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是愛?

此時,看到雪千瀾正臉的冰封一愣,“我鬼鬼祟祟,我需要鬼鬼祟祟?”雪千瀾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被人抓着掙不開更是氣惱,“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冰界國王子,你可叫我冰封王,你可聽過悅音?”冰封說,“什麼悅音?”

雪千瀾暗笑,冰封王好俗!“你不知道悅音,你長得很像她。”

雪千瀾一恍惚,記起自己拿過這個名字騙人,後悔方纔脫口而出的話了。

一時彼此沉默,兩人都不知還說什麼。

雪千瀾咬咬,心想:遲早是要面對的。於是開口打破沉默:“我是悅音,冰界河與你相遇的人。”

“那你是來參加公主的成年禮,”冰封有些激動,“還是說你就是公主!”

“我是千瀾公主。”雪千瀾說,嘴脣有些抖,整個人看起來那樣的不自然,“你是公主!那你爲什麼要騙我?”冰封氣憤,壓着雪千瀾,像要把雪千瀾按入牆裡。

“你先放開我!”雪千瀾也沒好臉色,“好,”話音未落,冰封手就鬆開,“你說爲什麼要騙我。”雪千瀾走離冰封幾步,戲謔地說:“你覺得我有傻到告訴一個冰界國人,我是雪瀾國公主的程度嗎?”

“你……”冰封垂了垂眸,心裡也認同雪千瀾所說,只是他內心的苦楚又該向述說。

“爲什麼不告而別?”冰封沉重的聲音發出,真是聽者都要受其感觸,“也不算不告而別,我跟你說過我們沒有未來!”雪千瀾顯然不在其列,今天下來心情不要太糟,只能使自己氣憤,不要輕易淚落。

“你!”冰封脖子出有些青筋暴起,可無奈眼前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幾年的人,只好緩和一下,輕聲說:“你怎知我們沒有未來?”

“兩國有仇,我們之間也有仇。”雪千瀾皺眉,“兩國之仇,自兩國修好之後自會慢慢消去,”冰封解釋起來有些沒有底氣,“我們之間有並沒有直接的仇啊?”

“話雖如此,可你難道不恨嗎?”雪千瀾又退幾步,擡頭質問,“這場戰爭奪走我的父親,也使你沒了父母,就註定我們不能像尋常人家一樣。”

又是一陣沉默,雪千瀾背過身去,眼淚悄悄落下,一向冷漠的他,處事不驚也紅了眼眶。

冰封張了張嘴,沒有話出,又復幾次,終於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你怎麼打算,不聯姻了嗎?”

雪千瀾有些慌亂,左手搭在右手上沒什麼安全感,看向冰封說:“我現在是守護神,聯姻之事只怕無期。”

“什麼危機不過謬論,定元堡自大地之神去後,就是靠這個運作,掙取威望。”冰封不同意雪千瀾所說,待什麼預言成假之後,總是要聯姻的。

“你不信嗎?我是信的。”雪千瀾說,並示意冰封不要打斷,“古書說,大地之神封印黑幽蓮,亡靈,可也有記載他們還在,女神雖不知下落,可並沒有說她已經死去。”雪千瀾嚥了咽口水,看着冰封。

“可守將冰封月不也沒找到屍體,女神不也說他死了,被黑暗侵蝕了。”冰封辯駁道,“火神說很多,我一時無法一一複述……”冰封打斷雪千瀾:“你信火神?”“世人誰不信神!”雪千瀾說。

“我不信神,更何況是一個背棄自己國家的神靈。”冰封說,雪千瀾嗤笑:“灼棠是因爲民開發到水源,由後多番救濟,修繕火系法術,才被奉爲神。”向前兩步,正眼瞪着冰封,

“被奉爲火神,原本她是不依的,可是人們一直查她的事蹟。一直追溯到一次她與白雪憐的相遇,灼棠的名字第一次跟白雪憐掛上鉤,她爲此特別高興。”雪千瀾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懷錶,“又得知身爲火神可以修改火系史,她便爽快地答應了,她來到此地是追隨白雪憐喜歡的雪來的。”雪千瀾頓了頓,

“這樣的神,我信。”“就憑這些?”

“大禮要開始咯,主角不能再跟你閒聊啦,再會!”雪千瀾又一次戲謔地說,拍了拍冰封的肩膀,輕笑,入眼的是她小小的嘴雙脣輕揚,微圓的眼睛不失冷豔,地板反光到雪白的皮膚上,是極美的,離開。

冰封愣神之後,也緊跟而去。

大禮結束,冰苛恬和冰封等也都離去了。“今日,雅心有些不同。”雪千瀾坐在臺階上對絲樂說,畢竟冰封的事不好跟絲樂說,就說說雅心的事。

“有哪裡不同嗎?”絲樂說,“她的頭上別的髮卡是母親做的,”雪千瀾只有在絲樂面前纔會稱火神被母親,“那日,我無意間看到母親在做那東西,以爲是做給我的。”

絲樂不知該說什麼,嘴拙的她說了句:“殿下真是心細哈!”“也不算什麼心細,她都炫耀得跟直接告訴我沒差了”雪千瀾說着漸漸紅了眼眶,“公主今日大禮別傷心,哈,”絲樂說,“您嫉妒雅心公主嗎?”

雪千瀾自嘲着順勢躺下,“嫉妒,很嫉妒。”

“那您恨雅心公主嗎?”絲樂說,“恨嘛,不至於,我的現況又不是因她而成的,是因爲什麼預言,命定之人什麼的。我跟雅心關係挺好的。”

“公主……”絲樂說,“公主別傷心,公主有絲樂呢。”“你我之誼怎抵父母之情,”雪千瀾苦笑,眼淚劃過臉龐,“父親其實對我比母親對我好,可不過毫釐,不及於你~”

話畢起身,兩人手拉着手,“所以,你是我唯一的身邊人要知道討好我,待我成爲女王你就不會是個護衛了。”雪千瀾又復笑容,兩人打打鬧鬧往別處去了。

(絲樂後來還是護衛原因竟是……)

看她們離開,躲一旁的灼棠淚流滿面,可她的心就是那般硬,不肯鬆口。

回憶逐漸褪去,一縷陽光照進來,雪千瀾醒了,冰封已經離去。

雪千瀾坐在牀上消化了一遍記起來的東西,過了好久,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絲樂看她這樣不禁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