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一怔,呆呆的看着他。她師從何處?她師從的自是來自白家祖宗的千年累積,自是來自自家老爹老媽,可她要說與誰聽去?
隨後木納的別開了眼,低聲道,“先給看診吧,回頭我找您商量件事……”
“丫頭……”焦老爺子拉了她一把,“你還是太過年輕了,方子雖可,但,風險太大。以後能不出手,你莫要出手了。”
說完老爺子便先她一步回了堂內。
白茉莉雙手緊緊的攪在了一起,她很清楚那方子的危險性,可不是沒有辦法嗎?看似很簡單的東西,就如大黃,量大了,一樣會要人命的!
擡腳回到堂內,入眼的卻是一個身穿綵衣的女子,正跪在了焦老爺子的面前不住的哀求着。
隋豔秋扯了白茉莉一下,“你在搞什麼?”
白茉莉搖了搖頭,“這是怎麼了?”
那姑娘死扯着焦老爺子就是不撒手。
而老爺子卻是靠在了椅背上,閉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隋豔秋道,“還是那什麼齊府的……”
“老爺子求您了,我們家老太爺說了,只有您可以救下我們七夫人了,救您看在菩薩的面上,您就救救我們七夫人吧……”
只是不管這姑娘怎麼求,焦老爺子就是不加理會。
白茉莉撇了撇嘴,看來她打算與老爺子商量的事,今天又是不行了,大熱的天,還不如先回了家,將雙腳泡在小溪了,那叫一個涼爽!
想想,白茉莉便拉了隋豔秋往外走去。
“你想救你們家七夫人啊?”
突然焦老爺子對跪在一旁的女子開了口。
那女子點頭如搗蒜,看着老爺子滿眼的喜意。
焦老爺子突然間就對着她笑了,“你看到那個女子沒有,你們家七夫人,只有她可以救!”
白茉莉是不知道她這一轉身的工夫,就被老焦頭給賣了,這一腳還沒邁出大門檻,另一腳就被人給抱住了。
“夫人,求您救救我們家七夫人吧……”
白茉莉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地上,滿臉詫異的看着抱住自己的女子,眨了眨眼睛,嚥了口水道,“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錯沒錯,神醫說只有您可以救我們家七夫人,夫人只要您出手,甭管多少銀子,救下我們家七夫人,什麼都好說……”
白茉莉睜大了雙眼看向那已經開始給人看診的老傢伙,妹啊!
前腳告訴自己莫要出手了,後腳就將推入火坑?
“夫人求您求您,我給您磕頭,回頭我給您立個長生牌,每日裡三柱香的供着,我……”
“停停停……”
白茉莉再不叫停,她這好好個大活人馬上就要變成死人了!
將這女子從地上拉起來,便折了回來,看着焦老爺子有些咬牙,“你剛纔什麼了,你忘了?”
老爺子頭不擡眼不睜的來了一句,“我沒學過婦科!”
白茉莉道,“你又怎麼知道我學過?”
“你是女人嘛,好辦事!”
“辦你個頭啊,我不會!”
白茉莉轉身便走,她一個大姑娘,又不是專業學接生的,讓她去給一個難產
還是雙胎的女人接娃娃,開什麼玩笑?
這老頭,腦子被驢踢了!
“你不是想跟我商量事嗎……”
老焦頭一面給病患請脈,一面幽幽的吐了一句話出來。
白茉莉一噎,何着在這等她呢?
雙眼狠狠的瞪着焦老爺子,“我又不是萬能的神仙,萬一我……”
“你可以的,膽子大,思維寬,你去了,許是那七夫人還有條活路,你不去,許是連今天太陽怎麼落山的都看不到了……”
白茉莉的心瞬間就狂跳了起來,明知道這老家子在恭維她,可做爲一個從三歲就開始學習中藥的人來說,看診治病,那是畢生所願,此時,她那顆已死的心,是真的被他給激活了。
雙拳緊緊的握着,白茉莉能感覺得出來,自己鼻尖上都已經冒汗了。
焦老爺子笑眯眯的,對那個綵衣女子招了招手,“老夫的關門弟子,醫術絕不在焦子煊之下,在說她是婦人,接生這塊,比子煊可是強百倍的,哦哦,忘了說了,她自己是個三歲孩子的娘……”
白茉莉:“……”老爺子你不去做推銷當真是損失慘重啊!
那綵衣女子就這麼將白茉莉給拉出了和潤堂,拉上了馬車,而跟在白茉莉身邊的隋豔秋卻是緊緊的撰着白茉莉的手,她怎麼感覺像是在做夢?
這是白茉莉?那個被打來揍去的女人?
白茉莉嚥了咽口水,拍了拍隋豔秋的手,“別怕。”
隋豔秋臉色有點白,看着她搖了搖頭道,“你也別怕,要死我也陪着你!”
白茉莉:“……”她是不是要爲這種友誼乾杯?
只聽隋豔秋又道,“至少到了閻王殿,我也有知道要告誰的狀!白茉莉,你等着!哼!”
貌似剛剛想的太理想了!
“那個,你現在下車還來得急!”白茉莉幽幽的說了一句。
隋豔秋卻別開眼,“我是那麼不講就的人嗎?在我還有能力拉你一起跑的時候,把你丟下,你死了我這後半輩子都過不舒坦!”
白茉莉:“你現在的生活也沒見哪舒坦了!”
“白茉莉!”
白茉莉突然咧嘴一笑,“豔秋,如果這次不死,回頭你別再紡線了,跟我種草藥吧。”
隋豔秋睜大了眼睛,“你不是開玩笑的?”
白茉莉搖頭,“老爺子不是說了我是他的關門弟子嗎,要知道這徒弟可不是那麼好認的,不出點血是不行的,所以,咱們種草藥賣給他,是穩賺不賠的。”
想想白茉莉都覺得那花白的銀子正在向她招手,嗯嗯,現在她還趴在溫飽線上,等賣了草藥,她一定就可以奔向小康了,奔了小康就可以再賺大把的銀子,蓋個大房子,給小魚請兩陪讀,好好賠養小魚,貌似這以後的生活挺不錯的啊,呵呵……
隋豔秋推了推兀自傻笑的白茉莉,“可你別忘了了,你得先把那七夫人還有她肚子裡的兩貨救下來才行!”
一盆冷水,嘩啦啦的就澆在了白茉莉的頭上。
白茉莉瞬間蔫了,是啊,她得先救人!
她這人平時看着好像缺根筋,可較起真來,她就一定要做好才行。
接生,她上輩子沒
幹過,這輩子纔剛剛起步更沒幹過,空有一腔理論卻沒有實踐過,她還真的有些怵!
可就在這時,狂奔的馬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那綵衣女子是連拖帶拽就將白茉莉兩人給拉進了這高門大院的齊府。
一進來就見到滿院子的下人個個緊張個個急行,而幽幽的深院裡,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嚎叫。
“彩雲,叫你去請老神醫,你這是拉了個什麼人?”
才一進那院子,一道嚴厲的聲音傳從內門傳來。
白茉莉被這個叫彩雲的姑娘拖拽的快喘不過氣來,可看着這位女人,尤其是這婦人眼中的蔑視,當真是有些不爽。
更不要說,一院子的形形色色的大夫,都瞪着兩眼睛看着她。
“柳媽,焦神醫不出診,奴婢求了許久,最後焦神醫便讓他的關門弟子白夫人過來了……”
“焦神醫什麼時候多了一位關門女子弟子?”那柳媽看着白茉莉與身後的隋豔秋是橫看豎看怎麼看都不順眼。
而一旁幾個大夫也是面露疑問,沒聽說那性格怪異的老爺子還收了個女徒弟啊?更不要說是什麼關門弟子了?貌似那老傢伙唯一教的就是焦家那位少爺了。
於是衆人看向白茉莉的目光就多了一層讓人深思的東西,無疑都當她是女騙子了!
而白茉莉就想不明白,她什麼時候長的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了?
而大家的目光能不要這麼赤裸裸嗎?
沒聽到這位彩雲姑娘說,她是焦神醫推出來的嗎?
倒弄的跟她自薦的一樣!
“生了嗎?”
卻在這時,白茉莉身後的走來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她面帶微笑,手裡提着食盒,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大小姐來了……”那柳媽福身一禮,只是眼裡卻是全是防備之色。
“呵,柳媽你不用這麼防着我,若不是子煊哥在這裡,你當我願意踏進這滿是騷氣的院子?”
那柳媽只是舔着笑臉,卻沒有多說一個字。
而這位齊大小姐便款款生姿的走了過去,只是無意識的回頭,便看了到了被攔在外面的白茉莉與隋豔秋,可就是這一眼,卻讓她瞪大了眼睛,腳下一滑,驚叫一聲,“怎麼是你?”
白茉莉尋聲望去,同樣是滿眼的詫異,可想想便又笑了,一對深深的梨窩現於兩頰,只是淡淡的道,“還真是有緣!”
那麼,是不是那個偷兒,也在這府中?
“哼!不要臉的騷蹄子!”看到白茉莉,她就想到那日大庭廣衆之下,焦家那死老頭,讓焦子煊從那個男人手裡搶她來做老婆的事,氣死她了!
白茉莉挑眉,一個專門偷,一個愛罵人,還真是姐妹!
“飛雪,你小聲些。”屋子時傳來一道好聽的男音,那還想罵人的齊大小姐,瞬間閉上了嘴吧,衝着白茉莉無聲的道,“子煊哥哥是不會娶你這個老女人的!”
而就在這時,屋子裡生產女子卻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便再也沒了聲音。
也不過是轉眼間,幾個婦人從屋裡跑了出來,一面大叫,“血崩了血崩了……”
柳媽臉色一白,一把抓住了白茉莉,就往屋內拖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