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挺冷的,賢跟我逛街的時候,他帶我去吃火鍋,我想起易澤做的飯,也想到軒給我吃過的餃子。賢說:“笑什麼呢?”我搖頭說:“沒事。”賢給鍋裡添了新菜,然後接電話,說:“草莓說要過來。”我擡起頭說:“好啊。”賢沒說話,只是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未熟透的青菜。
這樣平平淡淡有男朋友一起吃飯的日子,似乎也挺好的。
草莓姐帶着她男朋友一塊過來,我說:“石哥,草莓姐,來啦。”草莓姐笑着遞給我一盒水果糖說:“喏。見面禮。”我笑着打了她一下。石哥也坐在她旁邊,說:“玉璃,最近怎麼樣?”我點頭,說:“一般般,挺好的。”賢叫人添了兩副碗筷。
聊着天吃着飯,我們這頓飯一直吃到了下午,付賬以後,我們兩對情侶牽着手出門,賢幫我戴上手套,牽着我走出去,石哥說:“小子很體貼嘛。”賢只是看着我笑了笑。我說:“他對誰都這麼體貼的啊。”心裡還是暖暖的,我也不過就是嘴硬。
賢送我回家,我們坐李哥的車回去,草莓姐眼裡有些憂愁。我明白,她是擔心我和賢走不下去,但我現在已經挺喜歡身邊有個賢了,她多慮了。下車的時候,他說:“照顧好自己。”我點頭說:“嗯,你回去吧。”他關上車門,說:“李哥,走吧。”車緩緩的開了,然後慢慢的開遠,我手機震動了,是賢的短信,他說:快回去吧,小心着涼了。
我感覺有點難過了,他這麼好,我怎麼能這麼對他呢?可是我又難受於我現在的精神依賴,離不開。我給軒說我有男朋友了。他沒回短信,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我受不了這種感覺,給他打電話,居然是關機。他在躲我嗎?
再去賢家是他下廚,他的家人都在,他媽媽很好,一直對我噓寒問暖的,他爸爸雖然比較嚴肅,但還是不錯。他爺爺對我也很好。不知道這樣是不是見家長,總之我感覺我和賢,就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除了牽手擁抱,聊天吃飯,根本沒有其他什麼。連接吻都沒有,其實我討厭男生接近我,但是我不討厭易澤和頊哥,也不討厭軒和賢。當然還有在恩他們我也不討厭,只是還是不想靠得太近。
奇怪的是,他們都能理解我。
有一次易澤送我根項鍊,白金的,他給我戴上的時候想親我,我不自然的閃了一下,被他敏感的發現了,說:“怎麼了?”我說:“我還不想這麼小就跟人接吻。”易澤笑了,他說:“好,那我尊重你。”此後他沒再想親我。就是想,他也會先跟我開玩笑,我樂意就樂意不樂意就不樂意,其實我還是比較希望他不要問我的,女孩子多那啥啊。
我以爲我們感情就這麼穩定了,連家長都見了,當然,沒見我家長,要是見我爸,我爸不抽死賢才怪呢,不定還得抽死我。
然後我才知道,他還是要離開,還是要出國讀書。最後,原來他要在十八歲的時候和妮妮訂婚。
他說,他只是不希望他的感情,一片空白,他只是希望,能真正去喜歡一個人。他做到了。可是他說,他放不下了。他爺爺說:“這是訂好的!不許胡來!”賢第一次衝動,他吼道:“我就是喜歡她,我不想和妮妮訂婚!我不會同意的!”他爺爺氣得坐在沙發上,原想向我發火,看到我後又轉開頭,只是沉沉的嘆了口氣。他說:“你以爲我不喜歡小璃做我孫媳婦嗎?只是,這些事不是我想就可以的啊!”我的頭有些昏昏沉沉,我說:“爺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站起來,賢驚慌失措的拉住我,失去他一向的鎮定。
我有些心疼,有些捨不得,我抱住他,忍不住哭了。很久,我的頭更昏了,我推開他說:“分手吧!聽爺爺的話,彆氣他了,我走了。”賢看着我,然後他的眼淚掉下來,砸進我的心臟裡,痛得要我的命。賢說:“我可以不要所有,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看到爺爺又怒了,我慘然一笑,說:“有那個必要嗎?”全場默不作聲。我說:“我不願意爲了你而拋棄所有,所以對不起。”
我離開的時候,聽到了心碎裂的聲音,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再見了,我的捨不得,不被祝福的愛,是留不住的。何況,我們怎麼懂得什麼是愛呢?不過是依賴。太當真。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家的,我回到家就一頭栽到牀上睡着了,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其實我以爲我不喜歡他,我以爲我會不難過,我以爲我會深吸一口氣,終於不是因爲我的原因分手了。可是,爲什麼會那麼難受…
我咬住手臂想讓自己好受點,直到血腥味佔據我的口腔,我還是很難過。
我打電話給軒,接通了。“喂?”“嗯,璃兒。”“我難受。”“我給你唱歌吧。”“好。”“你我跟隨着節拍,哦,爲自己喝采,哦,現在我主宰,讓音樂把所有悲傷都替代。很癡情的人太多,盲目愛得太深刻,比如說,曾經的你和我,on no,太多愛與恨交錯,每次都難分難捨,到最後,不還都是過客。”我笑了,說:“是陳旭的啓示錄。”他說:“嗯,你也會?”
我說:“嗯。我會。tell me why i don'want say goodbay 你爲什麼看不開,還有什麼不明白,管他有沒有人愛,哦,受不受傷害,哦,只要我自在一切煩惱全拋開,你我跟隨着節拍,哦,爲自己喝采,哦,現在我主宰,讓音樂把所有悲傷都替代。”
唱完後,我們都沉默了。
軒說:“可是我們都做不到歌詞裡的那樣。”我說:“嗯,我失戀了。”軒笑了,說:“看來這首歌適合慰藉你現在的心情啊。”我流下眼淚,他說:“你哭了嗎?”“喔,沒有。”我還是嘴硬,軒說:“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然後我就哭了,哭得很壯烈。
(ps:別問我爲什麼而哭,因爲我也不知道。求支持求動力,勿拍啊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