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6修城(3)
夏伯龍呵呵笑道:“童貫是何許人也?他怎麼會把自己手中的精銳部隊放到前線呢?其實沒有騎兵也無所謂,我已經命令梁山軍督造火炮,等到火炮造好了,就不用再害怕西夏騎兵了,遠離十多裡德地方,都可以用炮將他們轟的稀巴爛。哈哈,哈哈哈!”
“師父,放煙花的東西,能有那麼厲害?”趙構問道。
夏伯龍道:“誰告訴你火炮只能放煙花了?放煙花的那是禮炮,不是火炮。等造好了火炮之後,你們就知道它的威力了。”
從窯洞外來了兩個士兵,他們的手裡擡着一隻烤好的全羊,一進門便低頭哈腰的說道:“大人,羊肉烤好了。”
种師道指了指窯洞裡德一個木架子,對那兩個士兵說道:“放在上面你們就出去吧,再去弄兩罈子酒來,我要宴請殿下和夏節度。”
“是,大人!”
趙構一聽到有酒,臉上就歡喜的不得了,當即歡快地拍了拍手,說道:“太好了,又有酒喝了。”
“這次你可以喝,但是不能像上次那樣喝了,要少喝點。酒喝多了對身體有害,知道了嗎?”夏伯龍道。
趙構點了點頭,說道:“師父放心,我這次不會喝醉了。”
种師道見趙構對夏伯龍那是言聽計從,而且左一句師父,右一句師父的叫,也將夏伯龍的身份給擡高了,讓种師道不得不對夏伯龍另眼相看。
“夏伯龍到底有何魅力,竟然把這個野性難訓的皇子給降服的服服帖帖的?他是蔡京的女婿,但是所作所爲卻和蔡京大有不同……日久見人心,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只需小心翼翼地暗中觀察便是。若他真的是清正之人,那我也不必再對他有所隱瞞了。”种師道心裡緩緩地想道。
“大人,酒送來了!”
“放在桌子上吧。”种師道說道。
士兵將兩罈子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
种師道跳下了炕,走到桌子前,打開了酒罈子的封口,立刻便有酒香飄了起來。混合着羊肉的香氣,讓人聞了也是口中生津。
趙構始終是個小孩子,用力地聞了一下香氣,便跳下了炕,哈哈笑道:“太香了,這又是酒又是肉的,都把我給弄餓了。”
“殿下,既然餓了就吃吧,這裡是個窮地方,弄不來山珍海味,只有用這地道風味的烤全羊來招待殿下了,還望殿下不要怪罪。”种師道恭敬地說道。
夏伯龍也跳下了炕,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罈子,又看了看那一隻烤全羊,他饞的不行了。 早上從平涼出來的時候,一路冒着風雪走,又冷又餓,途中所有的士兵都沒有吃東西,只求能快點趕到目的地,生起一堆篝火,暖和暖和。
“咦?怎麼沒有酒碗?”夏伯龍好奇地問道。
“是啊,怎麼沒有酒碗啊?”趙構藉着說道。
“呵呵,殿下,夏節度,你們有所不知,我西軍軍中飲酒,從來不要酒碗,都是對着酒罈子喝的,能喝多少喝多少。”种師道笑着說道。
趙構道:“既然如此,那就入鄉隨俗,大不了把一罈子酒都給喝了。”
“殿下。”夏伯龍輕輕地叫道。
趙構急忙捂住了嘴,然後說道:“哦……呸呸呸!你看我這嘴,我是說着玩的。老將軍,我知道你酒量好,你就喝這一罈子,我和師父喝一罈子。”
“也好。”种師道話音一落,便將手中打開封口的酒遞給了趙構。
趙構接過那罈子酒,聞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這是汾酒吧?”
种師道驚奇地說道:“真沒有想到,殿下還識得汾酒。不錯,這正是汾酒,是西北正宗的好酒。”
趙構沒有敢先喝,而是把酒罈子給了夏伯龍。
夏伯龍道:“老將軍,請!”
“幹!”
夏伯龍喝了一口之後,便將酒罈子給了趙構,他自己則去用手撕只烤好的全羊,將羊肉塞進了嘴裡。
“果然是人間美味,殿下,你也來嚐嚐。”夏伯龍道。
三個人在窯洞裡吃喝了一陣子,酒足飯飽之後,天色也已經黑了。
种師道給夏伯龍和趙構一人找了一間窯洞,讓他們好好的休息。
這次趙構沒有喝多,他和夏伯龍同喝一罈子酒,最後還剩下半罈子,肚子裡面的空閒地方,主要都讓羊肉填滿了,那是因爲他們兩個實在是太餓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夏伯龍所帶來的兩萬大軍,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加上晚上睡覺的時候窯洞裡也暖和,所以每個士兵都精神頭十足。
早上吃過早飯之後,夏伯龍便指揮着手下的兩萬士兵加入到了修建城池的工作中。他們從四周的荒山上運來石頭,然後將石頭交給專門打磨的工匠,經過工匠打磨之後,再將打磨好的石頭整齊地壘在上面,然後用黏土塞在每塊石頭的縫隙中,只忙活了一個上午,進度便比以前快了許多。
午飯過後,雪停了,換來的確實一陣狂風。
寒冷的風,如同刀子一樣劃過每個士兵的臉龐,士兵們卻一直忍受着風刀的摧殘,繼續幹着活,只希望儘快將席葦平城給修好。
夏伯龍站在工地上,看到忙碌不停地士兵,看見逐漸修築變高的城牆在風中搖曳,他有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都閃開!都給我閃開,快閃開!”夏伯龍的心中很是不安,一邊向前跑着,一邊大聲喊着。
士兵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看見是夏伯龍在喊,他們所有的士兵都不敢違抗,紛紛從城牆邊退到了一邊。
夏伯龍跑到城牆邊的時候,見城牆大概有一人多高,他看到了那些還沒有風乾的黏土,順勢用腳向前一蹬,只見厚厚的城牆藉着夏伯龍的那一腳的力度向一邊傾斜倒下。
轟隆!
一聲巨響,惹來了無數圍觀的士兵,他們不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城牆又爲何倒。看到那一幕的人,很是吃驚,不知道夏伯龍爲何要這樣做,那是他們忙活了很久才修建起來的,眼睛裡不免有點憤憤不平。
轟隆!轟隆!
夏伯龍像發瘋似地一腳接着一腳的把那所謂的“城牆”給用力踹倒。
“發生什麼事情了?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推倒城牆?”种師道剛剛離開了建築工地一小會兒,只是以泡尿的功夫,回來後卻看見了倒塌的城牆,他又如何不氣?
“是我!”夏伯龍轉過身子,看到站在遠處一塊石頭上的种師道,朗聲回答道。
“是你?你爲什麼要推倒城牆?你可知道這段城牆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建起來的嗎?宣帥只給了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內修不好席葦平城,我就要身首異處了。你一來這裡,就瞎搗亂,是不是想要害死我?”种師道怒道。
夏伯龍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城牆?整個一個豆腐渣工程!你看看那裡,就這麼大的風,就已經把這城牆吹的搖搖欲墜了,你還指望用這城牆來抵禦西夏人嗎?還不如推倒了算了!”
“你懂什麼?席葦平城的修建本來就是一個幌子,是吸引西夏人進攻的幌子,我故意放出消息,專門修建成這樣的城牆,就是爲了做個擺設,給西夏人看的。你倒好,一來便推倒我的城牆,三個月內要是西夏人不進攻的話,我如何向宣帥交代?”种師道大聲說道。
“宣帥,宣帥,宣帥!你就知道宣帥?告訴你,我纔是平涼軍節度使!我既然帶着大軍來幫助你修建城池,就已經表明我正式上任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爲何不先和我說一下,讓我至今矇在鼓裡,還以爲你真的是在修建席葦平城!”夏伯龍也怒了,大聲吼道。
种師道雖然老了,可是嗓門不減,身體也很硬朗,當即便從石頭上向前跨出了幾步,冷冷地說道:“跟你說有個屁用?若不是你有蔡京做靠山,你能會做到平涼軍節度使的位置上?”
夏伯龍聽後,真的怒了,他能做到這個位置,雖然說和蔡京有一點關聯,但是實際上還是靠他自己拼出來的。他討好皇帝,收服梁山,這些都是他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的。他也搞不懂,种師道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地,昨天還是很和藹的老頭,慈祥的老爺爺,今天便變成了一個齜牙咧嘴的雷公了。
“你別管我這個節度使是怎麼來的,只要在平涼,這裡我就是最大的。既然你說修建席葦平城時幌子,是爲了引誘西夏軍前來攻打,那你爲何不把假戲真做?像你這樣修建這樣糟糕的城池,西夏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城牆在風中搖擺,能不起疑心嗎?你要是還當我是節度使,就要聽我的,把所有的已經修建好的城牆全部推倒,修建真正的席葦平城!”夏伯龍道。
种師道翻了一個白眼,消瘦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眼睛卻炯炯有神地打量着面前的夏伯龍。
“這小子說的不無道理,我只當他靠着蔡京才爬上來的,沒有想到也有兩把刷子。我隱瞞了他這麼久,若是再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他萬一讓殿下寫奏章送到皇上手中,那我就是有八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我一提宣帥他就生氣,看來跟童貫也不是一路人,難道他不是蔡京、高俅、童貫派來監視我的,而是皇上派來幫助我的?”种師道的心中思緒萬千。
“老將軍!你倒是說話啊?”夏伯龍問道。
种師道突然呵呵笑了笑,上前一把抓住了唐一明的手,歡喜地說道:“夏節度,你別生氣,這些都是我不好,不該把事情的真相瞞着你。你說的都對,反正都是要修建席葦平城,爲什麼不實打實的修建一座城池呢?日後也許會派上用場也說不定。夏節度,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窯洞裡說話。”
夏伯龍見种師道行爲舉止反常,一時也猜不透种師道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什麼對自己會這樣。帶着好奇心,他便跟着种師道向窯洞走去。
“你們都別看了,沒有什麼好看的,剛纔是我跟節度使大人開的一個小玩笑,都散了散了。把城牆全部推倒,將石頭拆下來,堆積到一邊,然後休息,明天再開工!”种師道朗聲對圍觀的士兵說道。
話音落下,种師道便拉着夏伯龍的手,大步地向前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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