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一片氤氳,朦朦朧朧裡,只見坐在浴缸裡的她,身上衣服還沒脫,拿着沐浴球拼命地搓.揉着胸口的位置。這樣的一幕,令站在門空的凌北寒心疼不已。
“你在幹嘛?!”,他大步上前,在浴缸邊蹲下,大手捉住她的皓腕,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他鐵青着臉,雙眸瞪視着她,大吼道。
看着她一臉痛苦,雙眼紅腫的樣子,尤其是她胸口處,那大.片嬌.嫩的肌膚都被她搓破了,露出細嫩的,紅色的嫩.肉,還沁出.血絲。他心疼地想殺了自己!
“好 髒!”,鬱子悅看着凌北寒的俊臉,嘶啞地開口,心裡竟升騰起對他的愧疚,就好像她還是他的妻子,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她很後悔進了厲慕凡的別墅,下午的 時候也竟然因爲那些樂器,懷念起跟厲慕凡在美國玩樂隊時的快樂時光。她也以爲,跟厲慕凡繼續做朋友也很好,那畢竟是她曾經暗戀過的人——
可沒想到,他竟然辜負了她對他的信任,那樣對她——
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鬆開她的手,苦澀地笑笑。“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別再做傷害自己的愚蠢事情!”,凌北寒沉着聲說完,站起身,他也恢復了理智,知道不該再像以前那樣對她。
鬱子悅也冷靜下來,看着自己裸.露的胸口,連忙拿着毛巾捂住,“嘶——”,熱毛巾粘上那破了皮的地方,絲絲地抽疼,她蹙眉,倒抽口冷氣。
凌北寒只是心疼了下,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見着他離開的背影,鬱子悅心裡倏地一陣失落涌上,也覺得自己今晚在他面前很丟臉……看着這熟悉的浴缸,想起曾經他們在這裡歡.愛過的火辣畫面,她心裡又一陣刺痛。
滑着腋下拉鍊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哆哆嗦嗦着很久才把拉鍊滑下,狼狽地扯下.身上溼透的連衣裙,丟棄在一旁的地上。
看着胸前那片被她搓破的肌膚,想起厲慕凡,心裡又一陣厭惡。以後,她跟厲慕凡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鬱子悅在心裡恨恨地想。也是她的錯,不該給他任何機會的。
同時,她也加快洗澡速度,沒忘記自己跟凌北寒已經不是夫妻了,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她留在這裡,不好。他以後可是還要娶妻的……
這麼一想,心裡一陣痠痛。鬱子悅,你真的捨得他嗎?!
不捨得又能怎樣?她沒法做到那麼偉大,常年累月見不到自己的丈夫,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得假裝不認識,最主要的是,說不定哪天,還犧牲了——
經歷了一次心痛,她再也不願再經歷了。
快速地洗了澡,起身,擦乾身子,四周看了看,才發現浴.室裡根本沒有浴袍。
“凌——”,剛要喊他,連忙止住,她氣惱地咬咬脣,赤着腳從浴缸出來,從毛巾架上取下一條浴巾,索性先把自己包裹好。
浴巾雖然很長,成功地將她胸.部以下,臀.部以上的位置包裹住了,但想着自己裡面一.絲.不.掛,鬱子悅心裡還是有些小緊張的。現在的她,是矜持的,尤其是在不是自己丈夫的面前,怎麼可以還像以前那樣呢?!
汲着屬於他的,大大的人字拖鞋,鬱子悅雙手緊緊地揪着浴巾開口處,朝着浴.室外躡手躡腳地走去。希望不要碰到凌北寒,讓她好先去找件浴袍什麼的,披上。
誰知,剛出了浴.室,就見着凌北寒從廚房出來,手上託着一隻玻璃杯,裡面是明黃色的液體,一股刺鼻的姜味竄進鼻息。他也已經換好了一身居家服。
凌北寒見着她,腳步頓住,白色的浴巾包裹着她姣好修長又玲瓏有致的身段。大.波浪的捲髮披散着,滴滴水珠滑落,修長優美的脖頸,性.感的鎖骨,圓潤誘人的雙肩……。
修長的雙.腿裸.露在外,腳上俏皮地汲着屬於他的,大大的人字拖,那兩隻腳拇指還俏皮地翹.起。
見到凌北寒,鬱子悅連忙羞澀地垂下頭,有些侷促,尷尬地雙腳都在亂動。
凌北寒短暫地失神後,恢復鎮定,“進臥室吧,我給你找衣服!”,凌北寒說完,帶頭進了主臥,鬱子悅並未跟上。
“我去客房就好。”,她揚聲說道,進去了客房。
凌北寒心裡一陣氣惱,也沒管她,去主臥幫她找浴袍。
她離開的時候,還是冬天,衣櫃裡的浴袍都是冬天的款式,她別的衣服什麼的也被她帶走了,全櫃子裡只剩下那件他當時偷偷留下做紀念的,淡粉色的旗袍。凌北寒蹙眉,把這個拿給她穿?
他還不知道,那其實是一款情趣內衣……
凌北寒扯下那件旗袍,剛要出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折回,從櫃子底下的抽屜裡找出吹風機,又端起那杯薑茶,出了主臥。
剛要推門而入,猶豫了下,想敲門,又放棄,索性直接推門而入,對她,他還做不到彬彬有禮!
身上只裹着浴巾的鬱子悅站在窗口,背對着自己,看起來很安靜,那一刻,她在想什麼?他無從得知。
“把衣服換上吧!”,凌北寒開口,大聲說道,走到牀邊,將那旗袍隨意丟在牀.上,將吹風機也放下,那杯薑茶被他放在了牀頭櫃上。
鬱子悅在看到牀.上的那件淡粉色的旗袍式的情趣內衣,心頭一陣溫熱,雙頰不自覺地泛紅,這不是那件……
轉瞬,她又氣憤地看着凌北寒,他是故意的嗎?!
“凌北寒!你什麼意思?!”,他難道不知道那是情趣內衣嗎?!而且,若她沒記錯,這衣服當時他應該幫她放進她的行李箱的,怎麼還會在這裡?!
“什麼,什麼意思?!”,見着一臉氣憤的她朝着自己走來,凌北寒一頭霧水,皺着眉頭看着她,不悅地問道。
他怎麼惹她了?!瞧她那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讓他真想逮過她,狠狠地教訓一頓!
看着他那一頭霧水的樣子,倒不像是存心的,合着應該不知道那是情趣內衣,“沒什麼,你出去吧,我換衣服了。”,她冷淡地說道,趕他離開。
“薑茶趁熱喝!”,凌北寒冷硬地說完,出了門。
聞着那股刺鼻的姜味兒,鬱子悅鼻頭不禁泛酸,走過去,端起,捧着溫熱的杯子,心裡一陣溫暖。他其實也很細心,很體貼的。以前她痛經的時候,會給她煮湯,也會爲她吹頭髮……
看着吹風機,她怔怔地發呆,將那杯預防感冒的薑茶喝下。喝了熱茶後,全身溫暖,額上沁出細密的汗滴出來,全身的毛孔好像都打開了,渾身舒暢。
拿起吹風機給自己吹頭髮時,也想起凌北寒爲他吹頭髮時的溫柔。
臭當兵的,溫柔起來還真的挺——
腦子裡浮現着他們在一起快樂溫馨的一幕幕,鬱子悅苦澀地笑笑。即使有過快樂溫馨,也只是短暫的。如坐過山車一樣,忽起忽落的心情,她至今也沒忘記過。
吹乾頭髮,她還是換上了那件短短的,只能勉強包裹住臀.部的旗袍,反正一會兒不會出門的。
這次,凌北寒還是敲了敲門,沒容她答應,就推開,在看到牀頭站着的,穿着一身超短旗袍,捲髮披散開,看起來風情萬種的她,凌北寒腹部一陣膨.脹……
“我煮了面,要不要吃點!”,他暗暗地清了清喉嚨,開口,僵硬地說道。
“啊——不用了,剛在厲——吃過了!”,鬱子悅慌亂地回答,雙臂本能地環着胸口。
凌北寒聽罷,用力地拉上門,自己去了餐廳,獨自一個人坐在餐桌邊,大口吃着麪條,又偶爾看着對面那碗熱氣騰騰的麪條發呆……
一種孤獨感,吞噬着他。
或許,他們這樣的人,就該是孤獨的吧?!就如陸啓正,忍受着孤獨那麼多年,還要背上各種罵名,罪名,毅然任務……我耳堅定地去執行他的任務。
其實,沒結婚之前,在部隊裡,凌北寒從沒感覺到孤獨。不過,動了情之後,纔會體會到愛人不在身邊的那種孤獨感。
原來,他也是孤獨的,也是渴望被愛的,尤其是她,鬱子悅。
可人家現在瀟灑地放手了,不會再愛他了——
他三兩口將她的那碗麪條也吞下,不再多想,去浴.室洗漱。
鬱子悅一直躲在客房不敢出來,可是想起自己明天沒衣服穿,她又不得不出來。躡手躡腳,悄悄出了門,走在外面,不停地拽着旗袍下襬,剛要進浴.室,只見凌北寒從裡面出來,手裡還端着一隻盆,裡面正是她的衣服!
“啊——”嚇得她伸手捂着胸口。
凌北寒見着她,也是一驚,不過,她那對他疏離的態度令他很受傷,他什麼也沒說。
拽什麼拽?!
“我的衣服,你洗了?”,鬱子悅看着他,問道。
“是——”,外面還下着雨,這麼晚乾洗店也該關門了,凌北寒自作主張地爲她洗好了衣服。
鬱子悅怔怔地看着他走去客廳,將盆放下,不一會兒,竟不知從哪找來掛式熨斗,就在那細心熟練地爲她熨起了連衣裙……
不一會兒,見着他又在爲她熨着內衣褲,鬱子悅雙頰立即酡.紅不已,她大步上前,“我自己來吧!”。
凌北寒氣惱地將熨斗丟給她,明白她心裡是什麼意思,他心裡一陣煩悶,快步離開。
鬱子悅動作有些笨拙地燙着自己的內衣褲,想着剛剛凌北寒拿着它們在手裡搓.揉的畫面,她心頭更熱,雙頰也更酡.紅,如火燒的一樣。
等她熨幹內衣褲後,看向主臥時,門縫裡已是一片黑暗,他該睡下了吧?
站在客廳裡,看着熟悉的一切,鬱子悅心裡悸動了下,邁開步子,朝着書房走去,反正他睡着了,她轉轉,他也不會發現的。
書房裡還是同她離開前一模一樣,什麼都沒改變,首先吸引她的就是書桌上擺放着的,那個用子彈殼做成的房子。她上前,指尖輕輕地撫上它,心頭一陣顫動。
除夕那晚,他們在江邊幸福地放煙火,激動地接吻……那時候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然後,他送了這個房子給她。應該是代表一個家吧……
可是,他爲了任務,不是連這個家都犧牲掉了嗎?雖然是她要離婚的——
凌北寒,你以爲我真那麼偉大嗎?!
這麼一想,氣憤地就要離開,視線卻被一排文件夾裡裸.露出來的報紙吸引住,《蘇城週末》,是他們的報。
她好奇地拿起那本筆記簿,打開,才發現那是一本剪貼本,裡面全是《蘇城週末》報道的內容,令她驚訝的是,那些報道竟然都是和她有關的!
從頭看到尾,像是將自己到《蘇城週末》週末以來的種種經歷給回憶了一遍……
最近一篇報道,也正是採訪他的。
他爲什麼要剪貼這些報道?
鼻頭泛酸,其實是感動的,卻又不想讓自己感動,這算什麼?就算他愛她又怎樣?他這種愛她的方式,根本給不了她安全感和自信!
要是在以前,她知道他愛的是她,不是夏靜初,她可能都會感動地要死,但現在,她成熟了,也理智了——
“凌北寒,愛你,是件很累,很辛苦的事情……”,合上那本筆記簿,她苦澀地笑着說道,淚水不自覺地掉落。
離開書房後,她回去客房,什麼都不想,沉沉睡去。
半夜,凌北寒偷偷去了客房,打開牀頭燈,看着大牀.上,睡得香甜的她,他嘴角揚起寵溺的笑,伸手,不自覺地撫上她的小.臉,帶着愛憐。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放肆地看着她,好像將前段時間想看她,卻不能的時間,都彌補回來!
“唔……”,看着睡夢中,嘟噥着囈語的她,那玫瑰般紅豔俏皮的小.嘴,凌北寒再沒法抑制自己的衝動,低下頭,攫住了她的小.嘴……前的凌胸。
動作輕柔而耐心,舌尖描繪着她柔美的脣線,品嚐着數個月沒有再嘗過的令他欲罷不能的甜美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