很大這是當時很流行的樣式。褲子同色,很寬厚,繫帶設計。總的來說很特別。裡面就是普普通通的襯衫打領帶了。
臉上,眉目如畫,鼻子高挺,嘴大脣薄,皮膚因爲忙碌不算白皙,還算白淨。棱角分明,身材黃金比例,文雅氣質,總之是個傳統意義上的標準俊男。
額,有點熟悉的面孔,白雪憐想。
“信念之疆,光明之地,黑暗驅散!”法術照出白雪憐絕美的臉龐,“殿下,是我!”冰封月認出白雪憐,他都不一定能抗得住這一擊。
她快速反應,把法術打散,耀眼的光流散開,掉落在草裡,還一蹦一蹦的。
白雪憐有點尷尬,手緊張地理理頭髮,笑了笑,沒底氣地說:“報上名來。”“臣是冰封月。”冰封月不知該做以什麼表情迴應,畢竟剛剛差點被打傷,但看着那張臉,當初又是得殿下賞識,生氣不起來。
“哦哈,是那個水將,我還以爲是賊人……真是不好意思。”白雪憐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她在強裝鎮定。“是的,殿下。”冰封月淺淺一笑,“額,過來坐下聊聊。”白雪憐覺得得了解了解這號人。
兩人一起坐草坪上,間隔半米,“那,你怎麼在這?”白雪憐問道,冰封月平時說話的聲音就好聽,現在怕說話不好聽,有點緊張:“事務,處理得差不多,晚上微風徐來,就,就出來走走。”
“哦,是這樣,我記得你是水族,怎麼叫冰封月?”白雪憐這人還挺八卦的,“水族起名沒什麼講究,冰封二字,是由來於沫河繞羣山那一段那年突然結冰。”冰封月說。
後來的天山就是那羣山之最高峰,後來冰封月也是死在那段河流。那時,氣候不同,河上很少結冰。
“那月字呢?”白雪憐來了興致,眼裡有光,“月字是因爲起名時,我長了顆月牙。”冰封月看着她覺着親切。“月牙,我看看!”白雪憐把頭湊過去,眼睛都要掉他嘴巴里。冰封月應聲張開嘴。
上邊的牙齒左右兩顆,自中間往左右數第三顆牙.月牙就是彎彎細細的牙齒,但不會很長,水族偶有人會長。月在六系星是彎彎細細的意思。
“哇,很特別哎!”白雪憐特別喜歡新鮮的東西,她笑着露出如白玉般整齊的牙齒,“不,怪異嗎?”冰封月有些失神,“不會啊,很特別,很好看。”白雪憐說着說着都懷疑自己喜歡上一顆牙了。
“那殿下的名字寓意和自己的由來呢?”冰封月自知今晚後不知多久後才能再見一面,索性把想說的都說了。
“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第一次見這個世界就是在雪地裡,我都懷疑我是雪化的。後來就遇到幽蓮,你們的黑暗女神。”白雪憐徐徐道來,冰封月對於她的事是那樣好奇,可是就幾句便了了。
白雪憐忽地坐直,盯着他,猶豫一會問道:“你的父母在嗎?”冰封月以爲她要詢問家裡情況,“早些年就不在了。”白雪憐心想:糟了。看着他平靜的臉,她想趕緊說點別的,哦對,假裝詢問他的情況。
“嗯,抱歉,”白雪憐不知做什麼表情,臉上表情失控,冰封月苦笑,擡頭看上天,“沒什麼。”
“你幾歲,還有你怎麼駕馭水術的?”白雪憐問道。
“我21,駕馭水術,說來奇妙,小時候就很渴望法術,常常想些亂七八糟,突然有一天,我在水邊唸了句,不記得是什麼了,”冰封月有點窘,“然後,那些水就受我指揮,後來一番研究,就成就今日。”
白雪憐聽他的話,一激靈,她想:對對,就是意識和信念,念系,不愧是我。“那殿下,你呢?”冰封月反問。
“我啊,歲數不知道,法術方面我跟你差不多。”輪到白雪憐窘了,她擡頭看落,而冰封月看她,覺得她很有趣,又沒架子,世界另一個我的感覺。
“那個,時候不早,我要回去了。”白雪憐揮手跟冰封月說“再見”,然後就閃了。“再見。”冰封月臉上掛着笑。
他的心中對白雪憐有了一種另樣的感覺,算不上喜歡吧,若落光矇矓。
冰封突然被驚到,是侍從來報,雪千瀾到了。他也不顧那麼多,先去迎雪千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