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的牀上正感受着加溼器裡的水分從空中降落在臉上的美好感覺。凌菲一個人呆在家裡,沈希儀被凌偉華接走,沈傲之去公司,偌大的家中只有一個人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經常希望穿上媽媽的裙子那種,神秘的感覺。凌菲躺在牀上拿起面膜塗在臉上,滿足的看着那滿是綠色的臉,點點頭。往後仰着,想要睡一小覺。
電話鈴聲催命一般的響起,凌菲鬱悶的翻了個白眼,拿起電話看着上面一瞅就沒好事的名字。“幹嘛?”凌菲嘴因爲塗上了面膜,有些張不開所以含糊的說着。電話那頭Lily有些着急的跟凌菲說:“凌董,公司有事,你最好趕緊回來一趟。”凌菲掛了電話,有些戀戀不捨的洗掉臉上的面膜,悻悻的自言自語:“齊墨是吃乾飯的?一定要想個辦法把天闊送出去。”凌菲沒有發現自從她重新跟沈傲之在一起之後,自己的變化。以前工作爲重心的她開始喜歡呆在家裡,守着有着兩個人氣息的房間。做上一桌熱乎乎的飯菜,等待沈傲之回來給她一個吻。
很多時候人們都覺得女強人是一種奇特的物種,她們不堅不催,身上彷彿披着一層鎧甲,永遠手裡提着長劍所向睥睨,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攔住她們的腳步。男人望而卻步,最終成爲剩女,甚至無敵剩鬥士。可是沒有人知道,這樣的女人心中總有一處柔軟等着你去碰觸,心門爲你打開的那一瞬間她蛻化成爲需要你保護,需要溫暖的小女人。凌菲坐在車裡一腳油門開出了車庫,看着周圍迅速往後退的景物,看着手腕上的時間。煩躁的甩甩頭,超了幾輛車。引得後面一陣汽車的喇叭聲。
“凌董。”當凌菲的身影進入天闊總部的一瞬間,所有剛纔還沸沸揚揚的員工都鬆了一口氣,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她。Lily在門口接過她脫下的外套,跟在後方兩步的地方恭敬的說:“齊總在樓上辦公室裡等你,原來我們一家大的合作伙伴臨時改變主意,如果他們不能如約的繼續按照合同提供場所,我們手中將會滯留數萬貨物。”Lily眉眼之中都是焦急,但凌菲還是淡定如常。
進入電梯之後,凌菲不在乎的問:“我們公司難道沒有跟他們的合同嗎?”Lily抱着衣服,按下了樓上的按鈕,思考了片刻說:“今天是最後一天,他們預計的是明天撤銷所有櫃檯,因爲你前幾天沒有來公司,所以續約的工作還差最後蓋章的一步,不過談續約的時候他們表現的很合作,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凌菲眼神中有一絲不滿的看着Lily說:“我不在公司就連合同都籤不了?這種低級的錯誤都能犯。”
看見Lily有些泛紅但拼命忍着的眼眶,凌菲忽然有些不忍心,畢竟前幾天是自己的失誤,身爲公司的總裁沒有坐在辦公室裡處理這些問題。擡起手在她肩膀上拍拍,語氣中一陣殺氣的說:“好了,沒事,去給我查查那個不要臉的傢伙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他算賬。”說完快步走進辦公室,齊墨已經坐在電腦前等待多時,配合默契的讓開椅子,凌菲一屁股坐在上面。手按在鼠標上瀏覽着齊墨早就查好的資料。
“嘖嘖,情婦不止一個,貪污
財務足夠他在鐵窗裡呆個十多年的人,還敢跟我在這兒關鍵時刻討價還價?”凌菲輕蔑的一笑,看着齊墨有些不滿的說:“我還以爲什麼大事呢,你自己完全可以處理好,還把我弄回來。”指着臉上眼角處的細微皺紋,扁着嘴說:“我在家敷面膜都沒弄完就跑過來,你說怎麼辦吧?”齊墨眼神中含着笑意的說:“處理完這件事,我請你去美容院做個拉皮,怎麼樣?”
“太恐怖,你就請我去四海宴吃頓大餐吧。聽說那兒有蘑菇宴,新出的,挺貴。”齊墨看着那張嘴臉不禁失笑,想要摸着她頭的手最終還是化爲拍在她肩膀上,Lily風風火火的拿着一張紙,走進來跟凌菲說:“調查到對方公司老闆現在正在浪淘沙洗浴中心泡桑拿。”凌菲聽完拎起衣服給齊墨一個眼神,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辦公室,“這不要臉的貨還挺會享受。”凌菲嘴裡唸叨着,有些不滿。
浪淘沙的桑拿館裡,胖的要流油的陳總在牀上等着後面服務人員給他推油,臉上都是滿足的微笑,旁邊坐着個只裹着浴巾的女人,有些討好的用手摸着陳總的手,輕聲細語的說:“哎呀,你怎麼能知道凌菲就一定會給你加錢呢,萬一她去找別的地方放產品怎麼辦?”陳總睜開一條縫的眼睛,胸有成竹的說:“短時間內你以爲會那麼容易找到一家市場?我也就是想要多賺點兒錢,最後還是會給他們公司地方的。”陳總心裡盤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不知道外面名叫凌菲的推土機已經到了門口。
“對不起,女士,這裡是男士區,你不能進去。”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伸手攔住凌菲,以爲她是哪個老闆的正室,每個月這裡都會來很多捉姦的老婆,大吵大鬧的讓他們不敢放進去任何一個危險人物,尤其是這種身上帶着殺氣的人。凌菲擠出一個虛假的微笑,用手輕輕拍着工作人員,給齊墨一個眼神。在齊墨的掩護下闖了進去。看到一個房間就用腳踹開的凌菲,不僅看到了許多安靜做按摩的男人,還看到了很多會長針眼的場景,最後一間房,凌菲大力的用腳踹開,陳總正和自己的情婦卿卿我我不分彼此。
聽見這響聲,嚇得陳總趕緊從牀上起來。凌菲像是天神一樣穿着黑色的皮夾克,凌厲的短髮和臉上的憤怒讓他有些莫名的害怕,凌菲咬着牙說:“你藏的還挺深。”低頭看着自己地鞋,尖部的地方都因爲猛烈的踹門而出現了嚴重的磨損。凌菲心疼的看着它,一步步走向陳總。用一根手指有些厭惡的挑起陳總那充滿油膩的下巴,皺着眉頭。
“我聽說你要趁火打劫,鑽着空子如果不漲價就不給我們產品場地?”凌菲眼神中寫滿了威脅,陳總身上的浴巾已經掉落了下去。嚇得他得得瑟瑟連連搖頭。凌菲心中鄙夷着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齊墨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握着拳頭,這樣的排場顯然是陳總沒有想到的。“陳總,明人不說暗話。”凌菲瞥了旁邊長相妖豔的女人,她就算脫光了身上那種狐媚的香水味還是充滿整個房間,這讓凌菲有些不滿和鼻子過敏。“你除了這妞還有幾個情婦,包括在外省有多少別墅和資產,我都知道。據我所知,你妻子還一直被矇在鼓裡。”看着汗
如雨下的陳總,凌菲把手往後一伸,齊墨默契的從懷中拿出一疊照片,交到凌菲手裡。
凌菲看着上面那各種角度的照片,嘖嘖讚歎着,陳總膽戰心驚的接過那一打照片,額頭上的汗完全都不能用流下來形容,完全是水衝下來的樣子。“這些你都是從哪裡弄來的?”陳總看着上面自己跟不同女子的照片,有親密的親吻,甚至更大尺度的照片,一想起自己可能無時不刻被盯着,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凌菲冷笑着說:“陳總進這行這麼多年,難道說凌偉華的關係網你沒有耳聞嗎?或者說你忘記了我是凌偉華的女兒?”
說完這句話,她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陳總煞白的臉,他嘴脣顫抖的想起一進行時,前輩跟他說:“千萬不要得罪凌偉華,那個老頭在整個A市有一張網,無論是誰的黑料他都完整的保存着,只要不想身敗名裂,千萬不要得罪他。”凌菲看見他這表情,站起身揉着有些疼痛的膝蓋,拍拍手,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我想你應該準備好簽約了。”
齊墨在公文包裡拿出準備好的合同,陳總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凌菲是什麼樣的角色他一開始沒有調查清楚,這樣的場景也萬萬沒有料到。“陳總的印章應該是在衣服裡吧?”凌菲看他半天沒有反應,走到一旁放着衣服的座位上,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起那褲子,往下抖着。一聲清脆的碰撞聲讓凌菲眼神一亮,撿起那小小的印章交到陳總手裡,親自把印泥打開,陳總苦着一張臉按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總,我想你以後應該不會以爲天闊是能夠讓你成功拿到一分錢的公司了吧?”凌菲冷笑着,眼神中都是魄力。陳總點點頭不說話,一旁的情婦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鄙視。正在這樣默不作聲的空氣中,凌菲的電話再一次響起,看着上面的名字,凌菲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按下接聽鍵。
“在哪兒?”沈傲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微笑掛在他臉龐,讓被從家裡抓過來幹苦力的韓浩俊一陣惡寒,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聽着沈傲之那油膩的聲音乾嘔。不過凌菲倒是對這個聲音很受用,她輕聲說:“在外面有工作,你中午吃飯了嘛?”看着已經日曬三竿的時間,凌菲忽然感覺自己肚子有些咕嚕嚕的叫,腦海中浮現出熱騰騰的火鍋。
“沒有,去吃火鍋吧。”“火鍋。”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笑聲迴盪在兩個人所在的地方。掛了電話的凌菲看着一臉詫異的陳總,笑容滿面的指着自己的鞋,無所謂的說:“我這雙鞋是限量版,因爲找你被踹成這樣,我感覺你應該知道怎麼辦。”說完揚揚手中的合同,往門口走去。陳總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跑下牀拿起電話,迅速的撥通說:“去給我買十雙限量版的鞋,送到天闊總裁辦公室,別問爲什麼了。”
齊墨回頭好心的笑着說:“凌菲的鞋是Prada的。”陳總愣在原地半晌,然後跟電話那頭又加上一句:“去買Prada的。”齊墨滿意的點點頭,優雅的離開了剛纔還硝煙瀰漫的戰場,在不遠的地方看着輕盈的凌菲,只要她快樂,一切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