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着的鮫人被海水一衝,紛紛熄滅,這艘船的上升勢頭並未減退,不消片刻,便衝出了海面!饒是如此,仍然沒有停下的勢頭,竟有些衝入雲霄之態,我低頭看去,海面距離我是越來越遠,通天神木也不見了蹤影,被天象卦數卷出來的古遺蹟也是盡皆沉入了海底,過了有幾秒時間,船上升的勢頭銳減,隨後便開始下沉,強大的慣性把我死死的壓在甲板之上,渾身的每一寸皮膚,都如同要被牽扯開來一般!
船身猛地砸向海面,四周的水花被濺起了幾丈高,鋪頭蓋臉向我澆來,司馬煌被涼水刺激,竟然咳嗽了一聲,再看胖子,如同具屍體一般,我只覺得腹中翻江倒海,船身剛剛穩定,就爬在甲板上好一番嘔吐,險些把膽汁都給吐出來。
吐完之後,我忍着渾身巨疼,走到司馬煌和胖子身邊,試探了下他倆鼻息,這倆人都有呼吸,我的心也放下了些,正值太陽當頭,這艘小船的全貌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了我的眼前,小船的造型很是古老,是艘桅杆船,在下南洋的時候,店老闆曾經給我們提供過這樣的船隻,也做了介紹,據說是拉開桅杆上的帆布,就能讓船隻在海洋上航行。
我忍着渾身劇痛,朝着那桅杆走去,這桅杆上的帆布,用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嶄新如初,店老闆給我講過如何展開帆布,我展開後,就向船上唯一的艙房走去。
建造艙房所用的木頭,和通天神木大同小異,經歷幾千年都不曾有腐蝕之狀,回去定要好好請教下老教授,艙房的四周雕刻着巨龍圖案,裡面有鮫人肚臍眼照明,倒也不是那麼黑暗。
艙房正中央擺放着口青銅棺材,不,這不是青銅棺材,這特孃的應該是隕石棺材,裡面的躺着的,定是那海國最後一任國王,在棺材的末端,擺放着根圓木頭,我拿起來看了看,這圓木頭上,雕刻着天象卦數的圖案,算起來,這玩意兒也該是六易八卦的鼻祖,是個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文物了,老教授深愛古物,要是把這玩意兒帶回去,非得把他高興瘋不可。
那隕石棺材靜靜擺在我的面前,我仔細觀察了下,並未見有定魂釘,心說這國王對自己重生蠻特孃的有信心的啊,竟然不給棺材頂釘子,那通天神木的底部,應該是安放了些能夠造成強大沖擊的機括,類似於現在的發射臺,這國王該是很早以前就有了昇仙的**,這才創立了什麼蚌殼葬法,真特孃的是扯淡,最後還不是爲了給自己發射臺來個幌子?
完成儀式後,神木當中的機括就開始運轉,這艘裝有國王骸骨的棺材,就會被彈射而出,爲了此次飛昇活動,那國王肯定是在神木的機括之內,安裝了絕對分量的彈射裝備!要不然這艘破船也不會從神木底下直接衝到雲霄之中!
千算萬算還差一算,人就是人,怎麼可能會飛昇神仙?別說古人們的這個發射器了,就是現在科學家研究出來的發射臺,那也只是把東西運到地球外邊,地球之外還有天,天外有天,到底有無神仙,實在難說,長生不死,羽化飛昇,全是做夢!
閒着沒事,我就用手去推那隕石棺材蓋,想看看幾千年前的國王,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剛推開條縫,一縷青煙冒出,怪味撲面而來,我暗罵:“日特孃的這國王咋這麼不注意個人衛生啊!”
那怪味嗆得我差點沒吐出來,稍微適應之後我便往棺材裡面看去,只這麼一眼,愣是把我給嚇得跑了三魂,飛了七魄!棺材裡面,哪裡有什麼骸骨?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珍珠!
這珍珠特孃的有拳頭大小,通體散發着淡淡的綠光,在珍珠的照耀下,我並沒有看到棺材裡面有其他事物,聽師父說過,那些飛昇之人,遺骸都不會留在人間,我不由好奇,難道這國王是飛昇了不成?
我把那珍珠從棺材裡面拿了出來,放在手中後,立馬便有股清涼之意襲來,順着手掌傳遍全身,疲勞感銳減,意識也變得更加清晰,精神頭恢復不少後,我覺得神清氣爽,這珍珠真是好寶貝啊!
不消片刻,竟有重獲新生之感,來的時候聽王妍對我講,在大海上,有種叫華佗珠的珍珠異常珍貴,這種珍珠可遇而不可求,僅僅出現在古書上,並未有人親眼見過,握在手中,便能感覺精力充沛,若是壓成粉末吃下,能讓瀕臨死亡的人生龍活虎!
華佗珠還有一個很神奇的功效,就是把華佗珠放在死人口中,能夠讓那具屍體千年不腐,前提是棺材當中的空氣含量不變,若是空氣含量有絲毫變化,屍體便會立馬化爲空氣,我手中的這枚珠子應該就是華佗珠。
幾千年前,海之國的國王不知道在哪裡搞到了這麼個寶貝,死後放入自己口中,我打開棺材時候遇到的那股青氣,八成就是國王屍骸所化,看來他非但沒有成仙,反而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海上起了大風,船帆在風的推動下,帶着船隻向前航行,我把華佗珠拿到了甲板上,讓胖子用手去摸,這華佗珠果然是有奇效,胖子手摸之後,身體的溫度竟然急劇下降,不消片刻,燒便退了,就連他本來有的那些傷口,也都開始結痂回覆。
再看司馬煌,可能是失血過多,縱然華佗珠有此奇效,握着也並非就能救命,念及此處,我便在船上尋找硬器,想要把華佗珠砸開,研成粉末,給司馬煌服下。
奈何我翻遍整個船身,也沒有找到半個硬器,使勁兒摔了幾下,沒想到珠子異常堅固,竟然摔不壞他,正發愁間,忽然想到懷裡面還有那裝着金鑰匙的盒子,何不用它來砸砸?把手伸進懷裡一摸,日特孃的那金盒子早不知道丟哪裡了,現在就一把鑰匙!虧得這鑰匙沒丟,要不然豈不是功虧一簣?
司馬煌眼瞅着是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眼下情況緊急,我只好把華佗珠塞進了司馬煌口中。
司馬煌雖然體弱,卻並未死去,尚且有一口氣在丹田之中,這華佗珠塞進嘴巴後,便死死的封住了那口氣,司馬煌的呼吸逐漸勻稱,氣色也慢慢恢復,饒是如此,他也只是個植物人,想要活轉過來,需要得到更好地治療纔可。
華佗珠倒是幫了胖子不小的忙,胖子醒來後,就嚷嚷着要他的珍珠,我說你嚷嚷個屁,特孃的那珍珠早就丟在海底古墓之中了,咱們能逃出來就已經不錯了!胖子見司馬煌斷了手臂,面色卻很紅潤,不由好奇,道:“水餃,額先不追究你偷取珍珠的罪狀,這司馬煌眼看着就不是個活人了,怎麼會成這樣?莫非他嘴巴里面,有傳言中的華佗珠?”
我聽罷心裡面就是“咯噔”一下,道:“小胖,你特孃的想幹嘛?人家司馬煌現在就靠着華佗珠續命呢,你要是特孃的拿走了那珠子,讓他怎麼活?”
胖子聽罷就笑了,對我說道:“水餃啊,你這是把額當成啥人了?額是那種人嗎?額早就聽說海上名貴珍珠中華佗珠首當其衝,多少人爲此失去性命,在市場上甚至可以開出一千萬美元的價格,當然,司馬煌是咱們的朋友,現在他有危險,額自然是不能趁人之危,放心吧,額不是那種人!”
我心說你特孃的還真是這樣的人,當着我的面,胖子自然不敢有所作爲,不過我還是時時刻刻盯着他看,說來我們運氣也真好,天還沒黑,就被海上的遊輪給發現了,巧了,這艘郵輪正好是趕往大陸的,我和胖子揹着司馬煌,棄了古船就上游輪,一番詢問,才知道這艘遊輪的船長是老教授的朋友,他問我們這是幹嘛去了,我和胖子嘿嘿一笑,就聲稱是去幫國家打撈文物了,這船長一聽說我們是去打撈文物了,立馬是滿臉堆笑,把我和胖子引到了一間屋子裡面,至於司馬煌,船長給安排了醫生搶救。
船長把我們引到屋子裡面後,先是做了自我介紹,他原名黨夢圓,今年三十有二,有個兒子,常年活躍在海上,說起來老教授,船長那是記憶猶新啊,老教授當年去美國查看鑰匙,坐的就是黨夢圓的船,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到幾年後,我們竟然帶着這枚鑰匙,重新乘坐了黨夢圓的遊輪。
黨夢圓問我們是去打撈什麼文物?還聲稱自己特別愛國,只要是對國家有好處,就原意全力相助,胖子老毛病犯了,說道:“哎,現在可不是宋江那年代了,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船長啊,要想讓兄弟幾個感覺到幫助啊,那您就得拿出來點實際點的東西啊!”
我聽完噗嗤就笑了,說道:“小胖,你這可就不對了啊,人家船長能把咱們給救上船,就已經算是十足的好人了,你還想要啥幫助啊?難不成弄一堆主席頭像給你抱着?”
黨夢圓擺擺手,道:“兩位若真是功臣,我也願意出錢感謝兩位對國家的付出,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和當年老教授有關,那年……”
船長還未說完,就聽到有人敲門,那人敲得很急,我和胖子都是一驚,船長擺擺手,示意我們沒事,就過去開門,打開門後就看到一位美女護士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見了船長就是脫口而出:“船長,那人嘴巴里面,嘴巴里面藏着華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