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謝子庭遠遠的喊道。
聽到喊聲,譚熙開心,順手將小花束扔在了一旁,跑向謝子庭。
傅延澤也跟着走了過去,留下插花師尷尬站在原地。
“哥!”譚熙甜甜的叫着謝子庭,抱着他的手臂,彷彿真的是親哥哥。
韓殤和傅延澤對視一眼,兩人的不滿都寫在臉上。
“聽說熙熙昨天暈了,今天上午沒在總部見到你,所以過來看看。”韓殤對着傅延澤說。
“沒事,起晚了。”
傅延澤說話時微微勾起了嘴角。韓殤眼尖,瞬間看到他領口間隱隱露出的吻痕,揚眉笑道:“照看熙熙,一晚沒睡。”
“我沒暈那麼久。”譚熙說完忽然意識到說錯話,臉紅。
“哥,你看澤,把我的星空小屋改成了花房,我又沒有家了。”譚熙轉移話題,說的委屈巴巴。
“這不是你家嗎?”韓殤指着一旁的大別墅,一臉不解。
傅延澤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款不解。
謝子庭拍了拍譚熙的手,“我懂,女孩子就算結婚了也想要一個自己的空間,這樣以後吵架了,心情不好時,有個地方可以躲起來發泄,離家出走也不必住酒店。”
譚熙點頭贊同。
“離家出走”這個詞讓傅延澤和韓殤驚到無語。
傅延澤伸手扯下領帶,又鬆開領口一粒釦子,“熙熙,你和子庭去花房看看,我和韓殤有事說。”
“嗯。”譚熙應着,挽起謝子庭手臂,向着花房方向走去。
“哥,那個插花師說話不好聽,笑的很假,我不喜歡。。。”不會跟傅延澤說的話,卻是對着謝子庭直白的說出口。
“走,去會會。”謝子庭氣場十足。
韓殤看着臉上掛着黑線。
傅延澤向着別墅走了兩步,發現韓殤站在原地沒動。
“咱們在院子裡談吧。”韓殤指了指不遠處休閒的桌椅,“看那兄妹倆的氣勢,那是去插花嗎?”
頓了頓,又無奈的說道:“子庭最近似乎比以前囂張了一些。”
“你寵的,在我家都怕他吃虧。”
“我願意!”韓殤說的居然一臉傲嬌。
“韓殤,昨天阿盛來了。”
坐進休閒椅中,傅延澤將昨天見過阿盛的事原原本本說與韓殤聽。
“所以才弄了這個,想留熙熙在家。”
傅延澤點頭,“搞砸了。”
“熙熙那麼高的智商,能喜歡這些?”韓殤的嘲諷毫不掩飾,“跟她實話實說呢?”
“不行,會嚇到她。而且以熙熙的性格,會去告訴孫教授,那阿盛就不能成功帶走人,取得對方信任。”傅延澤搖了搖頭。
韓殤點頭承認,“阿盛爲了熙熙,很拼。”
傅延澤點頭默認。
“老傅,你結完婚還沒去蜜月吧?”
“找個環境好的地方,一起去吧。”
“總部沒人看着了。”
“最近各方勢力都算均衡,應該沒什麼大事,留景浩在總部隨時彙報,有事再趕回來。”
“那好啊,我最喜歡放假了。”韓殤笑的開心,“去哪玩?”
傅延澤對着花房瞥了一眼,“咱倆商量有用嗎?”
韓殤嘆了口氣,“沒自由了。”
“我去告訴謝子庭,你想單身了。”
“老傅,你過河拆橋,是人嗎?”韓殤追在傅延澤身後,一同向着花房走去。
還未走進花房,便聽到謝子庭的聲音。
“我就想這樣插,我覺得這樣配色好看,造型獨特,怎麼了?”
“我也覺得好看啊,是你不懂欣賞。”這是譚熙的聲音。
傅延澤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停在門口看向韓殤。韓殤也在皺眉,對視間,兩人眼神裡都寫着拒絕。於是放輕腳步悄悄走回,坐回休閒椅裡等着,看這兄妹兩人最後能鬧成什麼樣。
已經做好玻璃房被砸的心理準備,傅延澤心中拿定主意無論最後怎樣,今天都會把那個插花師開除。
雖坐在花園裡,但兩人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玻璃房。手中的一杯茶尚未喝完,插花師已經怒氣衝衝的快步走出玻璃房,見到坐在不遠處的傅延澤,頓了一秒,便走了過來。
玻璃房門口,譚熙抱着一束十分凌亂的花束站在那裡望向這邊,而謝子庭則拿着一隻紅玫瑰對着韓殤輕輕一個飛吻。
本欲走向謝子庭,可看着傅延澤皺起的眉,韓殤心中暗暗發笑,更想留下看熱鬧。
“傅總,我今天第一天來這裡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傅太太和那個。。。小明星。”插花師壓抑着怒氣說道。
韓殤聽到不悅,搶先開口道:“什麼叫那個小明星,沒有名字嗎?謝子庭是巨星、影帝!”
插花師尷尬的看了韓殤一眼。
傅延澤沉默看着插花師,等待下文。
不理韓殤,插花師對着傅延澤繼續說道:“傅太太不但審美很差,還完全不配合我的講解,無視我講解的色彩理論和搭配美學。”
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不留情面的評價譚熙,傅延澤心中十分不滿,臉色也變得陰沉,看着插花師依舊不說話,插花師被看得有些心虛,後悔一時衝動說了那樣的話。
韓殤在一旁看着想笑,不覺眯起好看的桃花眼,勾起了嘴角。
“熙熙,過來。”傅延澤對着譚熙招了招手。
林叔恰在此時,端着自制的紅豆燕窩牛奶走了過來,看到譚熙手中的花束,又看了看周圍衆人,笑呵呵的說道:“哎呦,少奶奶插的這束花可真是漂亮。累了吧,喝點燕窩休息一會,身體要緊。”
插花師聽到林叔的話,卻是沒品出其中的含義,露出極爲不屑的神情,輕輕“哼”了一聲。
“還是林叔會欣賞,我就覺得這束花很漂亮。”譚熙露出微笑,“澤,你覺得呢?”
看着色彩和花材都很混亂的花束,傅延澤臉上掛着三條黑線,抽了抽嘴角,“好看。”
韓殤看着傅延澤違心的樣子,憋笑憋到嘴角抽搐。
謝子庭看向韓殤,擺上職業的迷人笑容:“韓,我和熙熙一起插的,好看嗎?”
“特別好看!”韓殤看着謝子庭的笑臉,說的極其坦然,臉不紅心不跳。
插花師看着衆人,驚到無語,冷笑兩聲說道:“藝術。。。”
不等插花師說完,傅延澤冷聲說道:“既然理念不同,就不要再勉強了。林叔送人離開。”
插花師沒說完的話就咔在了喉嚨裡,依舊張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獲獎無數,被衆多粉絲追捧爲天才藝術家,卻在這裡幹了不到兩個小時,竟然被炒了。
“不是。。。你們。。。”
不再給插花師說話的機會,林叔揮手命保鏢將人帶離了傅宅。
花園裡只剩下四人的時候,譚熙看向傅延澤,低聲說道:“其實,你不必做這麼多事。我明白,你只是不想我再去學校講課。我不去便是了。”
譚熙既委屈又無奈的表情看得傅延澤心中一陣難受。
“熙熙,讓那個花店的女孩子來陪你插花,好不好?”傅延澤不知道該怎樣哄她了。
“樂橙?”譚熙想起樂橙的笑臉,又覺得阿堅也能見她多一點,於是點頭同意。
傅延澤暗暗鬆了口氣,揮手招過站在遠處的阿堅:“阿堅,去接花店那個女孩子來。”
阿堅少見的頓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