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已經辦妥,留在長安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就早早回到了臨安。
自從崩壞7年軍變之後,臨安的狀況已經比之前劉少將在位時好了許多,最主要的原因是墨骨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不僅僅是在個人戰力方面,處理起政務來也是井井有條,想必是在冷鳶身邊待久了,耳濡目染,一學就會。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墨骨性格上非常自律,極其清廉,身爲臨安整個軍區的最高主管,她的月工資只有八千,除了一間行政大樓的辦公室,連個自己的臥室都沒有,平時就在辦公桌旁打個地鋪,飲食也是粗茶淡飯,和之前劉少將的紙醉金迷形成了鮮明對比。
上樑正,下樑也難歪,臨安軍區此前頹靡的情況有所改善,不貪的軍官更加自律,貪的軍官也學會了收斂。
今天是休假的最後一天,洛憂也難得在軍營裡清閒了一些,在路過新兵訓練場時,不遠處很快傳來了李雷的嘶吼聲:“全體立正!!!”
這是非常熟悉的畫面,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李雷站在今年秋招進來的新兵前,凶神惡煞,一切的一切都和兩年前如此相似,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李雷不再是少尉,而是上尉,旁邊還多了一箇中尉葉梓蕭。
李雷雖然升了兩級,但對付新兵的招數依舊沒變,滿臉兇樣,惡狠狠地盯着這羣新兵,有一種閻王怒目的感覺。
這時,有個新兵也不知是不是腦子抽了,越看李雷的臉越滑稽,居然沒忍住憋笑,噗嗤了一聲。
緊接着,隨着腦袋上傳來的巨力,這個新兵被李雷雙手捏住頭顱兩側,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李雷不顧痛苦掙扎的新兵,猙獰地說:“我的臉很好笑嗎?新兵?”
“沒...沒有...”新兵現在全身體重都壓在被捏住的腦袋上,感覺脖子都快斷了,就在他神志不清時,整個人被丟到了地上。
“給我跑!繞着訓練場跑十圈!”李雷把教鞭往地上一抽,大聲呵斥。
這名剛入伍的新兵體質不錯,十圈倒也不難,氣喘吁吁地跑完了,可誰知,他剛歸隊,李雷就在他腿上抽了一鞭。
“廢物!10圈用了21分鐘,要是如果是戰爭時期,你就是害羣之馬!等你趕到戰場,你的夥伴早就被敵人殺死一百次,絞碎一千次,虐屍一萬次了!”李雷頓時陷入了暴怒之中,顯然,他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意,猛地一腳把新兵踹翻在地,吼道,“現在,給我繞訓練場再跑十圈!十五分鐘內跑完!否則沒有午飯!”
訓練場場一圈有400米,10圈就是4000米,還要15分鐘跑完,就相當於平均一分半要跑一圈,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很難達到這個成績。
15分鐘後,這名新兵是跑斷了腿,豁出去半條命才跑完,他像個死狗般癱在李雷面前,語無倫次地說:“教,教官,我,我跑完了。”
李雷大怒:“廢物!沒有和你說過嗎?有事要先說‘報告’!竟然這麼沒有紀律,再給我跑十圈!”
又是十圈下來,跑完的新兵幾乎已經不會動了:“報...報告!教官,我,我跑完了。”
“廢物!難道沒有和你說過嗎?話講完了要說‘報告完畢’!竟然這麼沒有紀律,再給我跑十圈!”
如此反覆折騰,新兵終於在跑到一半的時候累昏過去,被擡到了醫務室。
這招殺雞儆猴的效果簡直不要太好,剩下的新兵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李雷這個閻王盯上。
就在新兵們恐懼到極點時,葉梓蕭拍了拍李雷的肩膀,好聲勸道:“老李啊,你看也折騰一天了,別把新人嚇壞,以爲我們是土匪呢,讓他們休息休息吃飯去吧。”
李雷冷哼道:“這點小磕絆都受不了,還指望以後能上戰場?!”
葉梓蕭嚴肅地說:“哎,話不是這麼說,練兵也要科學訓練,不能野蠻,你這往大了說是嚴重的體罰,讓上頭知道了可不好。”
李雷沉默了一會,冷眼掃了掃新兵,不耐煩地說:“解散,都滾去吃午飯。”
待新兵們都灰溜溜跑去食堂後,葉梓蕭摘掉了頭上的軍帽,抱怨道:“整天跟這羣新兵演戲,這也太累了。”
李雷沒好氣地說:“你就知足吧,你唱的是紅臉,我唱的白臉,到時候新兵只會恨我,你在他們眼裡就是救星。”
洛憂這時走了上來,打趣道:“這種老套的立威方式,也虧你們想得出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恩威並施,這可是經典的套路啊。”葉梓蕭笑了笑,挺直了腰板,認真地對洛憂敬了個禮,“中校!”
洛憂示意葉梓蕭不用整這些有的沒的,他問道:“其它人呢?”
“最近不是新兵秋招嘛,除了特殊情況,常規任務停了一週,都下放去帶新兵了。”葉梓蕭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對了,你們笨蛋三人組的那隻蠢羊,現在和墨骨在訓練室那邊。”
“知道了,我過去看看。”
墨骨和羊咩咩,這兩人在軍區裡地位懸殊,看上去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樣子,但卻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墨骨平時比較喜歡看戰鬥報告,以此來發掘一些可用之才,羊咩咩的幾次戰鬥表現被她看中了,更有趣的是,墨骨和羊咩咩的戰鬥武器都是雙刃。
也不知是覺得這種事很巧,有意想培養一下,還是爲了打發閒暇時光,墨骨在公務不繁忙時就會把羊咩咩叫去訓練室,單獨指導。
這種待遇眼紅了不少人,能和軍區最高長官獨處本就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更別說墨骨原本就是鷹旗軍中負責戰鬥的三員大將之一,綽號烏鴉,與上尉白狼,雷神羅漢林齊名,能得到她的指點,那是多少錢都求不來的事。
當洛憂走到訓練室外,裡面激烈的碰撞聲就已經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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