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黎明如期而至,這一晚耶律平齊絲毫沒有睡意 ,他起了個大早,望着北疆遠山,初升的朝陽,在別人眼裡充滿朝氣的一幕,到了他眼裡卻變得深沉。
他向父王母后告早,來到了他的學殿,今天,他要向授習長者,展示他近期所學的兵書。
他天資聰穎,學習刻苦,這一次展示,過的很輕鬆。教導過三代皇族的長者也不禁對他發出讚歎“齊皇子是我教導過的三世皇族中最爲突出的,你的父皇最堅韌刻苦,卻比不得你的天資聰穎,你實爲我們北疆的長皇子,可造之材啊!有你,我們北疆,必能更上一階,北疆的和平,你定能守護。”長者眼中喜不自禁,望向耶律平齊的眼中滿是希望和驕傲。
耶律平齊眼中倒是不驕不躁,面上更是淡然。見此長者眼中更是欣賞,如此年少倒也能經得住外界的讚譽,不驕傲,不輕浮,實乃可造之材啊。
“老頭兒,我哥哥當然是這北疆最有希望的兒郎,你這不是廢話嘛。”耶律婉瑩笑着走過來,衝着長者,變出一個鬼臉。
“阿瑩,不許對長者無理。”耶律平齊故作嚴肅道,眼裡卻因妹妹的出現染上了笑意。
“無礙,公主倒生的一副直腸子,最愛行俠仗義,可實則到處惹禍,你呀,若是像你哥哥一般,你父王母后可就少操些心了。”長者也無奈笑笑。
“可誰叫父王母后最疼愛我呢?我哥哥雖愛管着我,但我心裡曉得他對我是極好的,老頭兒,我看你是嫉妒吧?”耶律婉瑩頂嘴道,眼中的得意之色越發的深。
“還有啊,老頭兒,你今天對我哥哥的教導到此爲止了吧?我和我哥哥還有兩局比試沒有開始呢,你可不能再據着我哥哥,你們這些長者不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即如此,他答應過與我比試,現在就該他履行承諾了。”說着耶律婉瑩拉着她哥哥的手,往外走着。
“你呀你,唉,罷了罷了,今日其皇子確實令我十分滿意,放你哥哥半天假,隨你吧!”說着,長者無奈地揮了揮衣袖往殿內深處的住處走去。
“老頭兒,算你通情達意。哥哥,快走,今日我們比試賽馬,上一次你輸給了我,這次我還讓你輸給我。今日若再輸給我,便將長鞭還於我。”耶律婉瑩十分自信,笑着拉着她的哥哥的手就往馬場走去。
往日十分自然親切的動作,心裡藏着感情的耶律平齊倒覺得十分別扭,此刻他竟覺得妹妹的手心十分炙熱,似要燙傷他的心臟,他輕輕甩開了妹妹的手。
“還有三年,你便及芨,是大姑娘了,該注意男女大防了。怎還如此不注意?”話一出口,他的心裡卻泛起了酸水,是啊,成了大姑娘就該嫁人了,他的小姑娘就不是他的了。
“那有什麼,你是我的親哥哥,我同你親密這不是很正常嗎?你至於如此教育我麼?我看你就是小氣,你肯定是昨日輸給我,心有不甘,拿這當藉口,故意同我疏遠,好維護你的面子,你再也不是對我最好的哥哥了,哼!”說着,耶律婉瑩氣沖沖地向馬場走去。
對啊,自己是她的親哥哥,這輩子也只能是哥哥,妹妹依賴哥哥也正常,但自己卻因爲心裡的骯髒,疏遠了妹妹,這着實划不來,罷了,像往常一樣便好了,或許過了這段青春萌動的年紀,自己該正視自己的身份了吧?
耶律平齊心裡想着,伸着長腿快步向馬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