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等於麻煩!
這絕對不是貶義。
而男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這也絕對也不是悲哀。
因爲沒有哪個男人希望跟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髒兮兮的,衣冠不整,那麼你就必須給女人足夠多打扮自己的時間。
有得必有失。
這是相當公平的一件事。
什麼抱怨的,那真是完全沒有必要。
女爲悅己者容!
你應該值得高興纔是。
不得不提一句,在這方面,李奇在後世那無良岳父,還真的是認認真真的給他上了一課,連黑板都拿出來了,因爲作爲一家五星級酒店,面對的客人,多半都是名媛、千金大小姐,而你一個未來的掌舵人,你在這禮儀方面,一定要相當瞭解。
所以這方面的基本素養,李奇還是有的,站在門外,耐性的等待,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煩的表情。
不過秦夫人也沒有讓他久等,不一會兒,就走了出來。
穿着非常簡單,一件淡黃色的裋褐,這裋褐就是古代的運動裝統稱,而那一頭烏黑髮亮的三千青絲,則就是簡簡單單在後面梳了一個束扎髮髻,將那美人尖下面張完美的鵝蛋臉展現的淋漓盡致,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秦夫人與封宜奴、李師師不一樣,特別是封宜奴,封宜奴喜歡華麗的服飾,越華麗的就越適合她,比如她那一件大紅袍,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得了,而封宜奴一走出去,珠光閃閃,耀人眼球,那必定是受萬衆矚目。氣場非常強,讓人不敢直視,即便是李師師,在這方面也不如封宜奴。
李師師則是那種非常多變,沒有她駕馭不了的衣服,哪怕是一件道袍,她同樣也能穿出性感嫵媚來。
而白淺諾喜歡精緻一點的飾物,看上去非常具有靈氣。
而秦夫人這方面跟她們完全沒得比,似乎她沒有什麼特別的風格,而且審美眼光也卻是不咋地。唯一的特點就是規矩,一般婦人怎麼穿,她就怎麼穿,也不愛打扮,乾淨整潔就行了,適不適合,她從不在意。
這也得虧她實在是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天生的衣架子。若是換做普通點的女人,那就一歐巴桑,但是,她的穿着總是給人一種很沉重的感覺。好像她揹負着一個大包袱在身上似得。
所以秦夫人這一個細微的改變,話說回來,其實也沒有什麼改變,從頭到腳都很普通。可就是讓人感覺改變很大,特色鮮明,僅僅就是這髮型的改變。就讓人覺得,非常的幹練、清爽,也精神了許多,彷彿一下回到了二十歲。
吹彈可破的皮膚,就如出水芙蓉一般。
李奇這一次不想露出豬哥像,還真是有些難度,不禁看的出神了。
秦夫人自從嫁人後,就很是外出,那她現在穿的這一身衣服,還真是她二十歲前的,她喜歡舊飾物,以前穿的衣服,還都留着,因爲許久未這般穿了,所以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這一出門,就見李奇呆愣得看着她,這讓她更加不好意思,微微蹙眉道:“你看甚麼?”
李奇微微一怔,很靦腆道:“沒---沒看什麼。”說完後,他自己臉都紅了,李奇是甚麼人,這不好說,但肯定不是處男,一般只有女人臉紅的份,可是如今竟然看個女人,把他自己給看臉紅了,搞得他還跟個處男似得,真是太不要臉了。
神經兮兮的。秦夫人見李奇臉紅了,這可真是一大奇景呀,但是她也不清楚狀況,反正李奇就愛出人意料,所以也沒有在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李奇雖然看不到自己此時的模樣,但是他感覺到自己臉有些發燙,對自己很失望,久經沙場的老將,怎會變成這樣,暗想,看來我與衙內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呀。趕緊穩住心神,微微一笑,道:“當然,請。”
二人上了馬車,離開了庭院。
醉仙山莊的運動場地都還在建造當中,故此還沒有完全對外開放,一般只有貴賓才能享受這一待遇,或者是州內一些蹴鞠比賽,才安排在這裡。
行了約莫一會兒,李奇與秦夫人來到運動場,這運動場外面都是露天場地,有一個大型比賽專用蹴鞠場,還有兩個小型蹴鞠場,另外還有八個露天羽毛球場,四個室內羽毛球場。
二人從馬車上下來,可是還沒有進去,就聽見裡面鬼喊鬼叫的。
秦夫人黛眉一蹙,道:“好像是高衙內他們。”
爲毛走到哪裡,都能遇見這剋星,難道這是不祥的預兆。李奇心下惴惴,舉目望去,只見高衙內、洪天九他們正在最外面那個小場地內踢得是不亦說乎,這年頭,玩的東西很少,這些傢伙無聊的時候,也只能跑來蹴鞠,很是無奈道:“不用理他們,我們快走吧,可別讓清照姐姐她們久等。”
秦夫人當然不想與高衙內他們打交道,二人低着頭迅速的朝着裡面的室內場地行去。
洪天九這傢伙,一眼就瞧見了李奇,忙朝着正在耍帥的高衙內,道:“哥哥,哥哥,那不是李大哥麼?”
高衙內轉目一瞧,完全忽略了李奇,目光急閃,道:“那美人是?”
由於秦夫人改變了髮型,連高衙內一時都沒有認出來。
柴聰走了過來,道:“呆子,那明明就是秦夫人啊!”
“還真是哦,嘖嘖,這秦夫人真是漂亮啊,可惜被李奇搶先了。”高衙內很是懊惱。
柴聰哼道:“這還用你說,她若不漂亮,怎會讓鄭家二郎神魂顛倒,連大好前程都放棄了,跑到外面流浪幾年。”
因爲鄭逸年輕的時候,太有名氣了,可以說是東京士子之首,比起蘇軾當年。也是不遑多讓呀,還沒有入仕途,很多人就說這孩子將來必定是宰相之才,可惜爲了當年的王瑤,是肝腸寸斷,不惜離家出走,這事當年鬧的很大,在東京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想而知,當時秦默娶王瑤進門。要面臨多大的壓力,你這是把東京士子內定的嫂夫人給搶走了呀,要不是看在王仲陵的面子上,秦家估計當時就完了。
高衙內很不服氣,叫囂道:“要是我早生幾年,那還有秦默那短命鬼什麼事。”
無恥!
柴聰心想,你這廝連鄭逸一個腳趾頭都當不上,還真是敢說。
洪天九正欲開口叫李奇,高衙內突然攔住他。邪邪一笑,腳下一勾,那蹴鞠非常靈動的往前面緩緩飛去,高衙內一個助跑。對着李奇就是一個大力抽射。
高衙內的腳法,那還是值得肯定的,畢竟是俅哥的種,什麼都可以差。這腳法不能差。
可是這一腳似乎偏了一點點,看着好像是往秦夫人飛去了。
“哎呦,不好!”
這球一飛出去。高衙內就驚呼一聲,其實以他的腳法,怎麼可能出錯,只因他方纔根本就忽略了李奇,眼裡全是秦夫人,導致這一腳,就是衝着秦夫人去的。
李奇本是埋着頭快速的行走,忽聽高衙內這一聲驚呼,不禁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球已經飛到面前來了,嚇得大驚,他是一個球迷,但是真不會踢呀,好在高衙內這一球射偏了,不然李奇可就慘了。
但是李奇可真不覺這是幸運,正準備提醒秦夫人小心,這一轉頭,恰好見到秦夫人身子往前一躬,雙手往外一張,球從她頭上飛過去,突然右腳往上一擡,一個金雞獨立,神奇般的用腳後跟將球給踢了回去。
這----!
李奇傻了!
三小公子也傻了!
這是幻覺嗎?
其實蹴鞠在宋朝,可不是男人的遊戲,女人也非常喜歡玩,但一般女人玩蹴鞠,動作要比男人更加花俏,講究的是賞心悅目,動作非常華麗、輕盈,這一招金雞獨立,也是其中一個非常經典的動作,封宜奴、白淺諾她們都會,這很普通,但是秦夫人也會,這就太不尋常了。
“砰!”
“哎呦!”
看傻的高衙內,連球飛來了了都不知道,正中面部,好在秦夫人力氣不大,要是換做馬橋的話,非得將他踢暈過去不可。
他這一叫,其餘人也都反應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李奇左右搖晃着頭,緊張兮兮的說道。
“快---快走吧。”
秦夫人面色尷尬不已,其實她方纔也只是本能的做出那個動作,畢竟誰也不是高二貨,看到球來了也不會躲,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麼一個動作來,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就好像沒有穿衣服似得,可是她雙頰上那一抹酡紅,卻顯得更加嬌豔動人,急急往裡面走去。
這幾個蠢貨!李奇回頭朝着高衙內他們罵道:“操!你們幾個混蛋會不會踢球呀!”
高衙內一邊揉着鼻子,一邊迴應道:“李奇,你還真是沒用,竟然要女人替你來擋。”
洪天九起鬨道:“是啊,李大哥,這事你做的忒沒出息了。”
李奇還真想衝過去好好與他們理論一番,可見秦夫人越走越遠了,於是就道:“行。這事不算完,我待會再找你們算賬。”
言罷,他就朝着秦夫人追了過去。
洪天九望着秦夫人,喃喃道:“想不到這秦夫人的腳法,恁地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高衙內怒道:“小九,你會不會說話,秦夫人長得這麼水靈,怎可能連球都不會踢。”
柴聰納悶道:“等等下,衙內,這長相與腳法有什麼關係?”
高衙內怒辯道:“我又沒說有關係,我說的是小九那一句人不可貌相。”
柴聰有些迷糊了!
“夫人,夫人,你等等我呀。”
李奇追上秦夫人,似乎還未從震驚中出來,驚恐道:“夫人,方纔我沒有看錯吧?那真是你的腳麼?”
秦夫人似乎不願多說,道:“好了,好了。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你用得着如此麼,我們快走吧。”言罷就往邊上那扇門走去。
“夫人,夫人。”
“又有什麼事?”
“呃...我只是想說,這走錯地方了。應該是那邊。”
秦夫人一愣,恨不得挖個洞走了進去,趕緊往裡面隔壁那間羽毛球館走去。
啪!
啪!
“呼---!”
球館裡面,只見李師師和李清照已經開始在熱身了,見到李奇和秦夫人來了,這才停了下來。
李奇一進去。就一臉興奮道:“清照姐姐,師師姑娘,你們知道我方纔看見什麼了嗎?”
這人還真是無聊!秦夫人翻了翻白眼,自己來這裡,真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啊。
李清照、李師師走了過來,好奇道:“你看見什麼呢?”
李奇表情誇張的說道:“哇!說出來你們恐怕也不會相信,方纔我們在路過蹴鞠場時,高衙內那蠢貨突然一腳踢歪了,那球猛地向夫人飛去。我正是準備一個柺子流星迴敬給那蠢貨,哪知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你們猜發生了什麼?”
李師師笑吟吟道:“不會是你一腳踢在自己臉上了吧。”
李清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奇那張興奮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這冷水潑的真是太精髓了,就連一旁的秦夫人都是忍俊不禁,嘖了一聲道:“我說師師姑娘,你這是什麼話啊。這世上誰人能踢到自己的臉。”
李師師笑道:“這有什麼難的。”
“你行麼?”
“當然可以。”
“那你踢給我看看。”
李師師正欲說話,突然醒悟過來,雙頰生暈。嗔道:“你這人還真是一點虧也吃不得。”
那也得看什麼虧呀,若是你想要輕薄於我,那我完全可以接受啊!李奇心裡暗自爲自己解釋着。
李清照笑問道:“你快說吧,到底發生什麼?”
李奇連退兩步,嘴上不停道:“夫人一個金雞獨立,毀我柺子流星於無形之中。”說話間,他雙手一張,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來,又道:“一腳就將這球給踢了回去,還正中高衙內的臉部---哎呦,怎麼有點晃?”
由於李奇太久沒有運動了,單腳有些站不穩,差點沒有摔倒,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老臉一紅,擦了一把冷汗,幸虧沒有跌倒。欲蓋彌彰道:“看來我的病還沒有痊癒呀。”
李師師忍着笑意,道:“我還當是什麼了,這有什麼稀奇的?”
李奇睜大雙眼道:“夫人會蹴鞠,這還不稀奇嗎?”
李清照道:“三娘會蹴鞠,這我們早就知道了,而且她的腳法厲害得緊。”
秦夫人被李奇說的是滿臉羞紅,道:“姐姐,師師,這人就愛作怪,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你們不用搭理他。”
難道真是我大題小做呢?
李奇有些茫然了。
殊不知秦夫人年輕的時候,跟現在相比,可以說是兩個人,那時候的她,琴棋歌賦、詩詞書畫,無一不精,什麼蹴鞠、蕩千秋、捶丸、打馬吊這種宋朝流行的運動,她也都會,不然也不會有人將她給李清照放在一起相提並論,鄭二郎又怎會如此着迷她,天下間長得漂亮的女人又不止她一個人,只是後來嫁人後,她就安心做人婦,連門都少出,更別提這些了,若非剛纔高衙內那烏龍球,李奇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秦夫人原來還會蹴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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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是想拿起狗膽,請個假什麼的,好好休息一天,真的覺得有些疲憊,但是寫着寫着,心裡突然莫名的有些傷感,這是小廚師的第二個中秋節,也一定是最後一個了,所以不請假了,好好跟小廚師,跟李師傅,跟高二貨,跟清照姐姐,跟夫人,跟七娘,跟馬橋,跟封宜奴,跟吃貨們一起過這個中秋節。
有一句話都說了兩年了,今天是團圓日,一定得說一遍,今天是週一,只求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