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3章 用王安石的舊事教育王安石

人越是缺什麼,就容易惦記什麼。

趙潤缺錢。

曹皇后對他的經濟管束嚴苛的令人髮指。

趙潤之前藉着寇季發了一筆小財,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個窮人。

並不是說他真的是個窮人。

他從寇季手裡分潤的那些錢,足以讓他舒舒服服的享受許久。

放在十幾年前,他分潤到的那點錢,足夠一個手握一定權柄的皇族眼紅。

可現在,也就那樣。

在他周邊的不是土豪就是大土豪,還有他爹那種已經用豪無法形容的嚎。

所以他那點錢,真的不夠看。

聽說有發一筆小財的機會,趙潤就不願意錯過。

在到了寇季書房,寇季交代了一些細節以後,趙潤就興沖沖的離開了竹院。

王安石和曾鞏也跟着去了。

發一筆小財固然讓他們心中愉悅,可他們二人更在乎的是,這是寇季第一次給他們佈置家庭作業。

王安石和曾鞏二人,通過參加各種詩會,打聽清楚了即將要開張的交子鋪具體情況。

趙潤則奔波着在找人打聽交子鋪背後底細。

曹氏雖然遠遷到了海外,但是曹氏一些在朝爲官的舊部卻沒辦法離開,他們能夠依附的只有趙潤。

平日裡趙潤不找他們,找到了他們,他們就要盡心盡力爲趙潤辦事。

五日後。

三個小傢伙再次匯聚到了竹院。

寇季一如往常,躺在躺椅上,聽三個小傢伙彙報他們打聽到的消息。

王安石認真的道:“先生,他們會將交子鋪開設在州橋街外的碼頭邊上。鋪面很大,佔地足有三十多畝。”

“碼頭邊上……靠近商人……儲戶面對商人……”

“是的,先生。”

“……”

曾鞏就像是會議上做報告一樣,一板一眼的道:“先生,他們決定不接納百姓,只面向商人。十貫錢以下的生意他們不做。

除此以外,其他的運作方式跟一字交子鋪沒有區別。”

寇季小愣了一下,疑問道:“照搬一字交子鋪的那一套?”

曾鞏點頭。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學我者死,似我這俗……既然已經擺出了跟朝廷作對的架勢,居然還敢用朝廷的東西,他們真是不怕死。”

寇季感嘆過後,繼續問道:“記賬的方式也是一樣的?交子的模樣呢?”

曾鞏沉吟了一下,沒有言語。

王安石果斷開口,“記賬方式跟一字交子鋪差不多,交子的模樣聽說跟一字交子鋪有七成相似,具體的學生們也沒見過,所以不敢妄言。”

寇季沉吟着點點頭,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趙潤,“你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趙潤嘿嘿一笑,“背後有八大豪門,分別來自不同的地方。最讓學生驚喜的是,他們足足湊出了八百萬貫錢,準備將交子鋪鋪設到我大宋的每一個角落。”

“八百萬貫,就像將交子鋪鋪設到大宋每一個角落,有點異想天開。他們既然敢拿出八百萬貫豪賭,就證明他們背後有懂行的在爲他們出謀劃策。

他們應該是想用八百萬貫做低,然後藉着其他商人的錢,將交子鋪徹底的推行下去。”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就明白了趙潤口中八大豪門的心思。

他感嘆了一聲,“如果不是下手太狠,難以收場,我真想讓他們將交子鋪鋪設下去。”

八大豪門設立的只接納商人儲戶的條件,簡直就是逼着寇季對他們下狠手。

他們只看到了商人有錢,覺得吸納商人做儲戶的話,會賺的盆滿鉢滿。

但是他們卻沒有看到,那些他們不在乎的百姓,纔是他們真正的保護傘。

沒了百姓,朝廷整治起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顧及。

完全不用在乎他們家破人亡。

若是讓他們順勢將交子鋪鋪設到全國的話,朝廷最後一起收割,瞬間能將大宋朝半數豪門給逼死。

但是一瞬間滅了半數豪門,對朝廷的影響會非常大。

朝野上下的官員,有人會發瘋。

大半數商人也會發瘋。

依託於商人們建立的商業體系,也會瞬間混亂成一團。

大宋想要重新恢復生機,恐怕的養很長一段時間。

最重要的是,大宋將很龐大的一筆物資交割給了曹利用。

如今市場上的大多貨物都處在緊缺的狀態。

商業體系再崩潰的話。

大宋許多商業產業鏈也會跟着崩潰。

大宋在寇季的帶動下,許多人已經拋棄了種地,徹底成爲了手工業的從業者,他們依賴着手工業生存。

若是商業產業鏈崩潰,他們可就沒辦法餬口了。

寇季如今身處在高位上,一舉一動都要深思,都要輕輕的琢磨。

不然很容易逼死很多人。

王安石和曾鞏不明白寇季的心思,他們臉上帶着驚愕,覺得寇季的話太大了。

八百萬貫,在他們眼裡就是一筆鉅款。

在大宋各地設立鋪面,足夠了。

爲何寇季會說八百萬貫不夠。

趙潤跟他們不同,趙潤一臉驚喜,嘴角甚至能看到晶瑩的口水。

顯然,在他心裡,那八百萬貫中,已經有一部分是他的了。

寇季看到了王安石和曾鞏的神情,猜倒了他們的心思,他笑着道:“八百萬貫,對很多人而言確實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但是對一字交子鋪而言,並不算什麼。

而且,想要將交子鋪鋪設到全大宋,可不是八百萬貫能做到的。

當初推行一字交子鋪的時候,朝廷前前後後足足花了兩千多萬貫。

即便如此,一字交子鋪也沒能徹底的鋪滿全大宋。

像是古蒙府、燕山府、遼陽府東邊的瀚海府、雪嶺府等等,都沒有。

交子鋪,不只是有一個鋪面就行,裡面的門道多着呢。”

王安石聽完了寇季一席話,忍不住道:“學生若是能去一字交子鋪了解一番,應該能明白其中的訣竅。”

寇季笑着搖頭。

王安石可不能去研究一字交子鋪。

若是讓他吃透了一字交子鋪,學會了其中蘊含的金融學。

那對大宋而言就是一個災難。

史書上王安石改制的時候,推行的青苗法,也算是一個善政。

可到最後,卻變成了一個讓百姓聞之生畏的惡政。

王安石若是瞭解了一字交子鋪的一切,難保不會將一字交子鋪應用到政務當中。

比如對民間開放借貸、對商人開放借貸。

沒有相對完善的商業律法,以及借貸方面的律法,一字交子鋪開設借貸,就是一個災難。

到時候,死賬、爛賬會將一字交子鋪堆滿。

朝廷若是爲這些死賬、爛賬買單的話,朝廷很長一段時間就別想發展。

朝廷不買單的話,一字交子鋪恐怕就得崩潰。

再說了,王安石是寇季選中的傳播學問的人,怎麼可能讓他一頭扎到金融學裡去。

“一字交子鋪,可是國之重器。官員尚且不能進去擅自干預裡面的運行,更沒辦法去裡面學習。你一個士子,能進去嗎?

我幫你討一個便利,倒是容易。

但你喜歡讓我幫你討便利嗎?”

寇季笑着問道。

王安石遲疑了一下,緩緩搖頭。

他是驕傲的,他拜在寇季門下,是衝着寇季學問來的,可不是衝着寇季的身份。

“去一字交子鋪做什麼,去那地方存錢,你就是最尊貴的客人。要是去看人家如何運作,人家就當你是天大的仇人。

我一個皇長子,去了以後,人家都不怎麼給我好臉色。

你去了,恐怕會被人亂棍打出來。

特別是汴京城的一字交子鋪,裡面有幾個可是我父皇的人。

隨時能跟我父皇上密奏,所以眼睛都長在頭頂上。

你還是別自取其辱了。

我們還是好好研究一下,怎麼將那八百萬貫錢財弄到手裡。”

趙潤多少了解一些一字交子鋪的底細,所以在王安石生出了要去一字交子鋪的時候,果斷的講出了一些他自己知道的東西,讓王安石別去碰釘子。

在他眼裡,去一字交子鋪裡招人白眼,還不如惦記惦記即將開張的交子鋪。

寇季聽完了趙潤的話,仰天大笑,“聽聽,這纔是金玉良言。”

趙潤傲氣的仰起頭。

王安石和曾鞏對視了一眼,皆流露出了一絲苦笑。

個人追求不同,所以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

一字交子鋪,雖然是國之重器,可細細算起來,那是趙潤家的家產。

只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就有資格過問一字交子鋪的所有事情。

所以趙潤對一字交子鋪並不在意。

因爲那是他口袋裡的東西。

王安石和曾鞏就不同。

他們即便是出仕了,也不一定能瞭解一字交子鋪裡面的一些內情。

“先生,您說說,我們該怎麼辦,才能將那些錢財搬回來。”

趙潤有些急不可耐的詢問寇季。

寇季失笑道:“急什麼?那是八百萬貫,又不是八文錢,想拿回來,總的謀劃一番。再說了,就算全拿回來,你也不會分潤多少。”

趙潤嘿嘿笑着道:“能分多少分多少……”

王安石和曾鞏齊齊鬆了一口氣。

寇季總是將八百萬貫掛在嘴邊,對他們兩個窮小子而言,壓力很大。

寇季此前擺出一副跟他們共享八百萬貫錢財的架勢,他們心裡壓力更大。

在他們心裡,八百萬貫絕對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掌握的。

如今聽到了寇季不會分潤他們多少,他們自然鬆了一口氣。

寇季笑呵呵的瞥了趙潤一眼,“你個小財迷,快跟我說說,背後是誰牽頭的。”

趙潤低聲笑着道:“知禮部陳執中……”

寇季臉上的笑意一斂,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確定是陳執中?”

史書記載中,陳執中此人不好也不壞,留下了許多典故,但是名氣和能力都一般般。

比起他爹陳恕,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死後在給他定諡號的時候,曾經出了許多波瀾,最終就得了一個‘恭’字。

對,就是一個字。

此人如今在禮部當菩薩,每日到了禮部衙門,什麼也不做,清閒的很。

如今居然背地裡幫豪門大戶扛旗。

寇季有點不太理解。

寇季看着趙潤詢問道:“牽扯有多深?”

趙潤笑嘻嘻的道:“據說是有人找上門,送了他一些難以拒絕的東西。他就勉爲其難的爲新的交子鋪做靠山。”

“姻親?”

“嗯。”

“難怪……”

朝廷如今對貪贓枉法盯的很嚴。

已經有好多年沒暴露出什麼大貪官了。

趙禎對於貪官污吏更是難以容忍,發現一個砍一個。

陳執中如今也算是朝中重臣,不可能不知道趙禎心裡的忌諱,更不可能去觸趙禎眉頭。

所以別人送上門的錢,他肯定不收。

除非是親戚送的。

“他恐怕什麼都不管吧?”

寇季笑着問。

趙潤點頭道:“朝野上下的官員,幾乎都不管自己府上的生意,都是府上的女眷在操持。”

寇季笑着道:“希望他牽扯的不深,牽扯的太深的話,那可就不妙了。”

以寇季的身份,說陳執中不妙,那就是真的不妙。

“朝堂上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你們現在只需要盯着那家交子鋪就行。開張的時候,記得過來找我。”

寇季笑着吩咐了一聲。

趙潤、王安石、曾鞏齊齊應允了一聲。

往後一段日子。

趙潤、王安石、曾鞏就一直在盯着那家交子鋪。

那家交子鋪從盤下了鋪子以後就沒什麼動作,一直到過年,都緊閉着大門。

看樣子在年前,恐怕不會開門。

寇季將那家交子鋪的事情交給了三個小傢伙以後,也沒有過於關注。

在年末的最後一大朝會以後,朝野上下的官員就進入到了漫長的年假當中。

趙潤被曹皇后換回了宮中。

曾鞏也會了汴京城的曾府。

王安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住在文昌學館。

寇季知道此事以後,就讓王安石暫時搬到了竹院。

寇季原以爲,多一個人,竹院裡會多很多人氣。

可王安石搬進來以後,竹院依舊冷清。

以往的時候寇季感觸還不深,到了年節的時候,竹院的冷清和院子外面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寇季身邊即使放着兩個火盆,以然覺得有寒風順着他的袖口往進鑽。

“呼……”

一陣寒風衝開了書房的門戶,卷着雪花在書房裡翻滾。

寇季遍體生寒,打了個哆嗦。

王安石匆匆的跑到門口去,關上了書房的門戶,然後拿了個暖手爐,放在了寇季手裡。

寇季抱着暖手爐,感覺到暖意充斥了全身,剛要誇獎王安石一句。

就見寇卉包的像是熊貓一般,衝開了書房的門戶。

“爹……寇天賜的人到汴京城了!”

寇卉衝進了書房以後,興沖沖的對寇季道。

寇季有些臉黑的道:“那是你兄長。”

寇卉理直氣壯的道:“他拋下了你和我娘,不在你們面前盡孝,我就不叫他兄長。”

寇季翻了個白眼,“你是埋怨他不帶你去韓地玩……”

寇卉臉頰紅撲撲的道:“蠻夷之地,我纔不去。”

寇季搖頭一笑,沒有繼續跟寇卉討論這個問題。

寇卉那點小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寇季吩咐寇卉關上了門戶,道:“來人是誰?”

寇卉撓了撓頭,努力回想了一下,道:“說是韓王府長史,也是曾祖父的學生,叫什麼樑適。”

寇季有些意外的道:“樑適?那可是祖父爲數不多的得意門生之一啊?不是說要出仕的嗎?怎麼跟着祖父去了韓地。”

寇卉一臉認真的道:“那得問他自己。”

寇季點點頭,吩咐道:“去告訴你娘,既然是自家人,就安排到廂房裡歇下。別去驛館湊熱鬧了。

讓樑適等一行人放下了東西以後,吃一頓飽飯、歇息一番,晚些我在去找他們。”

寇卉點了點頭,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寇季的書房。

寇卉走後,王安石再次幫寇季閉上了書房門戶,並且滿臉疑惑的詢問寇季,“先生似乎很看重樑適?”

寇季縮在躺椅裡,笑着道:“能被我祖父委以重任的,自然不是什麼小人物。”

王安石贊同的點點頭。

寇準在宦海沉浮數十年,曾經一度掌控着大宋最高的權柄。

他能看重的人,自然不會差。

“學生只是覺得,樑適既然有才,爲何不留下爲朝廷效力,反而跑去了韓地?”

寇季瞥了王安石一眼,笑着道:“你是覺得,我韓王府,就不該有英才。”

王安石趕忙道:“學生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你是覺得,能被我祖父看重的,應該是一位大才,不留在汴京城裡大展拳腳,卻跑去韓地那個一府之地,覺得樑適選錯了路。”

“學生……”

“行了,不必解釋。有此想法,並不奇怪。韓地只不過是一府之地,比起大宋差了一星半點。

一些大才在大宋能展開拳腳,去了韓地自然會憋屈一些。

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

樑適願意去韓地,自然有他要去韓地的目的和追求。

在他沒有達到目的和追求以前,是不可能離開韓地的。

屈不屈才,他心裡清楚。”

寇季說完這一席話。

王安石躬身一禮,“是學生孟浪了……”

寇季搖頭道:“你不是孟浪了,你只是心太大了。你覺得每一個大才,都應該做大事。想必你心裡也覺得自己應該做大事。

但你有沒有想過,所有人都去做大事了,誰來做小事?

而且,即便是要做大事,也要從諸多小事做起。

因爲不做小事,只做大事。

是會出問題的。

我以前看過一本大食書籍,裡面寫了這麼一個故事。

說是在遙遠的烏托邦國,有一個國相,在擔任類似我大宋知縣的官職的時候,瞭解了當地百姓的貧苦,然後向國王,講述了一些他在地方上領悟的弊政,要求朝廷革新弊政。

烏托邦國的國主深以爲然,覺得他是大才,便將他調遣到國都擔任國相,由他主持革新。

他在出任了國相以後,其中一項革新的政令是將王國的儲糧,以百分之二十的利率折算成了本錢,借貸給了國民,以緩解地方上的高利貸,同時增加王國的收入。

你覺得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王安石聽完了寇季一席話,仔細的思量了一番後,很想說一句國泰民安。

可是看到了寇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他就知道那個烏托邦國的國相,推行的這一條政令的下場不太好。

如果是好的,寇季也不可能拿出來跟他說。

王安石遲疑了許久,幾次張嘴,想說出一個符合寇季心思的答案,比如‘民不聊生’之類的。

但是他覺得,他最初的想法跟這個完全是相反的,他不想自欺欺人。

所以,王安石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寇季盯着王安石笑道:“我來告訴你,最後的結果就是王國的官吏逼着百姓們借貸。即便是百姓們衣食無憂,什麼也不缺,王國的官吏也會逼着百姓們借貸。

然後靜等着連本帶利的從百姓身上討回來。

百姓們是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最終王國不得不廢除這個政令。”

王安石忍不住道:“那個王國的官吏太可惡了。若不是他們,王國的政令也許是一條善政。”

寇季笑眯眯的道:“如此政令,放在我大宋,問題會更大。”

王安石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他清楚,小國寡民最好治理。

如此政令,在小國推行,都出了大問題。

在大宋推行,出的亂子只會更大。

寇季盯着王安石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看問題一定要深思熟慮的看清楚。不能只看到一點,就盲目的以爲自己看到了所有問題。

所以,要做大事,一定要從小事做起,最好將小事瞭解的清清楚楚,積累好根基。

然後再某大事。

烏托邦國的國相,若是在地方上任職的時候,能多經歷幾任地方官,那他一定不會推出如此律法。”

王安石恭恭敬敬的一禮,“學生受教了。”

寇季點點頭道:“以後也沉下心讀書、做學問,別總想着做大事。沒學問、沒見識、沒根基,你做什麼大事?

在虛空中建立樓閣嗎?

你覺得建的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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