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北短錢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沒錯,張三北這段日子花銷這麼大,他不短錢纔怪呢。
開始,他就和看哥明着幹,火拼過好幾次,偷襲過也被偷襲過,而這些都是要錢的。
再接着,他設套陷害我,單是200克的海洛因都要十萬了。而且他肯定也要賄賂白道上的人,送禮送女人,才能與之同流合污。
到近期,他被我整得那麼厲害,被我敲詐了兩百萬,又被我偷襲成功打砸了這麼多東西,賠了夫人又折兵,資金肯定縮水得厲害了。
什麼時候錢都是最重要的,出來混,沒錢你說個****,鬼才跟你混。現在張三北短錢了,加上我上任以後他勝少敗多,實力和士氣都降低了不少。
前段時間我也資金緊缺,但是我熬過來了,現在就輪到他沒錢用了。
張三北這狗日的一直以來都是財大氣粗,沒缺過錢,現在終於把錢用得差不多了,他到山窮水盡了。特別是那天晚上我裡應外合,把他的地下賭場砸得稀巴爛,斷了他一條財路,就等於斷了他的一條胳膊,他更加地困難了!
我摸了摸光頭,看着照片的兩個人,沉思起來。
這是一個花信少婦,三十四歲,包養得很好,珠光寶氣的,長得也挺漂亮,單是從照片上,就能感覺出她是個有氣質的女人。而在她懷裡抱着的,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長得粉嘟嘟的,挺可愛,扎着兩個羊角辮,是個小蘿莉。從長相上來看,小女孩的輪廓之間,像一個人,張三北。
沒錯,這個花信少婦,就是張三北的老婆,而那個小女孩,就是張三北的女兒。
這張照片,是臥底發過來的,而且已經摸清了她們兩母女的行蹤和住處,張三北派了幾個信得過的手下去保護她們。卻不知道,她們已經落到我的手上,只要我一聲令下,隨時就能把她們兩母女挾持過來。
還有另外一張相片,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長得很漂亮,笑容很甜,卻是張三北的情婦,就住在黃檀,也被我掌握了行蹤,只要一個電話,兩個鍾內,她就能會出現我的面前。
禍不及家人,在江湖上,有這麼一句話,但是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出來混的,每一個不是心狠手辣的主,爲了搶地盤,爲了利益,他們纔不會在意這些虛假道義。
張三北不是沒有想通過挾持桃桃來威脅,但是他失敗了,就在昨天,他派手下來抓桃桃了,但是被我的手下發現了,還沒能接近,就被發現,無功而返了。
是他先起了這個頭,我就更加不用顧及這所謂的江湖規矩了。
“草!張三北這狗日的,人長得這麼醜,他的老婆和情婦都挺漂亮的嘛!”
東子在一旁看着我的照片,吞了吞口水,不爽地罵道。
是的,張三北這狗日的長得醜,老婆和情婦都漂亮,真是兩朵鮮花插在牛翔上了。
“男人,穿上衣服比錢多,脫了衣服比鳥大。張三北這狗日的怎麼說也是個老大,上百萬的身家,能有這麼漂亮的老婆和情婦,一點都不出奇。”我笑了笑,“現在的女人,鬼管你醜不醜,你有錢就和你睡覺。”說着,我拍了拍東子的肩膀,笑道,“東子你狗日的也老大不小了,別一直玩了,該時候要找個老婆了。”
東子撇了撇嘴,“那沒意思,要是老對着一個女人,多沒勁,草完一個換一個,那才叫爽。”
我聽了目瞪口呆,尼瑪我以爲我自己都算人渣,沒想到東子比我還人渣!他根本就沒有成家的念頭,吃的都是快餐,像他說的,草膩一個換一個,一個月能換三個馬子,像他這種野馬性格,要他死磕一棵樹,還真有些不可能。
嘆了嘆,我說,“男人,總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浪蕩,你總得討個老婆,成家立業,留一個種。你爹孃給你生一條****,可不只是讓你****的。”
東子無動於衷,我就知道自己一番話是白說了。
忽而,東子看着我手上的照片,嘿嘿淫笑起來,“文哥,張三北這兩個女人不錯,不如我們現在就把她們搶過來,輪了她,然後拍視頻,發給張三北,他肯定會被氣得七孔生煙的!估計又會吐血,拿他的手下出脾氣,嘿嘿!”
次奧!我被東子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看他並不像說笑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有些陌生和反感。尼瑪這樣做和畜生有什麼區別啊!我現在雖然是黑社會老大,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做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給了淫笑的東子一腳,我笑罵道,“滾!媽的,這種禽獸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誰知道東子嗤之以鼻,他怪怪地望着我,“文哥,你不會真的不動她們兩個女人吧?這可是張三北的女人,不上白不上啊。”
我也認真起來,“東子,我們雖然是出來混黑了,在別人眼裡,我們是人渣,是社會敗類。但我們自己不能真的拿自己當人渣,得有人性才行!張三北縱然可惡,但她的老婆和情婦是無辜的。我們可以把她們兩個搶過來,威脅張三北,但我們不能真把她們兩個怎麼樣了,這樣就和畜生沒什麼區別了。”
一直以來,我都堅持着心中那一份善良和人性,不敢做太違背道德的事情。這樣我會覺得自己還不是人渣,還有贖罪的機會。如果我真想東子所說的,輪了張三北的兩個無辜女人,那我就徹底成爲一個人渣了。我害怕自己會有報應,將來生出來的孩子沒屁眼!
東子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來,有些疑惑地道,“文哥,我們還不算是人渣麼?我們砍人,販毒,走私,玩女人。以前看哥在的時候,他說過,我們沒有了退路,只有更狠更毒,才能活下去。有一次,看哥抓到了仇家的老婆和妹妹,我們就把她們輪了。文哥,我們是黑社會,不是慈善家。這個社會人吃人的,連校長都帶學生去開房,對比起他們,我們只能算一般而已。”
這一下輪到我沉默了,是的,東子說的這個事情我聽說過。很久之前,我剛進幫沒多久,看哥爲了我不婦人之仁,專門給我表演一場****好戲,對方還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被幫裡幾個大漢輪得暈了過去。
全場,我都看了下去,看得我都在顫抖,當時東子也想上去參加,被我一腳踢翻了,怒罵他要是敢去的話,以後別叫我文哥,他才悻悻地沒有參加。
黑社會,真的要這麼黑嗎?
一瞬間,我也有些迷茫了。
忽而,我想起王志給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我要堅持本性,不要讓外界的誘惑而喪失了本性,成爲野獸。
到現在,放眼整個狼頭,除了我和曹翔、阿根、雄仔寥寥幾個,還有幾個不是野獸的?就是眼前的東子,他也被同化成野獸了。
我一直當自己是人,但是時間長了,我身爲一堆野獸的頭領,還能堅持多久?我興許會淪爲像東子這樣的野獸吧?
不!我不能這樣!我要堅持本性,時刻告訴自己,我是人,我有良知和人性,我要從一而終地走下去,坐於淤泥而不染!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是三天過去了,這三天我不斷地騷擾張三北,在暴風雨來臨之前,我不給他寧靜,相反,我給他製造一點風雨,讓他徹底放鬆警惕,不知道我已經盯上他,準備好了埋伏,等着他去鑽了。
像老港片裡面的古惑仔一樣,我們在十二點鐘之後開始火拼,張三北短錢,不想和我火拼,但我偏偏要找他火拼,純粹就是爲了激怒他,打擊他的士氣來着。
廖明豪又給我打了兩百萬,讓我有徹底充足的資金和他耗,人砍傷了,馬上送去治療,還有撫卹金。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有錢的激勵,狼頭的兄弟更加地勇猛了,把張三北的衰竭之兵打得節節敗退。
最後,張三北向地下錢莊借了一千萬,兩百萬做撫卹金,三百萬做建設,剩下的五百萬和金三角的人做一筆大買賣!
有時候,情報真是很重要的,如果我不是前提買通了內線,憑張三北這次大買賣的保密工作,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缺錢,在鋌而走險,更加不知道他會在哪裡交易了。
夜,有一點涼,出了浪寧市,就更加地涼了,到十點的時候,我們就到了這個城市,提前在這裡埋伏着。
張三北這次就算死都不知道,我已經掌握了他的行蹤,比他更加提前地在這裡埋伏了五十個弟兄,等着他來做甕中之鱉!
在上次,他同樣是做買賣,我們同樣是埋伏,但被他反埋伏了!這一次,我看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好運,能逃出生天。
看哥,阿文今晚要爲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
擡頭一望頭頂星空,我看到那顆最亮的星星,似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