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是我以爲,原來分手後的,即使我不是最痛的,可我還是痛的。
轉眼間開學了,我們回到學校,大家已經混熟了,天氣還是很冷,但是因爲是南方所以沒有下雪。我把東西整理好,然後在那發呆,接着奶茶走進來,她說:“嗨,這麼早就來啦。”我點頭,然後大家也陸續回來。
我躺在牀上,其實我想起了張子雪,想起我們一起捱打的時候,她幫我擋呢,證明她是把我當朋友的吧,沒有哪個傻匕會幫敵人擋風擋雨的。可是我又想到她居然弄了我一年,毫不心軟,因爲一個男人,因爲楓,值得嗎?我們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吧。然後我下結論:其實所謂友誼,接觸到利益跟傳說中的愛情,就全都變成了浮雲了吧。
我笑了笑,爬起來跟羅羅一起去吃飯,沒什麼胃口,不過還是想吃一些。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錯的。那會有個同屆不同班的姑娘特愛叫我Baby。她跟一羣學妹坐我對面,我在埋頭吃飯,當我塞得滿嘴都是的時候,姑娘喊了聲:“BABY~”我擡起頭看着她,表情是有點呆萌,人羣爆發出一陣:“哇!好可愛喔!”不帶這麼玩的啊,全飯堂的人啊。。。
羅羅笑場了,她看着我一直壞笑,說:“魅力真大。”我白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對面的姑娘們,她們衝我招手,我笑了笑,然後說:“她們鬧我呢。”羅羅若無其事的說:“你本來就很可愛嘛。”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好歹咱也六年夠鐵了,你還幫她們來惡我。。
等我們吃完要走的時候,剛站起來,那堆人又喊了句:“寶貝學姐白白~”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笑了笑說:“嗯,白白。”
吃完飯我們就回寢室,自己愛幹啥幹啥。奶茶約出去買東西,我躺在牀上說:“不去了,累人。”然後她和別人出去了。我又繼續想張子雪,想起我們一起去找易澤的時候,那晚雖然捱打了,可是很開心,我們還一起洗澡,一起操了別人全家。然後就聽到一聲操,原來是美玲東西掉了,我笑了笑。
第二天升旗儀式,看到大家熟悉的臉,我突然覺得很欣慰,至少都還在。升完旗後和同學們打打鬧鬧,一起去商店買我們最愛的阿爾卑斯,天氣還挺冷,我們抽風每人買了根雪糕,邊吃邊哆嗦,還說好爽。其實我牙齒都快凍掉了,就沒好意思說。
每天的課程還是那麼的無聊,克和光光還是對我那麼好,我們天天膩在一起。雖然光光老覺得我偏袒克吧,不過也是事實,因爲我覺得克比光光要脆弱一點。
傳紙條,和阿威各種鬥,下課的時候阿威狠狠的鄙視了光光一下說:“25仔。”光光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後我說:“二五仔是什麼?”他們倆對視了一下,說:“你不知道二五仔是什麼?”我搖頭,阿威就笑了,打了光光一下說:“走,去廁所。”“嗯。”光光又看了我一下。其實大家都明白他們去廁所是幹什麼。
我想起不抽菸的賢,那個乾淨的他,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過得好不好,覺得好傷感。不知道國外是怎麼上課的,是不是也是老師好,然後睡覺,聊天,傳紙條,吃零食然後說謝謝老師。
這是怎麼瘋狂而混亂的青春啊。
魷魚仔還在看着郭敬明最新的小說,初三的我們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別人都在努力了,我們還在快活。終於學校發令了,沒有訂那啥資料的要麼就回家吧,要麼去技校吧。然後克和光光、秀芬、羅羅,美玲,奶茶她們都走了,學校又剩我一個人在那空虛。
我們這些不良先是從七班被扔到九班,然後又被調到六班,說是去上課,其實老師都沒見過幾回,我們徹底被學校放棄了。
在九班的時候其實美玲和婷都還在,我和曉君坐。然後我們每天都很墮落,遲到、早退,曠課,什麼都有。恍然覺得,我的未來看不見,被這吃喝玩樂的生活毀掉了。有一次我們逃課了,在操場曬太陽,結果收到風,九班老班來了,我們倉皇跑回去,因爲是女生,所以老師也沒追究。我很強烈的覺得,這他媽不是我要的生活!
還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我們又從原來的九班搬上了六班。我認識了六班的品德老師,候老師和我交談過幾次,她很喜歡我,說我說話很有條理,很不錯。我想起初中和我通過信的英語老師,照顧我的數學老師,鼓勵我的語文老師。我也想到小林老師,還有給我做過早飯的吳老師,眼睛熱熱的,都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我從一個全好學生,變成了自甘墮落的不良少女了麼?
爲什麼會這樣?
我很迷茫的給軒發短信,他很快就回我了,他說:璃,你還是很好,只是現實矇蔽你的眼睛,欺騙了你的心。
我說我不是,我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我學壞了,我居然會逃課了。他給我打電話,我們說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我哭着說:“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向上爬的!”他笑着說:“別哭了,以後控制着點自己,不小了。雖然沒人管着,還是自己管着點自己。”我說:“我好想我媽…”軒沉默了一下,說:“乖。別這樣。”
班主任去檢查宿舍區衛生的那周,看到我每天都是遲到,很頹廢,他不忍心。看着我的眼神裡,有很多複雜,我躲開老師的眼神,很難過,我也不想,卻沒有辦法改變。
在六班時我和婷很好,兩同桌。跟婷去各技校看帥哥,說是看帥哥,其實帥哥真沒見着幾個。她也叫我大嫂。婷那會喜歡一個男生,她讓我加上那男生,套話。我也加了,後來去他們學校參觀,我見到了那男生,長得不錯。他不喜歡婷,他們是朋友。婷選擇去了那間學校,我常分不清楚她是真的想去,還是爲了那男生想去。
她走的時候我沒哭,終於沒有哭。
她說:“大嫂,我要走了喔。”我說:“嗯。”然後她走了,那輛車緩緩駛出學校的時候,我覺得人生充滿了傷感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