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飛舞,沉重的鐵蹄跨出帝都城城門,飛疾入黑幕消逝。
入夜寂靜,奉王府走了數人,變得異常的安靜,衛繹快步推開房門,屋內正閱密摺的人擡頭冰冷無情的眸子,衛繹倏地壓下目光,“王爺,王妃安全出城了。”
“嗯。”
密摺放下,男人目光沉沉而森寒,“讓他們準備,搜城。”
男人冰冷的言語擲落,彷彿連這塊大地都被震得顫了三顫。
“是,”衛繹走出兩步突然又回頭,“本家那裡……”
“搜。”沒有猶豫的冰冷命令。
“是,屬下明白了。”衛繹疾步出府,走在黑暗中,手勢一打,無數條黑影涌出,緊接着奔向各方向。
等那些人都散了出去,李東雲的才走進門,等着王爺的吩咐。
“派一支精銳騎兵進帝都城,”一塊令牌從那邊疾出,李東雲穩穩接住,心中有些吃驚王爺竟然出動了一支騎軍,一時有些愣。
忽地想到了這支精銳騎軍的作用,小王爺才數月大,這個時候最是不能出差錯的時候。
“是。”
李東雲走,又有數道黑影陸續進出,一道道冰冷決絕之極的命令傳達下去,他將手裡的權力皆運用了起來。
大內,禁軍,城守也罷,此時此刻在他的手裡運轉了起來。
希望蕭雲宬知道後,不會被自己一口血給噎死。
蕭雲宬給奉天脩權力是因爲想讓他爲朝廷效力,而不是現在這樣整個運用到不該用的地方。
只是後來知道後,事情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但奉天脩沒想到的是,他還是晚了一步。
因爲有些人已經在城外候着,就等着慕容楚自投羅網。
……
同一時間,慕容府內慕容秩的案頭上出現了一枚令牌和一旨詔書。
慕容秩夜裡推門進來,掌燈便看到桌案上的東西。
熟悉的將軍令,慕容府盼得已久的詔書,他依舊是掌大權的大將軍,而慕容溱也是上將軍,誰的位置也沒有變。
而這詔書正是他頻頻向皇帝遞請摺子的話,慕容楚已經替他拿到了該是慕容府擁有的。
摸着黝黑冰冰的將軍令牌,慕容秩只輕輕一嘆,將手裡的將軍令收好,另一手捏着詔書久久不能語。
……
鐵蹄下,沉悶如雷的聲響傳出許遠,凝滯的寒氣中隱藏着森森殺氣。
“師父我先將他們引開,”渝宸勒住馬匹,就要往另一面奔出去。
啪的一聲,慕容楚手裡的鞭子就套住他的馬頭,拉了回來,被拉回來的渝宸愣愣地看着慕容楚,“師父?”
慕容楚冰冷的聲音穿破森森冷氣,“遲了。”
“嘎?”渝宸一愣,隨即又繃緊了身體,“師父,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等着,”慕容楚從出城門開始,就感覺到空氣傳來的那股森然殺氣。
“師父,我們就應該聽王爺的話,多帶些人,現在我二人勢單力薄,只怕凶多吉少……呸呸,我這烏鴉嘴,怎麼可能凶多吉少……”
“來了。”慕容楚黑眸微眯,兩字由脣中溢出。
渝宸立即收聲,四下張望着。
而就在這時,寂靜中,鐵蹄聲聲,塵煙滾滾朝着他們而來。
鐵蹄飛濺,滔滔馬蹄聲,猶如夏日的悶雷,彷彿從天陸軍轟嗚而來,很沉,很悶,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