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的腳步很快,等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我所住的樓層時,他已經堂而皇之地站在我那間宿舍門口,一副你真是太弱了,要加強鍛鍊的樣子。
我喘着粗氣,進了宿舍房間裡。直接走到今天倒東西的地方,果然在牀上找到了鑰匙。
許墨摸着鼻頭,說:“那我先回去了。”
“嗯,今天真是太謝謝了。”我真誠地向他道謝。一天中,他先是帶我逃離那些奇怪的男人,然後是撿到我的手機,現在更是幫我翻窗戶。
許墨沒有多說話,他直接雙手插進口袋裡,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後,我就打算關門。
關門時,門鎖處有黏黏的感覺。
我把手平攤,就發現我的手染了鮮血。
許墨他的手受傷了嗎?
這個念頭剛起,我便在宿舍裡找了創可貼,直接就去追他。
怪不得,他剛纔會把手放在口袋裡。也不知道傷口深不深,這人咋都不說呢?
當我從樓上追到樓下,許墨早已經沒了蹤影。
我拿着手裡的創可貼,想着,算了,人家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當不知道好了。
這一夜,葛敏仙的靈魂說:“他其實也不錯呢。”
我微微動了動手指頭,葛敏仙的靈魂便說:“其實,能跟他在一起,也是不錯的。”
許墨,身材高挑,大長腿的歐巴,皮膚偏白了點,性子沉默了點,話也不多。
葛敏仙的靈魂漸漸消停了,天也亮了。
我本想繼續賴牀,我手機就響了。
“喂?”我直接接了起來。
“葛敏仙,你這個綠茶婊,白蓮花!!!”反正是罵人的話,不管多難聽,那邊都能罵出口。
這是,花花的聲音?
我把手機拿到面前,一看還真是,然後我就把電話掛了。
一想就知道,許墨肯定去質問豆豆了,做爲豆豆的好朋友花花,我的舍友,既然在第一句話時,就罵我是綠茶婊。
我說出實情錯了嗎?
有病。
很快,花花又打了幾個電話,都被我掛掉了。
【你最近小心點!!!】
一條信息,還是花花傳來的。
我翻着白眼,想着,小心點,難不成,你們還想找人做了我?
然而,事情過了幾天。
宿舍的李阿姨,就來通知我,說:“敏仙啊,現在都暑假了,學校不讓住人。你看咋時候方便,能不能搬出去?”
“有這個規定嗎?”我問着。
“有的,你看別人都搬走了。”李阿姨指着周圍說着。
周圍的宿舍房間,門都關的緊緊的,沒有人出入。
表面上看,還真沒人在。
看着李阿姨透着無奈的笑容,我便進去把我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提着一個蛇皮袋,一個旅行箱就下來了。
出了校門,還沒走幾步路,一輛深藍色的轎車突然就開了過來。
一個猛加油,轎車就向我衝了過來。
有人從我後面,把我猛推了一下。
如果說,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我就是一個沒腦子的。
然而,也在這時,一輛機車從不遠處開來,直接衝向深藍色轎車。
只差一點的時候,機車站了起來,前輪直接爬上轎車的前面玻璃。
轎車的擋風玻璃碎了,開車的人歪了方向盤。
雖說沒有直接撞向我,但我也受到了牽連,被颳倒在地,右手手肘處更是傳來一陣巨疼。
開着機車的人,早在撞上的上一秒,就從機車上跳了下來,他摘掉頭盔,急急地跑向我。
我捂着非常痛的手肘,看着向我跑來的許墨,只覺得這就是傳說的緣分。
“你沒事吧?”許墨過來扶我。
我忍着疼,說:“胳膊疼。”
“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在許墨抱起我的那麼一瞬間,原主葛敏仙說:“把握機會哦。”
“那你來好了。”
說完這句,突然,一股子拉力,把我從葛敏仙的身體裡拽了出來。
我就看着許墨懷裡的葛敏仙暈過去,周圍的景物也在慢慢消散,我也跟着變沒。
醫院裡,葛敏仙躺在病牀上,許墨和醫生說着話。
“嗯,右手骨裂,要多注意點。”醫生和許墨邊說着,邊離開房間。
葛敏仙躺在病牀上,看着自己被打了麻藥,被包上石膏的手,說:“我就那麼一說,你還真讓我自己來了。”
等到葛敏仙出院,她和許墨的交集就不多了,花花那些個舍友也沒在往來。
葛敏仙也沒有在留在這個城市,而是回了老家,在一家公司裡面當會記師。
時間一晃,就三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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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天午後,工作後的葛敏仙,攪着咖啡,盯着手機上面的時間。想着:這個如果看不順眼,一定要三句就結束,不能顧慮誰誰的面子,而跟他閒扯下去。
這是她再一次相親,還是同事介紹的。說人很好,跟她很配。
葛敏仙鬱悶地在微博上,發出這三年來,第一次發出的信息。
【單身了這麼多年,那年遇見的那人,你還好嗎,我又一次相親了,這次或許就能把自己嫁出去了?!】在最後,把自己所在的位置也標記了出去。
葛敏仙誰也沒想,她只想那年與她共用一個身體的人。她覺得,或許就跟小說裡寫的那樣,與她共用身體的人,是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裡了。
而那個人或許就在她身邊,或許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或許,在未來某個時候,她們就會像路上的行人,擦肩而過。
葛敏仙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微博那邊就有了私信。
【不許!】
這是誰?
葛敏仙點開私信的發件人,“原來是他。”
【等我!】
私信再次閃爍着。
這人想幹嘛?
葛敏仙輕抿着咖啡,看向了窗外。
一個穿着白色休閒上裝,下身配着草綠色的休閒褲,走進了咖啡館,徑自走了過來。
葛敏仙微笑着站起,說:“你是xx主管的侄子羅雄?”
“是的。”羅雄對着服務員招手。
服務員過來時,羅雄說:“給我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好的,先生,你稍等。”
在服務員離開後,羅雄就翹着二郎腿,看着自己的手機說:“有什麼要問的嗎?”一副他很忙的樣子。
葛敏仙拿起自己的包包,想着,活該這人也是大齡男青年。
也在這時,咖啡館的玻璃門被人急急推開,有個人喘着粗氣,站在那裡,他的眼睛就像探射燈一般掃着在座的人。
葛敏仙驚訝地看了過去,不是吧,許墨他真的來了?!
剛纔在微博上發私信的就是他,他還真的出現了。
許墨發現了葛敏仙,像是鬆了一口氣,他緩了緩呼吸,說:“我來了。”
葛敏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既然這麼深情,這人以爲自己在演偶像劇嗎?
許墨清咳一聲,走到葛敏仙的面前,說:“今天跟我相親吧,我也沒人要。”
“喂喂喂,兄弟,你要懂得先來後到,是我先來的。”羅雄站了起來,拍着許墨的肩膀。
許墨問:“可以揍他嗎?”
葛敏仙猶疑地說:“他親戚是主管,我明天還要上班,不能打吧。”
然而,許墨還是一拳揮了過去。
羅雄直接倒地,嘴裡哎喲叫個不停。
在葛敏仙詫異地目光下,許墨說:“辭職吧,我養你。”
“誒?”
“走了。”許墨牽着葛敏仙的手,離開了咖啡館。
這一天,咖啡館很多人都看見,一個男人非常霸氣的把一個女人,從一個不務正業的男人手裡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