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等你再來

認祖歸宗了?

蕭葉文不是說蕭家不肯認他們的嗎?

這下他也算蕭家的一員了,終於不用羨慕他表妹了。

我雖然不知道,但也沒表現出多驚訝的表情來,蕭明成似乎不滿意我的反應,在我坐進車子裡後還不依不饒地追上來,他一手按着門,一手扶着門框,身體幾乎要鑽進車內。

他盯着我的眼睛,問我:“你好歹跟蕭家接觸這麼久了,看出點蕭傢什麼蹊蹺沒?”

他的臉幾乎貼上我的,我不適地往後縮了縮,他眼如黑墨,他瞬間態度轉變得叫我不適應,我冷冰冰地看着他,說:“沒看出什麼。”

蕭明成聽了我的話,扯着嘴怪笑了一聲,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他卻不再說什麼,直起身,給我關上了車門。

我一路開車開到家,被蕭明成的話弄得很不舒服,蕭家的蹊蹺?蕭家確實蹊蹺,當家的說換就換,過河拆橋得無比絕情,蕭明成大放異彩,蕭勵就毫無影蹤,明明把後代看得特別重要,卻甘心讓蕭勵這個嫡長子風花雪月。

我心裡確實存了不少疑問,實在被弄得很頭疼了,這一趟出差累身累心,我想放鬆一下,於是我給蕭勵打了電話,叫他現在出來。

蕭勵也不問爲什麼,說了聲好,並承諾到二十分鐘後到酒吧見。

我放下電話,然後開車去了酒吧。

令我驚訝的是,酒吧真的關門了,門口的牌子拆了,燈飾也撤了,大門緊閉着,我正煩惱要怎麼進去的時候,身後忽然貼上一具火熱的肉體。

蕭勵嗓音低沉地說:“門關了,我們走後門。”

我擡手看了眼時間,剛好二十分鐘,他倒是守信。

從後門進去需要用鑰匙開門,後門本是平時用來卸貨理貨的地方,不怎麼算乾淨,蕭勵提醒我注意腳下,進去後發現酒吧裡的陳設已經沒了,平常放着昂貴的酒瓶的酒櫃沒了,只剩空落落的吧檯,優雅隱蔽的卡座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條寬闊舒適的沙發還有鋪得好好的大牀。

好傢伙,蕭勵這是把酒吧改造成了酒店了,還真是意圖明顯。

他在我身後關上門,問我是現在開始還是先喝點東西。

我倒是挺想先檢查一下這沙發和牀上有沒有其他人的印記,但我已經說過了他的忠誠用自由心證,我不必把自己弄得太過敏感。

於是我轉身抱住他,手臂圈上他的脖子,氣息灑落在他頸側,然後說:“現在就開始吧,我想要了。”

他依言俯身吻住我,然後有力的雙臂託着我的臀,直接面對面把我抱了起來,我嘴脣還被他吮着,驚呼聲都被他吞了下去,接着他將我放在那大牀上,然後開始不急不慢地脫掉身上的衣服。

我發現他不用香氛了,身上帶着本真乾淨清爽的氣息,他在我面前脫下黑色襯衫,我雙脣緊貼他緊緻蜜色的肌膚,嚐到一股純正的男性荷爾蒙味道。

我感到無比欣慰,起碼在只有我一人這點上,他沒騙我。

我沒有故意去獎賞他,現在我們的關係,他願意是他的情分,而不願意是他的本分。

我欣慰,但我用不着感謝他。

牀上很乾淨,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他一寸寸親吻我的皮膚,熟悉的熱度叫我安心,我盡情沉淪在他給我的歡愉中。

而就在我全身軟成一灘水的時候,緊貼着的熱度突然消失,我奇怪,睜眼看見他在牀頭櫃翻找,然後就在他手裡看見一個扁平的塑料袋。

他用牙齒撕開包裝,然後擡眼看了我一眼,聲音低沉地對我說:“放心,這回我準備了很多,足夠乾死你。”

他笑得性感而迷人,黑髮沾上了汗落在額前,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染上了一層薄霧。

蕭勵一直是個性感的男人,控制慾又強,在牀上的樣子讓人恨不得叫人臣服。

我直起身去吻他性感的嘴脣,一邊輕聲說:“有種你真的乾死我。”

他動作一頓,終於丟棄了那僞裝的溫柔,強勢地將我壓在牀上。

這一夜過得淫亂而顛倒黑白,我醒過來時發現大牀上只剩下我一個人,被褥凌亂,渾身痠疼,我以爲我要一個人面對兩個人制造出的凌亂,卻在愣神間聽到蕭勵的聲音:“醒了嗎?來先喝點水。”

蕭勵沒穿上衣,而是簡單套了一條長褲,褲釦是解開着的,露出點黑色的毛髮。

我咳嗽了一聲,轉開視線,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白開水,問他:“現在幾點了?”

“早上十點。”

好在今天是週末,我不用上班,我喝完了那一杯水,然後蕭勵餵我吃完了早飯。

我想回去,但身體痠痛得不像是能自己開車的。

蕭勵說:“你可以在這裡休息會兒,等身體能動了再回去,還是你想我送你回去?”

我撇了撇嘴,現在還不想讓他知道我新住所在哪兒,於是說:“我中午回去。”

他語氣平淡,“好。”

但我還是要跟他單獨相處兩個小時,這讓我有點難堪,蕭勵牀上功夫不錯,能把我伺候得服服帖帖,但一旦下了牀,我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

正沉默間,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腰疼沒法去拿,蕭勵幫手機遞給我,順便瞟了一眼來電人,眉毛動了動。

我手機裡存的都是工作相關的人的聯繫方式,我不知道他那一下挑眉算是什麼意思,被他知道我跟誰通話也叫我不舒服,我語氣不善的說了句“給我”,然後從他手裡搶過手機。

電話是小唐打給我的,他告訴我說有個案子有點問題,要問我怎麼處理。

我出差了一段時間,不算很清楚他這個案子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敢就這麼隨便處理掉了,於是叫他先放着,等我回去處理。

掛了電話後蕭勵的表情耐人尋味,我搞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問他怎麼了,他說:“你把你這個案子說給我聽聽。”

那樣子,似乎是想插手我的工作的意思。

我說:“怎麼,你想插手啊?”

他語氣誠懇地說:“我是想幫你。”

我沉默了一會兒,蕭勵到底是敗在家庭內鬥,但他本人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想當初我爲了得到他一句提點望穿秋水,現在他倒上趕着幫我。

求之不得呢。

於是我撥了小唐的電話,叫他把案子的詳細在電話裡說清,小唐雖然驚訝,但還是詳詳細細地說了。

我開的免提,小唐的聲音我們倆都能聽到,有疑問的地方蕭勵會用他手機打出字給我看,然後叫我問小唐。

一直到電話結束,蕭勵一聲沒出,估計小唐還以爲我是在家呢。

掛了電話後,蕭勵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一張a4紙認真給我分析,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菜鳥,聽着他談論公事並不覺得枯燥,反倒是有的地方我能提出疑問來,他耐心爲我解疑。

就這樣不知不覺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我雖然口乾舌燥,但心情愉悅,我一直以來都是用蕭勵的成果去揣測他的能力,今天才發現他的能力不止於此,這麼想來他對蕭氏的貢獻根本算不上盡心盡力,尤其在幾年前,蕭氏韜光養晦,還傳出蕭勵要把本市霸主的地位易於他人的消息,而身爲執行總裁的他似乎更熱衷於頻頻出現在公衆面前,沒有放多少心思在蕭氏上,或許是蕭家的長老看他這點不順眼,所以纔會把他換了?

我不得而知,也不想去問蕭勵太多。

我一直坐在牀上,腰痠屁股疼,躺下休息的當口,蕭勵給我端來了一杯白開水,叫我喝。

我一點都不想動,剛剛說得太起勁,我都忘了自己腰還酸着呢,現在躺平了放鬆自己,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我叫他把水放旁邊我等會再喝,順帶閉上了眼睛,正閉目修神間,忽然聽到他說了一句“張嘴”,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脣上便傳來溫熱觸感,隨後液體流滿了我的雙脣。

我大驚,直接從牀上彈跳了起來,狠狠擦了一把嘴邊的水漬後,朝他吼:“蕭勵,你幹什麼!”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餵你喝水。”

有他這樣招呼一聲都不打喂水的嗎!還好我穿的是睡衣,不然把衣服弄溼了我要穿什麼回去!

看着我氣呼呼的樣子,他倒笑了,他揉了揉我的腦袋,說:“乖,把水喝了,不然嘴脣起皮擦口紅就不好看了。”

我憤恨地瞪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喝光了裡面的水,狠狠擦了一下嘴脣,說:“這樣行了吧?”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腦袋,說了句“乖”,起身把空杯子送回吧檯。

我掃了一圈這被他粗糙改造過的酒吧,吧檯變成了桌子,高腳椅倒是留着,而那些貴得要死的酒他根本沒賣,而是小心地收在了一個木頭盒子裡,說等下次我們再喝。

下次……

我聽到這個詞心頭一痛,隨後利落掀被下牀,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然後說:“好,我等你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