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在參加婚宴。”左弦玉遲疑了下,“四九城的豪門都在那裡,安保系統很強,恐怕沒辦法帶人出來。”
“四九城的豪門?哼,一羣普通到只有錢權的雜魚而已。”藤山信次擺了擺手,“左小姐放心,我們不用進去, 我讓我的式神把她帶出來。”
左弦玉一愣:“式神?”
藤山信次淡淡的:“一種小玩意兒而已。”
左弦玉還沒看清楚他做了什麼手勢,就看見一隻類似禽鳥形態的
藤山家定倒是開口多解釋了一句:“這是陰陽師所奴役的靈體,每個人的式神都不一樣,師兄的式神是烏鴉,還有一些遊浮靈會被我們臨時當做式神來操縱。”
有一些已經死亡的人,但他們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亦或者是對現世還有很深的留戀,便會變成遊浮靈。
只不過現在遊浮靈已經很少了。
至少從他們師兄弟踏入大夏開始,就沒有見到過一隻遊浮靈。
左弦玉倒吸了一口氣。
難怪藤山信次對四九城的豪門不屑一顧。
錢和權在絕對的力量前, 算得了什麼?
縱然是四九城第一豪門鬱家,整個家族恐怕也抵不過陰陽師動手。
左弦玉忍不住開口:“成爲陰陽師需要什麼條件?很苛刻嗎?”
聽到這句話,藤山信次終於擡頭,將左弦玉上下打量了一眼:“當然苛刻,這是要看天賦的,不是勤能補拙的。”
左弦玉抿脣。
她怎麼就沒有成爲陰陽師的天賦?
但左弦玉也能理解,要是人人都有,陰陽師豈不是遍地走?
她只要司扶傾的氣運,其他就不奢想了。
“好了,我們就在這裡等。”藤山信次淡淡, “到時候式神自然會把她帶到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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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還在繼續。
陸凝聲和沈奚換完衣服出來敬酒。
她還專門在微博上發了一張她和司扶傾的合影。
賓客們都能看出陸凝聲對司扶傾的重視。
也有人上去同司扶傾攀談, 聊了一些生意場上的事情。
“剛纔鬱少爺說她是女明星, 那也就是陸夫人那個圈子的。”季管家搖搖頭,“估計這是在給她鋪路讓她嫁入豪門呢。”
女明星都有一個嫁入豪門的夢。
關係好肯定會互相推薦。
他挺看不上這種行爲的。
豪門就算娶了女明星, 那不也是因爲好看可以當個花瓶擺着?
鬱曜皺了下眉,冷聲:“她想都別想。”
季管家愣了下:“鬱少爺很討厭那個女明星?”
他見司扶傾長得漂亮,是那種可以統一審美的長相,很難讓人生出惡感。
鬱曜沒說話了, 只是抿了下脣。
“婚宴馬上要結束了。”季管家識趣地沒有接着往下探聽,“時間不早了,我回去還要給小姐帶東街的桂花糕。”
鬱曜眉舒展開來:“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好好。”季管家驚喜,“那我先給夫人說一聲,鬱少爺要留宿。”
婚宴結束後,賓客們也都在侍者的帶領下一一散去。
林晚蘇準備和許嘉年從後門出去,順便去約會。
她讓許嘉年先走,畢竟外面還有不少媒體在蹲着。
“對,就是你。”林柏簡眼尖,一眼看到了林晚蘇,“趕緊過來,你剛纔跑什麼?簡直沒有一點家教,過來道歉!”
林晚蘇神色一變:“大、大伯……”
“還不過來?”林柏簡很不耐煩,“你父母怎麼教你的?過來給司小姐道歉。”
說完,又十分歉意地對司扶傾說:“司小姐,我這侄女實在是不懂事,剛纔沒和你打招呼就擅自跑了, 回去我讓她父母教訓她。”
林晚蘇只感覺她渾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腦袋也充血,再一次嗡鳴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林卿塵和林寄歡都落後司扶傾半步, 顯然是尊敬的姿態。
林晚蘇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還沒有砸錢,司扶傾竟然已經要讓她去仰視了。
怎麼可以這樣!
在林柏簡不悅的目光下,林晚蘇只得硬着頭皮上前。
她屈辱萬分地低下了頭顱:“司、司小姐,伱好,剛纔我、我十分抱歉、我……”
如果司扶傾在林柏簡面前惡意詆譭她,她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這裡,林晚蘇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林柏簡已經壓不住火氣了:“你哭什麼?”
有什麼大毛病?
司扶傾沒看林晚蘇:“林叔叔,我先走了。”
“好好好。”林柏簡也將林晚蘇忽略了,笑了起來,“我讓卿塵和寄歡送你,我和其他股東再討論討論項目的事情”
旁邊的幾個股東也都笑着說:“沒有司小姐,我們還真拿不下這個項目。”
林晚蘇的耳朵嗡嗡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林卿塵和林寄歡送司扶傾出去。
一旁,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眯了下眼,緩緩吐字:“查一下這個司扶傾。”
特助恭敬:“是,厲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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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傾傾,我等着你來北州一中。”林寄歡依依不捨,“我可以給你補課的!”
司扶傾挑眉:“好,報道那天見。”
林寄歡點頭:“嗯嗯。”
她已經規劃好了下學期的日程。
高三要學的新知識基本沒有,她只需要多做幾套卷子,就能夠騰出來時間去《渡魔》劇組看司扶傾了。
美好的高三生活。
想到這裡,林寄歡在qq上戳了戳年以安。
【林寄歡】:同桌啊,我明天就回去了,把你做的卷子帶上,我們咖啡店見。
【年以安】:……要不然,你還是當我死了吧。
【林寄歡】:那可不行,我和你說我現在幹勁十足,給你補課絕對事半功倍。
年以安看着“幹勁十足”這四個字,突然覺得他讓林寄歡給他補課是個錯誤的決定。
“以安。”葉枕眠敲了敲門,“你作業都寫完了嗎?”
年以安嘆氣:“沒有呢。”
“那你今天學習時間太久了。”葉枕眠說,“我給你做了宵夜,出來吃點。”
年以安揉了揉頭,起身出去。
葉枕眠的廚藝確實很好,色香味俱全。
“媽,這個湯圓的餡是什麼啊?”年以安咬了一口冰鎮湯圓,“挺好吃的。”
“那就好。”葉枕眠放心了,“這是我新發明的小吃,你既然喜歡吃,那麼其他學生也肯定很喜歡。”
年以安:“……”
合着他只是個試菜的工具人。
年以安迅速吃完了一一碗,回到臥室接着寫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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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這邊。
鳳三推着鬱夕珩來到了停車場。
他有些奇怪看到獨自回來的鬱棠:“司小姐呢?鬱棠小姐您沒看見嗎?”
“沒有。”鬱棠泄氣,“我去的時候傾傾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陸天后請走了。”
“應該不會吧。”鳳三不確定,“陸小姐剛結婚,就算她要請司小姐過去,沈先生肯定不同意。”
鬱棠緊張了起來:“那傾傾不會是出事了吧?”
鳳三的神色也變了。
今天來的大小家族太多了,司扶傾的顏值擺在那裡,確實有可能出事。
總會有人不怕死。
鳳三立刻說:“九哥,我們去找司小姐吧。”
鬱夕珩終於動了尊口:“不用,她現在在玩。”
鳳三:“???”
鬱夕珩將手機放下。
上面是幾分鐘前才發過來的一條信息。
【姑娘】:老闆,有新的玩具了,我去玩了^_^
鳳三看到了這句話。
一眼就看到了最後那個顏文字笑臉。
幾乎是瞬間,他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鬱夕珩將手機暗滅,淡淡地掃了身子都在抖的鳳三一眼:“不是玩你。”
鳳三:“……”
他當然知道,可這身體反應控制不住啊。
鳳三小心翼翼地問:“那、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司小姐?”
鬱夕珩闔上雙眸:“你送鬱棠回去。”
“好。”鳳三立刻帶着鬱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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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廢棄的地下車庫裡。
司扶傾慢慢睜開了眼。
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幾盞燈。
“司扶傾,沒想到吧,你會落在我手上。”左弦玉的目光中滿是快意和恨意,“你還想接觸大豪門?你看看會有人來救你嗎?”
司扶傾眉眼散漫:“偷來的東西沒了,腦子也沒了。”
這句話完全戳中了左弦玉的痛點,她聲音拔高,音調都變了:“胡說八道!就是我的東西,我偷什麼了?!”
“左小姐莫要動怒。”藤山信次及時開口,“氣大傷身,也會讓接下來的氣運轉移出現差錯。”
左弦玉冷靜了下來。
司扶傾擡頭,眼眸眯起:“氣運轉移?”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藤山信次彬彬有禮地笑了笑,“鄙姓藤山,名信次,這是我的師弟藤山家定。”
“我們師從藤山靜也大師,不過以你的見識,你應該連我藤山這個姓都沒有聽過。”
藤山靜也閉關很久了,也是閉關前同他提了一句。
說他十三年前到大夏帝國,本想找陰陽師切磋切磋,卻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九成氣運都被人掠奪乾淨的氣運之女。
但氣運之女的恐怖之處就在於,即便她失去了九成的氣運,剩下的一成也依然龐大到旁人不可想象。
藤山靜也會選擇將氣運之女的氣運轉移給左家,只是磨練自身能力而已。
不過回來之後,藤山靜也倒是多次扼腕嘆息,說他若是早點去四九城,或許就能夠遇見擁有十成十氣運的氣運之女。
這樣一來纔對他藤山家有用。
一成的氣運,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
藤山信次看向司扶傾的眼神中帶着憐憫。
只可惜氣運之女本人都不知道她就是氣運之女,白白被別人搶了氣運。
“我聽過藤山這個姓。”司扶傾不緊不慢,“夏曆704年,你們老祖宗西渡大夏,向我大夏姬家老祖宗學習陰陽五行之道,學成之後回去才繁衍出了你們藤山家族。”
“我看史書上記載說你們老祖宗爲了能夠得到姬家老祖宗的同意,每天三更天就起來,打掃姬家院子,端茶送水,當牛做馬。”
這句話一出,藤山信次和藤山家定師兄弟二人的面色都沉了下來。
史書記載自然是真的。
即便藤山家有意無意遮掩這段歷史,但它這是不可被磨滅的事實。
胤皇逝世後二十年,大夏進入空前的盛世。
四方來賀,八方朝拜。
不僅僅是東桑,連西大陸也會派使臣商人來訪大夏。
可今時不同往日。
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姬家再次出山,在他藤山家面前也橫不起來。
否則姬家不會連大夏境內出現氣運之女的事情也不清楚。
“這位小姐的歷史倒是學得好。”藤山信次皮笑肉不笑,“你學了歷史就更應該知道,你們大夏現在有多麼的弱,能看的就只有一個超自然管理局。”
“不過你也別想着超自然管理局會來,今晚月圓夜,多少進化者能量都會失控,他們忙得很。”
“藤山靜也,他師弟藤山賢也。”司扶傾緩緩點頭,她微笑,“那知不知道,你們師叔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