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的偏心

兩人來到一個石洞,是灼棠的住所。“千瀾,好久不見。”灼棠說,“爲何不告而別。”雪千瀾問。

“千瀾,我已經沒氣力解釋那些了。”灼棠說,“你想說的正經話,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廢話。”雪千瀾直言不諱。“你就容忍容忍,讓我說完。”灼棠請求,雪千瀾只得聽從。

“傳言不是假的,我的預言也都驗證了,雪雅心會在這次禍亂中死去,我不想她死去,”灼棠緩慢無力地說,“我的遺願是希望你能保護你的妹妹。”

“我知道了。”雪千瀾知道她會說這個,“千瀾,雅心被困在黑暗多年,難免性情大變,況且她是被黑幽蓮利用的。我的預言中這場禍亂中有人會死,那人好像你的妹妹,媽怕,只希望你能保住她的性命。”灼棠的聲音不大,緩緩道着,面色蒼白。

雪千瀾眼眶被浸溼,一隻手緊抓裙角,另一隻手扶着灼棠,全身微微顫抖,“好,好,我答應你。”

雪千瀾不再去同灼棠辯駁了,她靜靜地看着灼棠,忽然道:“你能不能先別死?肯定會有辦法,那怕多活一天,媽,別放棄……”雪千瀾牽起灼棠的手,想給予她力量。

灼棠面如死灰,全無半點活的跡象,她忽的闔上來眼睛,又強撐着睜開,她往雪千瀾身上靠了靠,想換取一點舒適。

雪千瀾知道這是她最後一口氣,不敢有動作,待她開口。“當初,你成爲女王,我就想回火烈國修繕法典,咳咳,麻煩你將法典交給火長老。”灼棠指了指桌上,雪千瀾看到那本厚實的法典。

“咳…咳咳,”灼棠清清嗓子,“這件事,雅心知道,不過我沒告訴她去哪,災難到來,你果然能解決好,”雪千瀾的眼淚靜靜地流淌,想忍住哭腔跟灼棠說話,卻始終發不出聲音,“白雪憐,你是我最崇敬的人,咳咳,我不想你是我的女兒。”灼棠的手想摸上雪千瀾的臉,卻又無力放下。

過會兒,雪千瀾鎮定了一下,說着:“其實也不算解決好。”可靠在她肩上的人再也沒有迴音,雪千瀾將她的身體往自己摟了摟,她是那樣冰冷,比自己還冷。

雪千瀾終於崩潰大哭,眼淚如涌泉般流着。整個人失了神,在這一天,她沒了母親,再也不會有了。

雪千瀾一遍遍地回想剛剛的一切,不知該怪誰。她本想遇到雪雅心和至炎,就將至炎弄死,將雪雅心打傷帶回去,怎麼會是這樣,是她錯了嗎?

灼棠啊,縱有對她不公,也在她逝去時,皆如煙雲消散了。

雪千瀾沉浸在悲傷中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夕陽西垂,夜色降臨時,雪千瀾才點起燭火開始收拾東西。

將一切打包好,吹滅蠟燭,揹着灼棠往外走,找到一處地方,雪千瀾把灼棠放下,開始挖,有魔法加持,很快就挖好了。

一座墳墓在雪千瀾面前,她的母親躺在裡面。未免以後有人打擾,雪千瀾決定不做墓碑。她往墳墓上施了結界,免了破壞,也好以後來尋。

做好一切,雪千瀾就離開了,她想了想還是先去找苗螢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