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知道此毒?那您可知是哪七種花和蟲嗎?”王月遙急忙問道。
“呃。。”老人沉吟了一下,“不知小姑娘怎樣中的這毒呢?”
“施毒者,是一個叫花雨落的青年,怎麼,老伯您識得此人嗎?”王月遙道。
“花雨落!哦,不認識,不過這名字很飄逸啊。”老人笑了笑,正色道:“七花七蟲草,乃採七種毒花,七種毒蟲,依陰陽相剋,五行相生之理調製,十四種毒液環環相扣,往往有化腐朽而神奇之效果。這小姑娘中的,不過是很常見的一種,中者身體無任何傷害,只是昏睡,然而七日之後若無救治,就成了睡美人咯。”
“嗯,這些我都聽說了,如此說來老伯一定能解此毒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王月遙聽出老人對此毒甚爲了解,不僅喜上眉梢。
“什麼,你都聽說了?怎麼,難道還有人看出小姑娘所中何毒嘛?他叫什麼名字?”老人奇道。
“嗯,她是我的一位朋友,是個女孩兒,叫劉洪溪。”月遙如實回答。
“女孩?真是能人輩出啊,看來我老頭子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不過。。”老人話鋒一轉,道:“七花七蟲草的解藥其實還要着落到七種花與蟲本身,取其莖葉肢體,逆用其法,解其毒性。好在小姑娘所中七花七蟲草的六花和七蟲都是尋常貨色,我一天之內就可以採集齊全,但最後一味花草,名喚冬凌草,卻是要費些周折。”
“怎麼說?”
“我倒知道有一處地方能尋得此物,嗯,是你的話,應該可以。呵呵。”老人的話卻讓王月遙摸不着頭腦了。
“來來來,隨我過來。”老人將月遙拉到正廳,站定,靜靜的注視那幅山水畫。
月遙也向那幅畫望去,畫的是一幅美景,幾座青山山勢陡峭,拔地而起,猶如天神投下的一根根擎天柱,倒映在山下一片清澈江水之中。山下一座草廬,半空兩隻仙鶴翩躚而過,江上白帆點點,美不勝收。
忽見老人捧了一座香爐,點燃了三根香於其上,對月遙說:“現在你集中精神,頭腦中想着畫上的景色,這樣就可以進到畫中,進去後,你必會遇到一人,至於冬凌草,他會告知你何處尋找的。”
“啊?!”王月遙沒太聽懂,“老伯,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小子,天下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真假立見分曉!”老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月遙心道,這老人神通廣大,試一試未嘗不可,也許是某種方術吧。
凝神閉目,月遙摒除雜念,聞着香爐散發的香氣,心中想着畫中美景,意識漸漸模糊,忽覺一陣清風拂來,遠處幾聲鶴鳴,張開眼來,已經身在畫中了。
王月遙從來沒見過這樣美麗的景色。
青山綠水,飛鶴遠帆。山間草木蔥鬱,水中魚蝦爭先。鶴兒見了人不知躲閃,船帆徐徐飄過才覺這不是一幅畫,真是人間仙境啊。
一時興起,月遙捉了些魚蝦喂仙鶴,鶴兒吃的高興,翩翩起舞,鳴叫着答謝月遙。
月遙玩得高興,一時忘了來這兒的目的,忽聽背後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傳來:“大膽賊人,誰叫你隨便給我家鶴兒們喂那污穢之物!”
月遙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柳眉倒豎,面容嬌柔裡帶着一點英氣,一身青色長袍,手中一根拂塵,滿面怒容的瞪着自己。比照青鳥林允兒的柔美可人,喜鵲劉洪溪的溫文爾雅,自是別有一番風采。
“大姐,小弟誤入寶地,見您的小仙鶴頑皮可愛,一時心動,便餵了些魚蝦,實屬無意之舉,還望贖罪!”月遙想到此人必身系冬凌草的來由,所以話說的小心翼翼,留了老大的餘地。
“嘻嘻。”沒想到那女子聽了這話感覺甚是順耳,竟笑了起來,“小仙鶴頑皮可愛,你哪隻眼睛看到了,再說,這大姐叫的也不對啊。。”
“那應該叫,妹妹?”月遙猜不出這女子年齡,問道。
“非也,應該叫,婆婆。”女子說得很認真,倒不像是說謊。
“大姐莫菲特來消遣我?”月遙道。
“哎,也難怪你心生疑問,你能來這兒,是小徐引給你指的路吧,說起來,小徐引也該成了小老頭了,那麼,我這個老太婆當然更是一把年紀了。”女子不緊不慢的說着,卻讓月遙感覺這裡面藏着多少陳年往事。
原來老伯名叫徐引,月遙心下一亮,“嗯,是徐老伯指引我來的,可是您怎麼會在畫裡,而且,明明是婆婆的年紀,卻是姑娘的身形呢?”月遙心裡的問號一個個的往外冒,一時不知道從何問起。
“你有沒有聽說古老的中國有一門高深的道術,叫做茅山術?”這女子慢慢說着,就彷佛打來了一扇奇妙的門。
“是一種巫術吧?好像看過茅山術的電影。”月遙作爲受過高等教育的本科學士,對怪力亂神瞭解不多。
“茅山術,中國傳說中神秘的道術,施展開來能夠驅鬼、降魔,令人心生敬畏。茅山術初時又稱“玉女喜神術”,乃巫術,如今早已無此類者。茅山術發展至今,已頗爲成熟,有其自己的教義。茅山術演變至今,已將佛,道兩教許多部分融合爲一體,不似初時主要以道派道術爲主。茅山術主要將民間中原地區以及苗區流傳的黑,白巫術一併納爲己用。修習此派法術者,多以符,咒以及一些佛教密宗法器,借靈異靈力助己行事。”
頓了頓,女子接着道,“小徐引家中的山水畫正是我二十年前所畫,與你身在的此情此景別無二致,那幅畫是真畫,不過此間的山水也是真的,並不在畫中,而那畫,只是起到了一個鏈接通道的作用,你我所處之處,同樣是江南的一處風景區,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至於我的容貌,自然是駐顏有術啦,其實你大可不必叫我婆婆的,以後就叫我姐姐吧。嘻嘻。”女子說着說着,眼眉一彎,又笑了起來。
“姐姐道術高超,失敬失敬。還不知姐姐尊姓大名?”月遙抱拳問道。
“我嘛,姓柳,年輕時喚作青蛇柳竹青,大家叫着玩啦,我可不是毒蛇啊!小徐引可厲害,他闖蕩江湖的時候,諢名——千毒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