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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

帳外巡視的手下發現了他們,見幾人躡手躡腳,形色詭異,立刻叫住了他們,並上前查看。野人模樣的四個人見狀不妙,冷不防抽刀制服了於氏兩名巡視人員。但兩人的大聲呼喊已經引來了其它人員,立即抄傢伙將四人團團圍住,於洋和師爺正在帳中飲酒,聽到聲響也趕忙跑了過來。

正當雙方對峙,馬上舉刀相向時,四人中一人吼道:“我們只是來找狡面魚,不想多事!”

“先把人放了!”“把刀放下!”“不想死就乖乖束手就擒!”人羣中七嘴八舌着。

大家蓄勢待發,卻沒有人第一個跳出來。

“我們不想聲張,你們不要壞事!我們只想找狡面魚!”四人中領頭的人低吼着。

“你們從哪裡來,爲何要找我家老爺?”見對方不停地提到於洋的的名號,也沒有攻擊的意圖,師爺示意大家安靜,問了一句。

於洋在人羣外圍,心裡也在暗自捉摸着對方的來頭。

“可否借一步說話?”領頭的人看着方纔說話的師爺,同時從腰間拿出一塊古銅色腰牌。

師爺接過腰牌仔細看了一眼,大驚失色,語氣恭敬了起來,示意自己的人放下兵器,退後一些。

“你們也把兵器放下吧!”四個人猶豫了一下,一把推開人質,把刀丟在了腳下。被挾制的兩名當班人員迅速跑到了自己人一方。四人在大家的緊盯下,跟着師爺邊走邊環顧周圍。

在人羣中已經聞言的於洋知有緣由,此刻已經在帳中等候了。見師爺領着四人進來、帳幕放下後,揮了揮手示意四人入座。接着接過師爺遞過來的腰牌,仔細看了一遍,隨即立刻迎上前去,一臉堆笑地將腰牌還給領頭的人。

“鄙人於洋,實在冒昧,不知協領大人光臨!”

這四人是鬲津候的人,前面說過海盜會與官軍合作,但與其說於洋與鬲津候合作,不如說他是鬲津候的人,以他的實力能在東海上佔有一席之地,背後一半是鬲津候的原因。對於自己與王金的糾葛,他也向鬲津候反應過,並多次將貨物損失的鍋推給王金,希望能借刀殺人。不過鬲津候不吃這一套,崇明島天遙地遠,犯不上自己興師動衆,一般安撫後,都是告知他自己解決。

雖然暗中有來往,但是鬲津候的人這麼直接找上門來還是第一次。但不管怎麼樣,主子的人來了,自然要畢恭畢敬,所以對眼前的四人,於洋自然恭敬有加。

“於老客氣了!”領頭的官人整理一下自己雜亂的衣服和蓬鬆的頭髮,坐正了自己的身體。

於洋端詳了一下來者,“協領何以至此?”於洋指的是四人的境地。

領頭的官人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於洋,船上押送的什麼,包括箱子裡的東西,怎麼被劫的船,怎麼上的岸,怎麼逃到這裡來的等等。

四人正是一週前流雲所劫官船上最後跳海那幾人中的幾員,那艘船正是鬲津候庇護的。入水後大家要麼溺水而亡,要麼被海浪捲回了海里,只有幾人在慌亂中抱住一塊木板,拼命地游到了岸邊,上岸後就只剩下這四人了,除了幾把佩刀,一切盡失。

雖說活了下來,上岸後日子也不好過,由於他們是在島的東南角上岸,不是遇到王金的人,就是遇到忘川的人,加上人生地不熟,一路上東躲西藏,食不果腹,用了幾天時間才跑到於洋的營地來。

於洋聽了十分驚訝,用手捋了把下巴上的鬍子。緊接着吃驚地問道:“給侯爺的貢品丟了?”

協領回答:“如我剛纔說的,在你的海域被劫了。”

“報了我的名號依然被劫掠了?”於洋十分疑惑。

“報了,但對方絲毫沒有住手的意思。看來於老的名號不怎麼值當嘛。”協領語帶譏諷。

“這...看清對方是什麼人了嗎?”短暫的難堪後,於洋又問道。

“看不出,對方沒掛旗。自報家門是紅鬍子的人,但從對方的路數來看,不像是一般的海賊,指揮調度不在正規水兵之下”。想到當時的場景,協領仍然心有餘悸,同時一陣海風吹了進來,協領打了個哆嗦。

“是啊”“是啊”其它三人七嘴八舌地補充着。

於氏立即命人拿來毯子和熱茶,給協領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