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森就這麼快信任我,開始提拔我了,這種速度,快得讓我有點不可置信。
後來我知道,這主要是因爲出現了陳永建這樣的臥底,刀疤森心裡震怒,特別珍惜我這樣在他危難之際,敢毫不猶豫挺身而出的兄弟。
怎麼說呢,他上次的危機,是陳建明給他的,而我轉眼就幫他解決了危機,他會選擇信任我,進而一步提拔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總而言之,我是成功地混進一步,成爲刀疤森的心腹手下了。
廖明豪又來九街了,這一次,他不是來找陶遠的,而是來找刀疤森的,因爲刀疤森連續兩次被警方吞了貨。尤其是第二次,損失最慘重,被抓了好幾個手下,而脫毛虎這樣的老大因爲反抗,也被當場擊斃了,引起了廖明豪的注意,所以他就專門過來了。
這一次的事情,媒體專門報導了,還上了電視,曲向風連續兩次立了大功,電視都專門採訪他了,立馬就升了官,可謂是意氣風發。
重新見到了廖明豪,他這次的臉色,並沒有像刀疤森那樣不好看,他很淡定,還帶着淡淡的微笑。也對,以他現在的身份,刀疤森損失的那些貨,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這次見面的地方是一家大酒店,聽說就是範家的企業,五星級酒店,豪華又雄偉,各種土豪金的顏色,這種地方,一看就是要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的。
“豪少。”
刀疤森見到廖明豪,馬上就點頭哈腰,恭敬地叫了一聲豪少。
廖明豪的皮膚比以前更加白了,而且看他的氣質,也比以前更加地氣宇軒昂了。我想了一下,就知道了,這是因爲他最近勢力大漲,各種如日中天,這區區兩千多萬,在他眼裡,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我也跟着恭敬地叫了一句,“豪少。”
低着頭,點頭哈腰,很恭敬,努力壓制着心裡的激動,不能讓廖明豪看出我的異樣了!不然的話,什麼報仇,什麼讓廖明豪身敗名裂,那都是誇下海口,馬上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廖明豪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對刀疤森說,“阿森,別老闆着臉,什麼事看開一點,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樣才能成大事。天塌下來了,還有豪少幫你頂着,你怕什麼?”
廖明豪不是一般的有自信,他比去年更加地不同了,沒有了範明軍的威壓,他從第二成了第一,各種意氣風發,真是一個成功男人。
刀疤森板着的臉色,放開了一些,笑了一聲,“豪少說的是,是我太糾結了,兩次都被條子陰了,實在是不甘心!”
廖明豪帶了幾個人過來,都是他的保鏢,站在他的身後,時刻保護着他。
他落座之後,就開始點菜了,出手都是名貴菜色,這一頓下來,起碼都要十多萬。
“說說吧,是怎麼一回事?”他打了個響指,他的助理就給他遞過雪茄,並給他打火,他美美地抽了起來,又叫他的助理髮了一根給刀疤森,不過卻沒有給我。
我仔細觀察,刀疤森連坐都是坐半邊的,樣子很誠惶誠恐,顯然是他很懼怕廖明豪的。
刀疤森老實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而我也聽清楚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曲向風也是剛調回九街沒多久的,他是專門來除掉刀疤森的。
刀疤森說的時候,特地提到了我的名字,他說我很講義氣,如果不是我的話,那麼他就已經被曲向風抓了,最少都要坐十年的牢。
廖明豪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皺了下眉,然後淡淡說道,“你不是在粉城上班的那個人嗎?”
我很‘激動’的樣子,“豪少,是啊,我就是在粉城上班的。豪少,我們見過面的,那次你去找老闆,你還和我說話了呢,我的名字也是有個豪字的,我叫仇諸豪。”
“哦,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廖明豪我提醒,完全想起我這個人了,笑了笑,“原來你跟阿森了,這次還救了阿森,挺好。”
挺好?我挺你媽了個逼!老子恨不得馬上捅死你!你這個畜生!
心裡雖然如此憎恨想着,但我表面笑得很憨,傻傻地撓了撓頭,呵呵地笑着。
刀疤森馬上跟着說,“是啊豪少,這次還真是多得阿仇了,如果不是阿仇的話,我就進去了。”
廖明豪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阿仇,你好好幹,豪少不會虧待你的。”
我呵呵地笑,刀疤森馬上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腳,壓低聲音道,“阿仇,還不快多謝豪少?!”
“哦,多謝豪少!”我很激動的說。
總體來說,我現在的表現來說,不是那種忠憨,有聰明勁,但是因爲太激動,所以就說話都吞吐那種。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我不敢裝得太過,這兩者之間的平衡,實在很難抓住,我聽方毅的建議,可以改變了以前的習慣,比如說喝茶抓杯子的手勢,說話的語速,口頭禪,抓筷子的姿勢,等等……總而言之,我是更加地沉穩了,氣質和以前不同,一年多以前,我還是一個滿嘴吐槽的絲,現在就徹底成爲一個忍而不發的陰謀家了。
廖明豪沒有認出我來,完全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了,這樣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一頓飯吃了挺久,主要是在聊天豪會的事情,還有就是以後的路子要怎麼走,等等……
我發現情緒這種東西,是慢慢習慣的,剛見到廖明豪的時候,我心情波動很大,心跳肌肉什麼的,都很不正常。但是時間久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我就好很多了,已經能夠正常地面對廖明豪了。我成功地把仇恨,深深地,要多深有多深地,埋藏在我的靈魂深處!我就不相信了,這樣的我,廖明豪還能認出我來!
不過在這期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廖明豪就會咳嗽幾聲,樣子有些痛苦,期間他的助理,給他遞過一次藥,不知道是什麼藥,他吃下之後,精神就好了許多。咳嗽的頻率也沒有這麼快了。
廖明豪病了?我馬上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我關心地問,“豪少,你是生病了嗎?我認識一個老中醫,治病很有一手,不如去看一下吧?”
廖明豪搖了搖頭,眼神裡面,閃過一些陰霾,面無表情地道,“我不是病了,是半年前受過一次傷,落下的病根。”
半年前……不用說,那就是方毅給他的那一刀了,****他的胸口裡面,那一次差點要了他的命!
刀疤森也擔心地說,“豪少,這麼久了,還沒治好嗎?要不要聽阿仇的,找個老中醫看看?”
廖明豪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不用,我已經專門去美國看過,這恢復需要時間。”接着,他眯起了眼睛,眼睛裡面,有些回憶地說,“那一次太驚險了,差點就沒命了。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我的人打了一槍,最後死在監獄裡面了,他和他的主子,都被燒死在監獄裡面了,哈哈哈!和我鬥?老子讓你燒得連毛都不剩一根!”
我沉默下來,微微低着頭,放在飯桌下的手,握緊了,鬆開,鬆開,又握緊……
幾秒鐘之後,我重新擡起頭,笑道,“這種人就是找死,惹到了豪少,就只有死的下場。”
廖明豪看了我一眼,又接着笑道,“他死了,我還活着。他的女人,我也幫他草了,遲早有一天,我會草他女人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