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1到任
酒。
酒是個好東西,能解愁。
可是往往用酒來解愁的人,確實愁上加愁,越喝越鬱悶,越鬱悶越要喝,喝到最後的結果只有醉。
當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酒逢知己,當碰到知己的時候,喝上一千杯都會覺得少。
只是,夏伯龍喝酒不是爲了解愁,更不是因爲碰上了知己,而是因爲應酬。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樞密使童貫,也是整個西軍的頭頭,他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要想以後吃得香喝的辣,那就要跟他搞好關係,因爲平涼軍的糧餉有一半是要經過他面前的宣帥大人的。
坐在他身邊的是個少年老成的皇子,偶爾也會使得小孩子脾氣。皇子趙構,端着一碗汾酒,又咕咚咕咚的喝下了肚子,臉上也是一番喜悅之情。
“宣帥!屬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夏伯龍放下手中的酒碗,對坐在他面前的童貫說道。
童貫道:“呵呵,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當說的,你且說來聽聽。”
夏伯龍道:“屬下的頂頭上司是秦風路經略安撫使,只是我從未見過這位上司,不知道他人能否相處的好。所以,熟悉懇請調歸宣帥手下,由宣帥直接統領屬下的平涼軍,不知道宣帥意下如何?”
童貫聽完,臉上一怔,心中想道:“你小子,還真夠狡猾的,怕本帥不給你播發糧餉,特地如此。要知道,中間隔着一級,就算你討要起來,本帥也可以找個替死鬼,你竟然提議調歸我的手下,我要是不給你糧餉,那你不是直接就可以找到我了嗎?雖然說我並不怕你,可你比較是蔡元長的女婿,我又豈能不給蔡元長面子?”
他想過之後,便急忙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哎……伯龍啊,你有所不知,這調動一事,雖然歸樞密院管理,可是也要奏明皇上批准。你是新上任的平涼軍節度使,手下統領的兵馬也有十萬了吧?這十萬大軍都是駐守在邊疆的大宋健兒,如果在這個時候將你調歸本帥的手下,只怕會有人說本帥的閒話,說本帥徇私枉法。你的頂頭上司是劉法,此人比較隨和、平易近人,不過最近回京去了,你也不用去鳳翔府見他了。不過,等他回來了,本帥親自跟他打個招呼,讓他好好的待你,你就放心守衛邊關就是了。”
夏伯龍聽後,知道童貫不同意,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舉起了一碗剛斟滿的酒,說道:“宣帥,屬下敬宣帥一碗!”
“不不不!是我們做臣子的一起敬殿下千歲爺纔是!”童貫道。
夏伯龍忙道:“對對,應該敬殿下千歲爺!”
“千歲爺!臣等敬您一碗!”
趙構此時滿臉通紅,他趁着夏伯龍和童貫說話間,一連喝了三大碗的汾酒。這汾酒雖然喝起來好喝,但是酒勁十足,上頭慢,喝下去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剛過了一會兒,他就感覺頭有點暈了。
他聽到夏伯龍和童貫齊聲說話,急忙又端起了剛纔沒有喝完的半碗酒,大聲說道:“來……幹……不醉不歸!”
夏伯龍看見趙構的樣子,覺得有點可笑,又有點擔心。
一碗酒下肚之後,趙構便挺不住了,直接向後摔倒,一個踉蹌便倒在了地上,然後呼呼的大睡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叫着“好酒,好酒”。
“快來人啊,將殿下扶進客房休息!”童貫不慌不忙地說道。
幾個女婢走了出來,將趙構攙扶了起來,擡腿便要向內堂走。
“等等。”夏伯龍急忙叫道。
“大人有何吩咐?”幾個女婢停了下來,欠身問道。
童貫問道:“伯龍,怎麼了?”
夏伯龍道:“殿下要回營地,明日一早大軍就要啓程了。”
童貫道:“他是殿下,是千歲爺,難得來本帥這裡一次,也算是皇恩浩蕩了。我留千歲爺在府上休息一夜,有什麼不可?營地太過簡陋,豈能是千歲爺這種萬金之軀所能忍受的?擡千歲爺道客房,另外你們幾個就陪伴在千歲爺的左右,千歲爺要是醒了,有什麼需求的話,你們務必要滿足千歲爺。”
“是,宣帥!”幾個女婢齊聲回答道。
夏伯龍見幾個女婢將趙構帶到了內堂,轉身便不見了,他也無法阻止,比較他是客,童貫是主,客隨主便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伯龍啊,千歲爺年少不懂事,貪杯好酒,多喝了幾杯也無妨,只是咱們還沒有醉,今天這酒宴也同樣是爲你接風洗塵的,來來來,我們兩個繼續喝酒吃菜吧!”童貫道。
夏伯龍當即坐了下來,拱手說道:“宣帥,屬下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不過,宣帥要是沒有盡興的話,屬下就陪着宣帥,直到宣帥盡興爲止。”
“呵呵,我喝酒,你吃菜,這也不錯。如今夜深了,你今天也別走了,就住下吧。大軍隨時可以出發,此去平涼雖然不遠,可是路途難走,你還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行。”童貫道。
夏伯龍笑道:“既然如此,那屬下就叨擾宣帥了!只是朝中限定了日期,逾期不到,恐怕會受到處罰。”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什麼日期不日期的,整個西軍都在本帥的手裡,本帥說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樞密院定製的那些日期還不是本帥想出來的?來,陪我喝酒!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童貫笑着說道。
夏伯龍拿起筷子,夾起了一筷子菜餚,說道:“大人請!”
童貫當即便喝下了一碗酒。
“蔡京說童貫是個笑面虎,笑裡藏刀,讓我提防着。可是到底提防他什麼蔡京沒有明確指出,今夜我入住他的府中,要小心纔是,只要我處處提防,不怕他會得罪他。”夏伯龍將筷子放進了嘴裡,望着對面喝酒喝得很開心的童貫,腦海裡細細的想道。
酒宴之後,夏伯龍被安排在了趙構的隔壁,臨睡前,他還特意到趙構的房中看了一遍,見趙構光着身子躺在牀上,呼呼的大睡,活活地像個死豬。趙構的牀前還站着四哥女婢,寸步不離地守候在趙構身邊,時不時偷看了一下趙構身體上的比較突出的部位,臉上都泛起了腮紅。
“好生伺候千歲爺,明日辰時便將千歲爺叫醒,我自來尋他!”夏伯龍關上趙構的房門前,對那四個女婢說道。
“是,大人!”
關上房門,夏伯龍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與趙構身邊有着四個美女作陪不同,他的房間裡顯得很是冷清。
他躺在牀上,感受着房間裡火爐帶來的溫暖,順便脫去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後腦海中浮現出來了蔡心蕊、王倩、李師師三個人的曼妙身影。他感受到他自己的下身逐漸膨脹、變大、變硬,他卻無法解決自己的需求。
自從出了京師以來,他就一直沒有碰過女人,因爲他的妻子、小妾都坐着馬車先他去了平涼,所以他在剛纔看到那幾位美女之後,便有點想要女人了。
他躺在牀上好大一會兒後,才翻起身子,披上一個棉袍,走出了房門,徑直推開了趙構的房門。
四個女婢分別坐在牀邊的凳子上,看到夏伯龍推門進來了,便同時站了起來,說道:“參見大人!”
“你……還有你……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夏伯龍指了指兩個相對漂亮的女婢說道。
他說完話後,便走回了房間,坐在牀邊。
兩個女婢徑直從門外走了進來,欠身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門關上,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好好的伺候伺候我!”夏伯龍毫不掩飾地說道。
兩個女婢沒有任何異議,關上房門後,便走到了牀邊,坐在了夏伯龍的身邊,開始爲夏伯龍寬衣解帶。
“童貫一個大太監,怎麼他的府上老是養着如此多的漂亮女婢?他自己又享受不了,看來是專門留給我這樣的人享用的。老子到了他的府中,要是不享受一番,豈不是白來了一趟?”夏伯龍被那兩個女婢脫得一絲不掛,映着火光,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健碩的身體。
兩個女婢也紛紛褪去了衣服,露出她們美麗的身體,將美麗展現在夏伯龍的面前,將快樂也一併帶給了他。
第二天一早,夏伯龍便早早的起來了,看到他身邊躺着的兩個女婢,他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滿意笑容。
“怪不得人們都喜歡玩雙飛呢,原來雙飛的感覺就是好,老子在現代可體會不到這樣的感覺,到了古代老子好好的體驗一回,真是不枉此行啊!”夏伯龍一邊笑着,一邊想到。
他穿起衣服,輕輕地走出了房門,推開了趙構的房門,見那兩個女婢已經趴在牀邊睡着了,便沒有驚動她們,只是輕輕地推了推趙構。
趙構睡的正香,忽然有人推他,他就不耐煩地叫道:“誰啊這是,推什麼推,打擾我的美夢!”
夏伯龍道:“起來!還睡!誰讓你喝的那麼多的酒?我們該啓程了,耽誤了到任的日期,你我都要被髮配充軍了!”
趙構睡意濃濃,忽然聽到夏伯龍的叫聲,便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頭上,他立刻清醒過來,看見夏伯龍站在他身邊,便道:“師父?真是你?我還以爲是夢呢?”
夏伯龍將衣服拋給了趙構,說道:“穿上衣服,我們走!”
“是,師父!”趙構道。
趙構對夏伯龍的話是言聽計從,放在現代,沒有哪個學生會對老師如此這般的,也只有在古代纔有這樣的事情。古代人受到儒家文化的薰陶,講究尊師重道,對於師長都很尊敬,也有‘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說話。天地君親師,這五者並列在一起,更可見古代師父的地位之高。
童貫還在大睡,夏伯龍不願意打擾他,便帶着趙構,給管家留了個信,便出了京兆府的府衙,徑直朝城外的營地而去。
此時已經是隆冬季節,天氣之寒冷可想而知。二十一世紀的地球受到溫室效應,氣溫不斷升高,雪也不是經常下了,冬天的天氣更是沒有以前冷了。可古代不一樣,純生態,無污染的天氣,天氣的寒冷程度肯定要比現代冷的多。
天氣乾冷乾冷的,沒有下雪,卻是寒風刺骨。
夏伯龍和趙構騎着馬,一路頂風回到了營地,然後吩咐下去,拔營啓程,向着平涼而去。
五天後,夏伯龍的大軍已經離平涼越來越近了,可是天公不作美,卻在這個時候下起了大雪,給行軍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夏伯龍和所有的士兵一起,克服了雪天路滑的景象,一路艱難的行走,終於在最後一天時限內到達了平涼。
平涼城外,白雪茫茫的大道上停着幾輛馬車,幾個美豔的嬌娘站在一起,一起向着南來的大道上眺望着。
“相公,大人是這個時候來嗎?”其中一個十分貌美的婦人對一個矮胖的男子說道。
那矮胖的男子道:“娘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再說了,是大人讓我來通知你們的,大軍今日便到。”
“那怎麼還不來?”那貌美的婦人問道。
蔡心蕊披着一件貂皮大衣,臉色已經被冷風吹的鐵青,卻依然站在雪地裡,沒有動彈。她對那貌美的婦人說道:“三娘,這大雪天氣的,路上難免會因爲什麼耽誤了,只要今日能到便可。”
那貌美的婦人乃是梁山上的一個好漢,喚作扈三娘,江湖人稱一丈青。那矮胖的漢子,便是她的丈夫,矮腳虎王英。在這兩個人的身側,還站着顧大嫂、孫二孃、王倩、梁紅玉以及蔡心蕊的貼身女婢小荷。
衆人提前到了平涼,已經在平涼住了十天了,每天她們都會來大路上等候一會兒,希望能夠看到大軍的到來。這些女眷雖然到了平涼,卻沒有到官府,而是暫時找了個客棧住下,只等夏伯龍的大軍一到,便一起到官府裡。
蔡心蕊等女眷這一個月來朝夕相處,女人和女人之間也有許多話要說,蔡心蕊也不再埋怨王倩,更合梁紅玉、扈三娘等人結成了朋友。她出身朝貴之家,對於江湖上的事情涉足不深,經常聽到扈三娘等人給她講江湖上的事情,也讓她對江湖心有所望。正所謂,每個人的心中都由一個江湖,只是這個江湖卻各有各的不同。
“來了來了!你們看,是大人的大纛(dao,旗幟的意思)!”王英站在一個高崗上,指着白色的地平線上剛露出頭的一面大旗,高興地說道。
衆女眷聽了,都向前眺望,果然看見了一面黑底白字的“夏”字大旗!
“果然是大人的旗幟。”扈三娘道。
“嫂嫂,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梁紅玉笑着對蔡心蕊說道。
蔡心蕊看到那面大旗,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更是無限的歡喜和溫暖。
不多時,大旗便清晰地展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夏伯龍、趙構緊隨在大旗的後面,騎着馬並肩向前走着。
“師父,是師孃他們!”趙構眼睛比較尖銳,一眼便看見了等候在一個小山崗下面的衆多女眷,高興滴叫道。
夏伯龍“恩”了一聲,說道:“見到她們,就說明我們已經到平涼了,這一路風餐露宿的,真是難走啊!”
“難走是難走,可是過的很充實啊,以前我在皇宮裡德時候,哪有過這樣的生活啊,每天除了看見那些太監禁軍衛士,就是宮女妃子,一點都沒有生氣。做個事情吧,還有諸多規矩,一點都不開心。”趙構道。
夏伯龍笑呵呵地說道:“那你現在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了。梁山軍的一些好漢每天都會教授我一點武藝,讓我的日子過的很充實,我每天騎馬射箭,有什麼日子能比這樣的生活更加舒坦呢?”趙構道。
夏伯龍笑了笑,說道:“呵呵,等你以後見了戰爭的時候,你就明白了,這種軍旅的生活其實也是很枯燥的。你只是剛從鳥籠子裡出來,對什麼事情都覺得新鮮,等這陣子新鮮感沒了,你也會覺得乏味。你是皇子,是殿下,是千歲爺,這是無法改變的哦事實。總有那麼一天,你還是要回到皇宮的,或者是被封王,當個王爺什麼的,等你再長大幾歲,你也就會明白生活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完美的。”
“師父,你說話越來越深奧了!”趙構嘿嘿笑道。
夏伯龍撫摸了一下趙構的頭,說道:“傻孩子,好好跟着師父學吧,我身上的東西足夠你學一輩子的,腦子裡可裝着幾千年的知識呢。”
“哇!幾千年?那師父不是成了千年老妖嗎?”趙構吃驚地說道。
“呵呵,算是吧。”夏伯龍道。
不知不覺,夏伯龍、趙構便到了蔡心蕊等候的那個小山崗前。兩個人翻身下馬,趙構見到蔡心蕊便畢恭畢敬地叫道:“師孃!”
蔡心蕊聽到這聲叫喊,臉上泛起了紅暈,她纔不過十九歲,突然有一個比她小七歲的孩子叫她,她會覺得不好意思。
“殿……殿下……好!”蔡心蕊支吾道。
夏伯龍呵呵笑道:“千歲爺,跟着大軍進城去吧。”
趙構“哦”了一聲,便翻身上馬,對夏伯龍說道:“師父,我可在城裡等着你哦!”
夏伯龍揮了揮手,說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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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跟着馬磊和趙構緩慢地進入平涼城,當士兵從夏伯龍身邊經過時,夏伯龍看到了士兵身上的疲憊,心中也有點不忍,畢竟是徒步走了好幾千里路啊。
轉過身子,夏伯龍雙手捧起了蔡心蕊的臉龐,感到她的臉龐十分的冰冷,心中更是有所觸動,十分關心地說道:“老婆,讓你等了我那麼久,實在是委屈你了!”
“老公,你要能和你在一起,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蔡心蕊道。
夏伯龍將蔡心蕊抱在了懷裡,似乎就如同抱起了他所有的一切。
其他的女眷和衆人都笑着離開了他們兩個人,緩慢地跟隨着大軍向平涼城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