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自己車技太一般,吳念只能找個司機兼助手陪同他,而剛剛恢復的冷峰正是合適人選!
兩人吃過早飯便立即出發,家中人都有各自的任務,留下幾人看家做飯就可以,所以也不用吳念太過惦記!
新換上的雪地胎防滑效果特別好,但是在冰天雪地的東北,冷峰也不敢掉以輕心,汽車緩慢的行駛在路況不好的道路上,車輪碾壓着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平時特別喜歡的節奏,爲什麼今天卻讓吳念聽了心裡有些發慌呢?
已經好久沒有出門的冷峰顯得特別興奮,大口的呼吸着初冬的空氣,眼睛不時的看向車窗外“妹夫,你說手串真的是出現在寺廟裡麼?你怎麼啥都知道呢?我對和尚有些反感,一個個沒有陽剛之氣的,要不是擔心你的安全,我可不願意看見他們”
“直覺告訴我應該走一趟,睜眼的關公也出現在鬆華寺,我覺得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這次去我們一定要關注一下方丈以及職位比較高的僧人,這種珠子不是一般的出家人能擁有的”像是累了一樣,吳念靠在座椅上再沒有說話,汽車慢慢的像鬆華寺靠近了!
經過了近三個半小時的路程,木雕牌匾上鬆華寺三個大字已經浮現在眼前,不知是寺院裝修的風格還是初冬冰冷的天氣,吳念二人總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臺階上厚厚的積雪已經被打掃乾淨,寺廟門前站着一位身材臃腫的灰衣僧人,濃眉高鼻樑,六旬左右的年紀,小眼睛不大卻閃爍着精光“阿彌陀佛,鬆華寺最近香火不旺,可拜佛的施主卻很多呀”說完也不等吳念二人轉身走入寺中!
話語之中好像最近很多人來過這裡,吳念二人帶着疑問走進了寺院,按照之前趙建邦幾人的描述,兩人很快來到寺院深處的石橋上!
看了一眼左側不遠處的舍利塔,確定一下位置,兩人毫不猶豫的朝右側走去,幾百米後一座七層高的石塔出現在眼前,“這個應該就是三叔他們說的鎮壓塔了吧”
走到近前一看,果然如此,“封兇之塔”四個大字掛在門前,就當兩人想要靠近的時候,側身出現一個和尚,手裡拎着一把掃帚喝住兩人“施主請留步,此塔最近經常會發出異響,可能鎮壓之物怨氣撞鈴,所以爲了兩位施主着想,謝絕任何人蔘觀拜訪”
而令吳念二人驚訝的不是僧人所說的話,而是這個僧人正是剛剛在山腳下碰見的掃地大師,兩人心想“這位大師真是厲害,跟着我們走了這麼久居然沒被發現,反而又跑到自己的前面了”
冷峰剛要上前爭論,被吳念一把拉住衣袖“抱歉大師,我們第一次來到貴寺,好多規矩都不懂,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說完不見大師回答,擡頭時這位大師已經不知蹤影,“真是個奇怪的和尚”冷峰嘟囔了一句,隨着吳念走下山去!
汽車行駛到縣城裡,吳念示意路旁停下,滿眼笑意的看着冷峰“傻大哥,好久沒有下館子了吧?想吃什麼,今天我消費”
先是一愣緊接着是一句不敢相信“妹夫,真的假的?”說着還不忘擦擦已經流下來的口水!
汽車停靠在一家燒烤店門口,冷峰大步流星的鑽就店內,冬天的燒烤店裡顧客並不多,看到身材魁梧的冷峰進來,老闆高興的招呼着,看來這位是個大客戶呀!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一樣給我烤30串,還有什麼特色菜一樣來一份,一箱大綠棒子要涼的,我妹夫消費,哈哈……”
雖然吳念一頭黑線,轉頭一看老闆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看的出他的憂慮,吳念點點頭,示意老闆照吩咐的去做!
不到片刻服務員端着滿滿一托盤的肉串走了過來,冷峰眼珠子都快要掉到托盤裡了,像是飢餓很久的難民一樣接了過來,三串五串的塞到嘴裡,不時的端起裝滿啤酒的海碗咕咚咚的喝上一大口,一旁負責開啓啤酒的服務員都驚呆了,隱約間彷彿看到鐵籤子和牙齒快速摩擦產生的火星子!
一陣電光火石之後,冷峰滿意的擦擦嘴巴上粘着的孜然粉,看着桌子上摞起小山一樣的籤子堆,和地上歪七扭八的啤酒瓶子,這才決定停止掃蕩“妹夫,咱倆此行沒有任何收穫,你怎麼不着急啊,還有閒心出來擼串呢?”
並沒有回答的吳念買單結賬,走進一家小型的旅店裡,開了一間兩牀的房間,兩人各自收拾了一下,吃飽喝好的冷峰也不多問,很快便傳來呼嚕聲!
吳念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朝縣裡走去,一小時左右才揹着一個帆布袋回到旅店,把準備好的棉花球塞進耳朵裡,也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感覺剛剛要睡着的時候,一陣鬧鈴聲響起,吳念睜開朦朧的雙眼,手機上顯示凌晨一點整,起牀叫醒正在呼豬頭的冷峰,也不解釋,兩人再次開車朝着鬆華寺走去!
凌晨一點多,居民幾乎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偶爾有幾戶開着燈的房間,在黑夜裡顯得特別亮眼,街道基本沒有一個行人了!
兩點鐘前後,兩人將車停靠在距離寺門五百米的地方,摘掉身上可以發出聲音的所有物件,手機靜音後,熄火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這才背起帆布袋朝寺廟走去!
廟門東側一顆松樹下,吳念從帆布袋裡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扔出其中一頭,穿過已經延伸到寺院裡的樹杈上,兩人陸續爬到樹上,一點點向圍牆挪去,如果沒有這棵樹,兩人想越過三米高的圍牆可能會很難,至少對於吳念來說很難!
安全落地以後,兩人繼續綁好繩子,如果廟門不能輕易打開,可能一會兒返回的時候還需要走這裡,稍作觀察兩人貼着牆根,回憶着封兇塔的位置,慢慢前行着!
“妹夫,你看”吳念順着冷峰手指的方向看去,靠近廟門的一間木屋裡燈火通明,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間應該都睡了,可這個房間是做什麼的呢,可能是輪流守夜的保安室吧,或許封兇塔的鑰匙就在這裡,兩人對視一眼,朝木屋走去!
偌大的寺院雖然不見幾個人影,可積雪清理的還是很乾淨的,這也無意間給冷峰二人帶來了方便,躬身來到木屋的窗下,吳念屏住呼吸向屋內看去!
十幾平方的屋子裡簡單而乾淨,只有一張牀和一套桌椅,地中間的爐子裡火光正旺,配合着桌上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房間!
椅子上坐着一位僧人,正是白天看見的那位清雪的大師,此時正手捧一本已經有些泛黃的書,眉頭緊鎖的反覆端詳着,認真的並沒有感覺到窗外還有四隻緊盯着他的眼睛,在他的右手邊確實有一串鑰匙,鑰匙串的另一頭牢牢的拴在僧人的手腕上!
輕扯了一下冷峰的衣角,兩人慢悠悠的撤離了木屋,一路貼着牆根向寺院深處走去,見已經遠離木屋,冷峰不解的問道“妹夫,那和尚就自己一個人,爲什麼不打暈他搶了鑰匙呢?”
“大師已經年過六旬,萬一你失手傷害了他怎麼辦?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一路暢通無阻,封兇塔就在眼前,一陣微風吹過,塔上的銅鈴叮噹作響,奇怪的是整座寺院的雪都被清理的乾淨,唯獨封兇塔周圍還是白雪皚皚,難道此塔最近真的有什麼異常,讓人不敢靠近麼?
兩人對視一眼暗暗打氣,朝臺階走去,塔旁依舊是那一副對聯,提示着左入和右入的不同和寓意,兩人雖然不太相信這些,但還是依照規矩選擇了右入左繞五圈,希望真的能夠心想事成!
五圈完畢以後,兩人來到塔門之前,一把沉重的銅鎖掛在門上,藉着淡淡的月光,能清晰的看到門窗上鋪滿厚厚的積雪和灰塵,而唯獨那把鎖還是原本的模樣,說明在下雪之前有人曾經打開過這扇門!
試圖用鐵絲打開門鎖的冷峰嘗試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無力的搖搖頭,吳念則是不以爲然的從帆布包裡抽出一條手鋸,笑嘻嘻的走到門旁的一扇窗前!
封兇塔建造於何時無從考究,除了所用的玻璃是現代的產物,其他都是按照古建築而製作,窗上的防盜設施也尤爲簡單,就是在塔內橫攔一根木棍,使窗戶不能正常的像裡推!
透過窗縫吳念將手鋸伸了進去,儘可量的降低聲音慢慢的鋸拉着木棍,雖然不是大體力的工作,可由於過度緊張,不一會兒手心裡就沾滿了汗水!
終於在兩人反覆替換了幾次以後,木棍被鋸斷了,隨着木棍掉落地上的當啷聲,窗戶應聲敞開,一股酸臭味瞬間衝出塔外撲進二人的鼻腔,措不及防的兩個人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強忍着胃酸的折磨,兩人從窗戶爬了進入,在巨大好奇心的驅使下,這點困難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將窗戶按照之前的形態處理好以後,兩人從包裡取出手電!
蹲在地上的吳念掃視了一下室內的擺設,當燈光現在不遠處的神像上,兩個人都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涼氣,供奉在塔中間的是一尊關公像,也就是僧人嘴裡說的青藍菩薩,神像的雙眼炯炯有神目露兇光,和神像對視一眼的時候,彷彿他正在復活一樣,隨時都可以傷了兩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