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語氣沉重認真,桃桃一下就緊張起來了,她蹙起了眉頭,臉色有些緊張地道,“文哥,發生什麼事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很低,果真如此,桃桃在乎我,因爲我一句話緊張起來了。而且她一緊張,就會下意識地叫我文哥,這個一如既往的稱呼。
“你先答應我,不許生氣。”我在她脣上輕輕一碰。
然而我越是這樣說,她就越緊張了,但她努力自然,點了點頭,“嗯,你說,我不生氣。”
唉,這件事我憋在心裡挺久了,越發覺得愧疚不舒服,不想再隱瞞,在以前的一次隱瞞,已經讓我差點永遠失去桃桃了。而且隱瞞也是對桃桃的不尊重,倒不如大方一點主動認錯。
我深呼吸了一口,決定豁出去,說道,“我偷吃了。”
桃桃一時沒聽懂我的意思,蹙眉問道,“偷吃?老公你偷吃什麼了?”
“就是那個……我前幾天不是在省城嘛……”我努力地組織着語言,怎麼樣說纔會讓桃桃不那麼生氣,不會嚴重到動了胎氣。
“嗯,在省城怎麼了?”桃桃輕聲說着,然後想到了什麼,忽然臉色一變,急道,“你那幾天是去省城和她在一起了?”
一看桃桃的這表情,我就知道了,她誤會了,以爲我那幾天在省城是和溫可馨幽會去了。桃桃從來不會在我面前叫溫可馨的名字,都是用‘她’來代替,這點溫可馨也是這樣的,用‘她’來稱呼對方。
也難怪桃桃會想錯了,因爲那天她去機場接我的時候,剛好溫可馨就從美國飛回來,巧都不能再巧,確實很容易令人就望那個方向想。
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沒和她在一起,我和你一樣,都是在機場才遇到她的。”
桃桃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本來緊張的身體也放鬆了不少,眨着好看的桃花眼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我吞了吞口水,豁了出去,語速很快地道,“我第一晚在省城,被幾個老大叫去天驕城,和別的女人做了。”
說得很快,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說完之後我閉上了眼睛,等着桃桃的一個耳光!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着,有些緊張,臉蛋隨時準備着桃桃的耳光,還有她責怨。我原本可以不說的,瞞着桃桃,她絕對不會知道。但我還是說了,不想隱瞞桃桃。
然而我等了幾秒,並沒有等到桃桃的這一下耳光,甚至是,等來了她溫柔的撫摸,她的柔荑在我臉上輕輕地撫摸着,撫平我額頭的皺紋,然後我感到自己的嘴脣被輕輕地碰了一下,不由得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桃桃溫柔的雙眸。
“老公,你能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她說話很溫柔,輕輕的,像一陣春風般的吹進人的心裡。
我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就偏偏沒想到這種可能,桃桃的大方和善良,讓我感動得無以復加。
點了點頭,我一字不漏把那晚在天驕城的經歷說了一遍,足足說了有十分鐘,說完之後,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感覺舒坦了許多,有種放下了心中石頭的輕鬆。
再看桃桃,發現她的眼睛有些紅,水汪汪的有淚,但卻沒有流下來,讓我十分地心疼。
“親愛的,你……對不起,我對不住你……你要是不舒服就打我一下吧。”
我抓住桃桃的手,想在自己臉上打一下,但是桃桃卻用力不讓我打。
“文哥,我理解你的,不用愧疚,男人出門在外,逢場作戲在所難免,只是……”桃桃說着,抽了抽鼻子,吸了一口氣,露出笑臉,故作輕鬆地道,“只是你以後應酬的時候,能不能多想想我,不被外面的女人迷住了?文哥,我不想失去你……”
我怔怔地望住桃桃,完全沒有想到,桃桃會有這麼善解人意,她的理解,讓我有種無以復加的感動,這一刻,我甚至有了一種和其他所有女人都一刀兩斷,專心和桃桃度過餘生的強烈衝動!
“桃桃……”我有一些哽咽,抱住了她,說不出話來,她越是諒解,我就越是愧疚。
“其實那天晚上我要是定力夠的話,可以不用和她們發生關係的。我……我就是人渣!”我說完擡手想給自己來一個耳光,但是沒能扇下去,因爲我被桃桃抓住了手。
她搖了搖頭,笑得很好看,眼神裡面的溫柔能把我整個人都融化掉,“文哥,我理解你的,只要你別沉迷下去我就滿足了。跟了老闆這麼久,我見過太多太多的男人,他們才叫人渣,明明有了家庭老婆孩子,還經常來叫小姐,他們不是應酬,就是自私地尋找刺激,這種男人我纔看不起。而文哥你不是這樣的男人,我很幸福。”說着,她握住我的右手,貼在她的臉上,溫聲說着,“文哥,我知道你憋得難受,不好意思了,我滿足不了你。其實,我可以用嘴的,但是你又說髒……唔……”
我直接吻住了她,抱緊她,用行動來表示對她的寵愛。
桃桃的大方讓我慚愧和溺愛,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愧疚,我寧願希望她狠狠地給我一個耳光,或者踢我一腳,發泄出氣,這樣我會好受一點。
足足吻了十多分鐘,把桃桃吻到臉紅耳赤,我才放過她,抱在一起聊了許多,纔開始睡覺。
我暈暈睡睡的時候,隱約聽到一陣細細的啜泣聲,但我實在太困了,也沒留心聽。所以我不知道,在我睡着之後,桃桃哭得很厲害,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估計不會睡得這麼安穩……
一大早,天氣好,慢步跑,煩惱少。
我很早就起來了,沒事做,就開始晨練,跑步,深蹲,做俯臥撐,鍛鍊好身體,纔會有質量高的性生活。
晨練完了之後,我就去了一趟總部,方毅也起來了,在樓頂迎着東方以古怪的姿勢站着,我走過去,笑問,“方兄,你這是什麼姿勢啊?”
方毅收回這個姿勢,深呼吸了三口,然後笑道,“我這是八極兩儀樁,有益身心,早上紫氣東來,迎着東方站樁,我的傷會好得更快一些。甄兄,我看你身體素質雖然比一般人要好,但之前受過傷吧,現在看不出,老了會有隱疾,你也站站樁吧,對你有好處的。”
“這麼神奇?”我挑了挑眉。
他笑着點點頭。
我就跟他練了,站了兩下,疲勞得很,就不站了,搖手道,“太累了,不來了。”
方毅笑笑,“你剛開始站,是這樣的,習慣了就會知道兩儀樁的好處。”
“方兄,我去省城了,一個小時後出發,方玲小妹還在以前的那個病房吧?”我熱了身之後,笑道。
說到方玲,他就認真下來,“是的,小妹還在以前的病房,我姐夫還不知道小妹被我帶出來了,現在去接小妹剛好。”
我點點頭,問道,“方兄還有什麼東西在省城沒帶回來的嗎?”
“就小妹而已。”
“那好,我走了,下午回來。”
我下樓了,直接奔去機場,走得有些匆忙,手機在車上沒有拿到就去登機了,導致我沒有聽到溫可馨響了好久好久的電話。
飛了一個小時降臨省城,出了機場就風風火火地往方玲小妹的醫院趕去。
方玲果然還在病房裡,我去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在哭鬧,有兩個護士在哄着她。
我快步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怎麼了小妹妹,哭哭啼啼可不是好孩子哦。”
小女孩看到我眼前一亮,馬上就把嘴一扁,哭道,“我要哥哥,哥哥哪裡去了,是不是不要玲玲了,嗚嗚……”
原來她是想方毅了,我趕緊哄道,“不是啊,哥哥在叔叔家裡啊,叔叔是來接玲玲去見哥哥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花了一些時間,才幫方玲幫了出院手續,她也餓半天了,我先去帶她吃了飯,把她的肚子填飽,然後再打算當天做飛機回去。
我們是在路邊的小餐廳吃的,除了我和方玲之外,還有兩個兄弟,我們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風景。
然而就在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方玲忽然對着窗外叫了起來,“爹!爹!玲玲在這裡!”
爹?我趕緊順着方玲的方向一看,只見在對面的馬路上,停了幾部車,幾個人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廖明豪,而廖明豪的旁邊,跟隨着一個四十歲上下,皮膚古銅色,眼神很亮的男人。這個男人正和廖明豪交談着,又一邊向對面的商業大樓走去。
“爹!爹!”方玲奶聲奶氣的聲音叫了起來。
我趕緊抱住方玲,讓她別叫,問道,“玲玲,哪個是你爹?”
方玲小女孩指着對面,“吶,那就是我爹啊,穿白衣服的那個。爹!爹!”
恰好這個時候,那個站在廖明豪身邊,穿着白衣服的男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向我們這個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