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怎麼可能是毒?!”
兩人望着那堆小小的碎屑呆住了。
原本兩人都認爲必定是受傷所致,最不濟也是殘留在琪兒體內的鬥氣導致的昏迷不醒。雖然有些中毒的跡象,也最多不過是某種特殊的毒性質鬥氣纔對,怎曉得盡是一根小小的琉璃針。
當一個武者修煉到一定境界,尋常的毒物根本無法對其造成怎樣的傷害,都會輕易的被鬥氣所化解或者逼出體外。那樣對武者能造成傷害的毒物都是迅速發作導致死亡的,纔可能讓武者茫然無措。
目前有記載的,恐怕只有爲數不多的兩種毒龍的毒素,和一些及稀少的高級魔獸的毒能對一個戰狂級別的高手有傷害,而且還都是屬於那種能迅速導致中毒者死亡的毒素。怎麼也沒有聽說過這種龜伏在體內,造成對方昏迷卻不致命的毒素。
“這個我恐怕無法解決,已經超出傷的界限了。如果是外傷,我的光系魔法應該有點辦法。如果是內傷,我的內鬥氣也能解決一點。可是現在這樣……”段流一臉抱憾的對蔚藍解釋。
“那……”蔚藍聽到這些話一下慌了手腳。上次託托克的那種傷勢,在蔚藍看來已經幾乎無救了,卻在段流的手底下慢慢恢復過來。已經讓蔚藍深信段流的治療手段了,現在聽到段流說不知道怎麼辦好,他頓時就沒了主意。
“操植師!我想對於毒什麼的來說,操植師纔是最適合的治療人選。”
蔚藍猛得一拍自己的額頭,起了一背冷汗。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鎮定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問題所在是中毒了,那找操植師纔是對症下藥。現在的情況再怎麼都比剛纔要好很多。
“來人!”蔚藍大喊。
僅僅數秒之後,就有數人在門口聽令。
“限定一個小時之內,將米奇城有名氣的操植師全部請來城主府給少夫人看病。不情願的拿重金砸到他來爲止,除非他老婆生孩子,不然一定想辦法弄來。路太遠的兩小時也必須到場!”
稍作鎮定的蔚藍展現出少城主的威風,幾聲令下便有上百人呼嘯而去。一時間鬥氣破空聲,戰馬嘶吼聲響起一片。
發佈完這道命令,蔚藍似被抽走了精神一般,疲憊的神情爬滿了還顯稚嫩的臉。
“琪兒,你個刁蠻的小傢伙,怎麼就這樣躺到了呢?怎麼會這麼笨笨的在學校裡被人紮了一針,你也太不小心了。你等着哦,操植師馬上就到了,等你一醒來,我們就正式結婚,還等你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呢……”
只有在這種生離死別的時候,一個人才最容易深刻的感覺到對另一個人的情感。這一刻,根本不用控制,不用僞裝,這種生離死別的感受也根本讓你無力僞裝。
少城主的身份,是榮耀同時也是負擔。或許平日和琪兒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總是很親密,但是身邊卻有很多人始終認爲少城主的自己只是玩玩,不會對個女人真的動心的。
自己想和她再一起一部分是因爲開心,另很大一部分更是因爲她是個適合和自己過一輩子的女人,會對自己未來的仕途之路有幫助的女人。
只有到這一刻,當琪兒倒在自己面前,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醒來的時候,蔚藍才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胡琪兒,愛得無法自拔,愛得死去活來。
不!琪兒一定會醒過來的,米奇城有那麼多名醫的,他們一定有辦法的。如果他們不行,我讓他們全部爲我的琪兒陪葬!
蔚藍的臉上忽然充滿了暴戾,握住琪兒的手掌青筋暴立。
段流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按住了蔚藍的手:“別捏了,冷靜點,捏疼琪兒了。”
一股平緩的鬥氣撫上蔚藍的手背,撫平他暴立而起的青筋,也舒緩了他緊張的心情。
“是啊,緊張什麼。琪兒一定沒事的,不過是點小毒而已。既然不是能致人死地的烈性毒素,總能排出體外的。”蔚藍安慰着自己。
“是的,沒問題的。放心好了。”段流也在安慰蔚藍,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
剛纔自己的鬥氣全部進入琪兒體內,那種去除毒素的方式恐怕遠勝於一般操植師的去毒方式。他們大多是通過植物的藥理特性來慢慢根除毒素,自己卻已經是用內鬥氣強行逼出毒素了。可是那毒素卻如同附骨之蛆一樣牢牢的伏在那裡,彷彿有千百個爪子緊緊地勾在血管之內。
正午的驕陽烤曬着大地,炎熱的天氣帶給人焦慮的心情,使等待變得更爲漫長,更爲難熬。
隨着一個個無功而返的操植師,蔚藍好容易漸漸舒展下來的心情再次變得暴戾不堪。那一個個搖着頭出來的操植師就像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恨不得給他們個三刀六洞。
“怎麼?都不行嗎?你們幹什麼吃的,難道就整日在米奇城內靠騙錢爲生嗎?”蔚藍終於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氣,衝着那些看似窩囊無用的操植師大發雷霆。
段流上前一把拉住蔚藍的胳膊,硬是將他拽到自己身後,示意這件事情他來處理。
“有人查出來少夫人中了什麼毒,或是知道大概怎麼醫治嗎?”
衆操植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個看起來大約六十多歲的老者出來答了話。
“依少夫人的體質,尋常的毒素根本傷害不到她分毫,更何況她又是狐族後裔,自身的抗毒體質絕對是最好的。但是,這種毒素確實是聞所未聞,據老夫行醫四十多年的經驗來看,恐怕……”
“說重點。”段流不願意聽這些廢話,不是他聽不得,而是身後的蔚藍快要再次發飆了。
“是多種毒素的混合體,有數種毒草還有數種毒蟲。但是種類太雜,根本分不清楚究竟爲何物,所以不知如何醫治。”
那老者一說到這裡,身後的那些人便一起附庸起來:“是啊,是啊。”
“廢物!”蔚藍一聲大喝,正待出手料理了這些欺世盜名的傢伙,又一把被段流拉住。
段流拉住蔚藍之後,轉過頭向那羣人問道:“米奇城有名的操植師都到了嗎?難道沒有更高明的了?至少也該有人能弄清楚究竟是何種毒素。”
“如果連何種毒素都分辨不出來就把你們都砍了!”蔚藍又在段流身後大喊。
話語中竟已透出濃濃的殺氣,驚得先前上來囉唆的老操植師後退兩部倒在地上。
段流轉過來詢問剛纔出去找操植師回來的衛兵:“各大藥房都找過了嗎?確實只有這些人?”
“回段少爺,有名的沒名的全都找來了,除非是沒有藥房的,不然都在這裡了。這些傢伙拿錢一砸全都到齊了,沒一個不到的。”
段流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這下傢伙縱然不死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一個個本事不到家,聽到和錢有關全都不知死活的衝來。
在他看來,雖然這種毒素比較難解決,但是總該能分出究竟是何種毒素所致纔對。怎會像現在這樣,連何種毒素都全然不知,更不要提到治療一事了。 шωш _TтkΛ n _CΟ
人羣中忽然有一年輕的小生偷偷探出腦袋,怯怯地說:“少城主大人,我知道有個名師手藝高出在場人等數十倍。”
人羣中有人認得這小子,是新近米奇城沒多久的一個小操植師,手藝卻的確不凡。他說高出數十倍,恐怕至少不低於十倍。
“在哪家醫館?怎麼找他?”蔚藍聲音一下變得激動起來,但是這種激動卻全然不如剛纔的那種暴戾的語氣。
也難怪,忽然給了他一線希望,尤其這個希望聽起來又是這麼的光明,他如何不激動。
“他不在醫館,我也只是偶然吃過他做的藥膳纔有所瞭解的。他叫林駝子,在城西開了一家小小的藥粥房,是個賣粥的。粥店就叫做駝子粥。”
蔚藍大喜過往:“去請,用我父親的車親自去請他來。等等,我親自去請,這些欺世盜名的傢伙打發點錢讓他們都滾蛋吧。”
段流無奈的揚揚手,讓衛兵打發這些操植師回去,跟着蔚藍去請那個林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