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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傻了眼了,那幾人沒風度也就罷了,這位蘇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好一個詩社眼看就要成了打架鬥毆的場所,一時間公子變色,才女們失顏,一個個掩着嘴巴緊張的看着這一切。
李重大驚失色,欲哭無淚,這尼瑪算什麼?來了不到一盞茶時間,便要開打了,這要傳出去簡直笑掉別人大牙,侮辱斯文吶。
眼看雙方鬥雞一般的便要上手開打,李重忙上前拉扯著蘇錦的胳膊道:“蘇公子,蘇公子,看在下薄面,莫要動粗如何?”
蘇錦看着李重道:“兆廷兄,勸架也要勸的對頭,沒見那邊四個壯漢麼?要拉也是拉他們去,面子我絕對給,他們不動手我絕不會動手。”
李重委屈的想:這不是離你最近麼?再說你一手抓一塊硯臺,對面四個傢伙臉都嚇白了,我不拉你拉誰?
對面出言不遜的四人見蘇錦夷然不懼,還抓起黑乎乎的硯臺瞪着眼睛似乎準備衝過來,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何曾見過這般陣仗,早已身子半轉,打算見機而逃。
但一見李重拉住蘇錦,蘇錦無法脫身,頓時膽氣又壯,指着蘇錦道:“別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今日要不是看兆廷兄薄面,定要你好看。”
蘇錦呵呵笑道:“你倒是來欺負欺負我看看。”說罷趁着李重一個不注意,身子猛地往前一竄,往對面四人便衝了過去,那四人還待打打嘴仗,不料這傢伙忽然猛衝過來,頓時嚇得拔腿便跑。
蘇錦只衝出去了兩三步便停下腳步,看着做鳥獸散的四人道:“跑的好快……這速度讓我想起一個詞。”
衆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只聽蘇錦的嘴巴里蹦出四個字:“啄突狼奔!”
見蘇錦只是作勢而並未真的追趕撲打,逃開的四人也停下腳步,因爲自己的膽怯而羞愧不已,相互間互送了個鄙視的眼神之後,那瘦高公子兀自嘴硬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等可不會跟你這粗鄙之人一般見識。”
蘇錦大爲頭疼,人性中令人鄙視的特徵之一便是這種癩皮狗似地黏勁,蘇錦的人生經驗中曾有過這樣的經歷,路過某戶人家,會被那戶人家養的某條髒兮兮的狗兒給盯上,明明你投射過去的是自以爲和善的眼光,那狗兒還是不領情,毫無徵兆的衝着你齜牙狂吠。
這時候,哪怕你是衣着光鮮,自我感覺良好之輩,也會忽然矮了三分;俗話說狗眼看人,狗都看不起你,你就別想擡頭了。
更讓人心煩的的是,那狗兒一路跟隨着你吠叫,你若回頭丟上一塊石頭,它便飛快的保持距離,等你轉身之後,便又送瘟神般的跟在你身後慶祝,無奈的你只能享受着別人異樣的眼光,在狗吠中前行,直到那狗兒徹底對你失去興趣爲止,於此同時,你之前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充滿了挫敗感。
此刻的蘇錦面對對面那四個人便是這種感覺,你進他退,你退他進,你不理他偏來撩撥,不勝其煩。
“要文鬥不要武鬥!”蘇錦道:“便依你所言,你們是文人,在下是粗鄙之人但也喜歡舞文弄墨,不如這樣,咱們請李社長出題,你四人各做一首詞,在下做一首,咱們請諸位品評一番如何?若是四位仁兄所做之詞任何一首能夠勝過在下,那麼我蘇錦磕頭認錯,從此見到四位側身避讓。”
“好辦法!就該這麼着。”李重樂了,可算是上了正軌了,其他衆人也紛紛附和蘇錦的提議,在她們看來,寫詩作詞可比打打殺殺有意思多了。
那四人對望一眼,在這麼多人面前可不能裝慫,自己幾人可是文人,《落花》社的接納便是信心的來源,若不是自己幾人有些文采,李重這個木頭樁子絕不會讓他們進來泡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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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提議對他們絕對有利,四個人中只要有一個人的詩詞超過蘇錦便可以獲勝,日後蘇錦見到他們都要低頭讓道,廬州城就這麼點大,專挑蘇錦常走的要道溜達,羞死這個奸商。
“就這麼辦!”瘦高青年等四人一口答應,於是李重左顧右盼開始出題,剛想開口說話,蘇錦伸手道:“且慢!”
衆人一愣,心道:“反悔了麼?能寫出那兩首好詞出來,還怕輸麼?看來當真是剽竊得來的麼?
那四人面帶得色看着蘇錦心道:知道怕了吧!
李重疑惑的問道:“怎麼了蘇公子?”
蘇錦冷笑道:“你們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我輸了磕頭認錯,以後退避三舍,見了他們裝孫子;那他們輸了怎麼辦?這事都不說就要開始,你們當我蘇錦是白癡麼?”
衆人一陣歉疚,都忘了這個茬兒了,李重鬱悶死了,心道:你個生意場上的鬼精商人,天下所有的人都忘了,你也不會忘了的,自己賣關子不說,倒數落我們的不是。
“依着蘇公子之見,他們輸了該如何呢?”
蘇錦眼珠子轉了轉道:“我既不要他們磕頭認錯……”此言一出,對面四人長吁一口氣,萬一陰溝翻船輸了的話,在這麼多人面前下跪認錯,那今後還有什麼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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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他們見到我就讓道。”蘇錦繼續道。
李重大撓其頭,這算什麼,既然你這麼大度,幹嘛還要提條件;人羣中有腦筋聰慧之人隱隱感到一絲不安,蘇錦從出現開始到現在的表現來看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是武鬥的話,剛纔恐怕那四人就被他提着兩塊硯臺攆得滿島狂奔了;這樣的人對面輸了他會不給懲罰,打死也不信。
“他們輸了的話,我只要他們做一件事,回去後立刻將家中所有書本詩文字畫古琴全部堆到城隍廟廣場上燒掉,並當衆宣佈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今後碰一下詩書寫一個字便作禽獸論。”
蘇錦淡淡的說出這句話,衆人頓時大譁,這小子太狠了,這些人還都指望讀書博取功名呢,若是蘇錦真的贏了,這四人一生的功名便全毀了,今後除了經商便只能務農了,他們這幅身板,務農怕是沒戲了,只能去經商,這算是蘇錦對他們諷刺自己是商人的一種回報,一旦輸了,你們也要去做商人,叫你們狗眼看人。
“那不成!那不成!”瘦高青年連連擺手,秋闈在即,自己自信還是能中舉的,要是答應了他,一旦輸了,當官入仕的機會就沒了。
“那你們是要磕頭認錯咯?”蘇錦笑道。
“敢問兄弟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呢?”四人中一名小麻臉書生怯怯的問道。
蘇錦笑了:“你們倒是打得如意算盤,天下之事哪有既佔便宜又討巧的,羊肉好吃又怕羶怕辣,我看你們四個真是經商的料;這樣吧,若是你們輸了,東南西北四城每人給我幹活一日,體味一下百姓的艱辛,今後言語中不得對其他行業之人有所歧視,要知道無農無食,無商無財,無工無器;士農工商均是國之所需,何來貴賤之分。”
蘇錦一番話衆人聽得紛紛點頭,光有讀書人,咱們的吃穿用都從哪來?難道真如先皇所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麼?
四人連忙答應下來,李重見萬事具備,當下報出題目道:“以一刻盤香爲限,詞牌自選,以‘離別’爲題,即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