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咒,是魔術的結晶。
擁有可以讓從者服從的絕對命令權,Master專屬的印記。
一劃令咒就代表一次絕對命令的行使權,下達瞬間的命令或是具體命令的話,則會有很高的強制力。不過要是執行命令期限過長或是範圍過廣的話,效果就會減低。
反過來的話,命令的效果理所當然就會提高。
所以像“服從我說的所有話”這類命令幾乎可以說毫無效果,因爲這種行爲的性質就類似於將一次許願的機會用於“我希望能夠再擁有三次實現願望的機會”那樣。
——但是,如果Master的素質特別優秀的話還是可以部分生效的,例如說遠阪凜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而關於穆修這個命令,雖然也是屬於長期命令,但是卻是非常的具體明確,而且改變的幅度算是極其微小的那種,畢竟就只是改變一個特定稱呼。
再加上穆修本身的素質……嗯,遠阪凜的素質就能夠讓“服從我說的所有話”這類命令生效了,他再不濟也要比對方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吧?
因此,這個命令的效力沒有打任何折扣。
“好……很好……”彷彿就像是磨牙喘氣的聲音。
貞德·Alter只覺得自己腦袋裡“嗡”的一聲,怒氣值直接爆表,她死死咬着牙,怒瞪着對方,不住的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傢伙既然已經將三劃令咒都消耗完畢了,那麼自己就什麼都不用顧慮了……一定要讓他好好感受一下焰刑地獄的痛苦,燃燒,燃燒,一切都燃燒。
肉烤焦的味道,令人不快的慘叫,每當呼吸,五臟六腑都受到嚴重打擊。
彷彿已經在腦補着等會兒自己恢復自由之身後,怎麼蹂躪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的場景了,她的臉頰都扭曲着做出冷笑的表情。
——來吧,在地獄吶喊吧。將誕生的喜悅,誕生的憎惡,誕生的絕望,全部咆哮出聲吧!
理應如此,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等、等等!這怎麼可能!”
她的喜悅突然遭受到了無情的打擊,因爲她看到了——
對方若無其事的放下來的手臂的手背上,一劃一劃的魔術刺青的圖案正在緩慢的重新出現,簡直就像是損耗掉的令咒正在充能回覆一般。
事實上,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那樣!
在貞德·Alter呆滯的視線注視之中,只是兩三秒鐘的樣子,三劃令咒就已經重新充能完畢。她能夠感覺到那沒有任何的虛假,同樣也是有着三次絕對命令權的令咒。
穆修似乎注意到了她在執行命令的過程之中也看着自己的視線,略一思索,然後再次擡起了右手臂,將手背上的令咒展示給對方看。
他露出了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但是那一口白牙在此刻卻顯得異常的殘酷:“請放心,這座大聖盃的魔力我可以完全操控,因此不用擔心令咒的損耗問題。”
“……”
貞德·Alter沉默了,只有她眼眸之中的怒火永不停息的在燃燒。
沒有關係,對方不可能一直利用令咒的命令權控制自己的行動,使得自己的行動永遠處於被控制之中的無縫銜接。只要抓住機會,照樣可以解決了對方。
她是如此的堅信着的。
不過,很快我們的貞德·Alter小姐就會發現真正的絕望來源於何處。
……
……
晴朗的天空,陽光直射下來。海面上水平如鏡,吹着溫和的海風。
只是水底之下,似乎有着巨大的陰影在無聲的遊曳,那海底下的詭影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流傳於各個國家的歷史記載或者神話傳說中的海怪,它們大多有着恐怖的外貌和令人膽顫的龐大身軀。
人類憑藉着船隻,一遍又一遍的環遊於大洋之上,卻不知道水底下很可能有許多可怕的海怪正盯着他們……
當然,誰也不清楚此刻水面之下的那些讓人窒息的巨大陰影,其真實的面目到底是個怎麼樣不可名狀的存在。
只有兩個人例外——
“世界觀的差異果然沒有辦法忽視呢,而且《ONE-PIECE》的世界絕對不是在地球上發生的,或者應該說到底是不是星球的世界觀,也還有待商榷……”
穆修站在海島的邊緣,注視着遠處海面下的陰影,喃喃自語着。腳下的沙灘不斷的有海潮涌上來,但是每次都是恰好只差一點兒,沒有能夠衝過他站立的那道無形的界線。
“重力差異幅度、大氣成分中的氧氣比例……這些差異因素都有可能影響到物種的不同,難怪那個世界的人們普遍的身體素質都強到不似人類,也難怪會孕育出海王類那種怪物來。”
他的感概是有道理的,因爲在大自然中,沒有絕對的隨心所欲。
一切皆有尺度,物種的體型大小也與生存的環境有所關聯,可以說生物的形狀是由生物所處的環境決定的。
就如同《ONE-PIECE》的世界裡的海洋之中能夠誕生出體型超過五千米的巨大海王類那樣,然而正常的地球上,海洋之中卻根本不可能支撐這麼巨大的怪物存在。
事實上,就算是使用另一顆地球上的最早的生態系統「提亞馬特神」的“母胎”來孕育,並且得到了當前地球的星球意志的全力支持也好,所能夠製造出來的怪物也只有其十分之一左右的大小。
換言之,也就是地球上的海洋之中,體型最大的生物最多也只能夠超過五百米的尺度,這已經屬於極限,無法更進一步。
這已經不是蓋亞支持不支持的問題了,這個同樣是它這個生態圈的極限所在。畢竟就以星球引力舉例來說,這種現象對於星球來說相當於人類自身的心跳,是它所無法自行改變的。
或者應該說,不是不能夠改變,而是那種變動導致的影響對它來說得不償失。畢竟生物有不同的生長階段,星球也不例外。
——在當前的階段,它現在的各項參數就是最好的,是在數以億年計算的漫長歲月的宇宙演化中自然而然的形成的。
突兀的改變有可能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甚至導致星球大災變的現象發生。
不過,也已經足夠了。體長達到五百米級別的怪物,不管在地球的哪個階段,都是真正意義上的怪物,而且因爲是創世的母胎這等原始的生態系統隨機設計出來的緣故,某種意義上它們都是魔獸。
穆修將那塊泥板的概念結界展開,加載在了太陽階梯的變異母體之上,然後讓它通過抓取海洋之中本就存在的生物作爲養分,孕育出“海王類”。
每一頭“海王類”都對應一顆“惡魔果實”,因此不需要一次性孕育出來,只需要在每有一顆果實成熟、即將脫落的時候,就設計出相應的那頭海王類就可以了。
要是一萬頭五百米體型的魔獸要直接一次性誕生出來,恐怕這個星球上的海洋生態環境會馬上遭到滅絕性的打擊。
太陽階梯的變異母體就在穆修腳下的這座島嶼的下方,因爲情況有變,計劃也需要進行部分修正,所以他將那東西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到了這裡。如此一來,海之惡魔的本體就從那個世界徹底消失了。
雖然說“海王類”和“惡魔果實”的出現,會不斷的佐證那個傳說,但是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找到海之惡魔的本體——因爲它根本就不在那個世界上。
至於果實和海王類怎麼從這個世界抵達另一個世界,同樣很簡單,製造一個特殊的蟲洞空間就可以了。只有果實和果實能力者以及海王類本身的DNA編碼能夠通過蟲洞檢測,往返兩個世界……
嗯,只是感覺這麼一來的話,就變成了古代版本的《環太平洋》了呢。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因爲太陽階梯的變異母體加載了「創世的母胎」的概念結界,從而具備了牀是之前的生態系統的創造性能之後,它也相當於是第七特異點的提亞馬特神的部分延伸了——
無形之中甚至與生命之海有着隱約的聯繫。
也就是說,這不是兩個世界的交匯,而是三個世界的交匯。
“……”
在穆修觀察着第一頭海王類的適應海洋環境的過程中的時候,在他身後是一臉“哎呀老孃好氣呀”的表情的貞德·Alter小姐,她苦大仇深咬牙切齒的在身後盯着穆修的背影。
然後嘗試着進行“用眼神殺死你”的行爲。
那眼眸之中的憎惡如果能夠確切的轉化爲攻擊的話,焚燒起來的紅蓮之火大約強度不會比穆修當初自創的滅世級禁咒差多少,雖然範圍可能遠遠不及就是了。
她是有理由憤怒的,因爲這段時間以來她感覺自己受盡了氣,並且似乎已經再也脫身無望。
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以爲對方不過是個僥倖的魔術師,依靠聖盃的力量和令咒暫且壓制了自己。所以她永遠不會屈服,只會找到適當的時機反戈一擊,讓對方明白一下生命的意義。
但是後來的時候,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尤其是當看到這傢伙施展出分開海水的奇蹟,展現出憑空造陸的力量,在現世之中肆意的揮舞着神之權柄的時候,她才明白事實的真相有多麼的絕望。
哪怕沒有契約與令咒,對方也不是她能夠抵抗的存在。
就連自己手中的聖盃都沒有被沒收,也沒有被限制,自己可以隨意使用那種魔力……這樣的事情,足以表明對方對於自身的實力有着驚人的把握以及狂妄的自信。
而偏偏,對方的確有那份狂妄的本錢。
因爲自己嘗試過反抗好幾次,結果都像是自取其辱……想到這個,貞德·Alter就幾乎要將自己的一口銀牙咬碎。
而且,她的真正憤怒是來源於被對方剝奪了的復仇的權利——從自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到現在,雖然也才堪堪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
但是,自己連帶着聖盃的一起失蹤,就連邪龍法夫納都被一起打包帶走,第一特異點幾乎已成定局——迦勒底的那些人,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事實上,就在今天早上,自己面前的這個傢伙似乎就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得到了消息通知那樣,若無其事的告訴自己,法蘭西的特異點已經被糾正了。
當時她就震驚了,不但滿臉的憤怒絕望,轉瞬更是氣炸了肺。
只不過,神大人明顯不在乎她的看法,畢竟七個特異點的特徵是越往後越危險的,作爲距離現代時間線最接近的第一特異點,本身就很容易渡過。
他之所以強行扣留貞德·Alter,完全是突然想到了某個關鍵問題,因此想要嘗試一下如果自己對其加以干涉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然後,就在今天早上,第一特異點被糾正的瞬間,他接到了「主神」的冰冷提示聲,說是因爲他的行爲導致世界線偏移,所以獎勵了五千獎勵點數和一次B級支線劇情。
現在,他還差兩次B級支線劇情和部分的獎勵點數差額,就能夠兌換第一次的S級強化了——
“神血統,評價98分,適用於所有世界,擁有對應神力,可以抵禦一定等級傷害的神祗之體,高度赦免的神性,可以掌握神之律令。需要五萬獎勵點數,S級支線劇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