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現在是第幾次躺這裡了?我說的話,你都當沒聽見是不是?啊?有你這麼做父母的嗎?你自己不在乎自己,你怎麼也得在乎下肚子裡的孩子吧?你現在,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石豔森繼續說落着。
“你自己不負責也就算了,好了,現在院長也被你給拉下水!”石豔森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時候,她也不管顧堔城和顧淺淺的身份,就是要替秦嘉年打抱不平。
石豔森:“你說,我們院長爲你們操了多少心,結果呢?”
“夠了!”顧堔城冷着臉睨過來,“你還嫌她受的刺激不夠是不是?”
石豔森:“……”
我心裡不舒服,說兩句還不行嗎?
哼!
“是我不好,嗚嗚嗚……是我害了哥哥……是我不好……”顧淺淺縮在顧堔城懷裡,不停地哭泣。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錯……”顧淺淺嗚咽着。
石豔森嘆了嘆,又好聲說:“你的身體本來就弱,先前就是因爲胎氣不好要保胎,結果呢,還沒幾天又住回來,你這個樣子,是不是想在這裡住到孩子出生?”
她不知道顧淺淺弄成這樣,是因爲什麼。但是作爲一名醫生,她覺得孕婦沒有照顧好自己,沒有照顧好胎兒,就是不負責任!
“你再這麼下去,不僅我頭上的招牌被我砸掉,就連秦天也會被你給毀掉。”石豔森又說。
秦天的專家,都沒幫人保住孩子,這傳出去,不是要毀名聲,砸牌子的節奏嗎!
關鍵是,她醫治的對象,還是T市的名流!
“控制下自己的情緒好嗎?”石豔森罵了之後,又給她甜棗吃,“不管是我,還是院方,又或者你的家人,和你最重視的人,都不希望你和孩子出事的,對不對?”
石豔森:“你在這裡好好躺着,別亂想,我們這裡有護士,我給你連到搶救室那邊,有事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當然,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是不是?”
顧堔城看石豔森的表情,終於變回正常了。沒想到,石豔森除了會看病,罵人,還會安慰人。
“淺淺,石醫生說的對,”顧堔城趁機對顧淺淺說:“嘉年之所以這麼做,一是不想秦凌霄受傷,另一個就是不想你和孩子有事。你在這好好等着,嘉年那邊有人看着,會隨時通知我們的。聽話,好不好?”
顧淺淺不情願的在他懷裡蹭了蹭,弱弱的應了聲,“嗯。”
石豔森和顧堔城的話都有道理,她也明白了,秦嘉年爲什麼會一直對她,對孤兒院這麼好。好到,連秦凌霄都吃醋,誤會!
原來,他是她最親最重要的一個人!
石豔森見狀,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再說的,便先出去。
顧堔城拍着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輕聲道:“別擔心,嘉年不會有事的。周子玉是刺中嘉年的後背,那匕首又不長,應該不會傷到要害。況且,他落下去的時候,下面還有氣墊。你不知道,我們上去找你的時候,嘉年就叫保安做了緊急防禦措施,這裡是秦天,你應該相信他們的能力。”
“還有,”顧堔城又說:“這裡是醫院,醫生會在第一時間搶救他的。如果你連秦天的醫生都不相信,還能相信哪裡的醫生?”
他這麼一分析,顧淺淺的心便不像剛纔那麼的緊張。
顧淺淺偎在顧堔城懷裡,抽泣着問:“哥哥的事,你也知道?”
她覺得,和她有關的事,顧堔城都知道,只是沒有告訴她。
果然,顧堔城很坦白,“知道,在你被綁架那次,嘉年就告訴了我們。原來,他在孤兒院看到你以前的照片,就認出了你。”
顧淺淺:“這麼早?”
怪不得那個時候,秦嘉年對她有求必應,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嗯,”顧堔城點點頭。“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他說,他的妹妹一定還活着,他要找到她。”
“是因爲這個玉佩嗎?”顧淺淺摸着脖子裡的玉佛問。
本來,她脖子裡一直戴着顧堔城給她的那塊定情信物。但是後來,顧堔城又說,原來那塊可以收起來,以後當傳家寶送給孩子。還讓她戴秦嘉年送的那塊,說這塊開過光,有靈性。
現在想來,這不過是顧堔城的說辭,又或者他心裡也期望她和孩子平平安安的,這塊玉可以保佑她們。
就像秦嘉年當年想的那樣,玉在,人在!
“是的,”顧堔城又說:“他找了許多年,其實我們幾個都已經認爲機會很渺茫了!”
但是,秦嘉年就是沒有放棄!
顧堔城:“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擔心……淺淺,你爸媽……”
“我知道,”顧淺淺抽抽鼻子,“我不是被拋棄的,我有爸媽,有哥哥,只是一場意外讓我們分開而已。”
她知道,大家之所以瞞着她,也是怕她接受不了自己是孤兒這件事。確實,剛開始的時候她是不能接受。
可如今,知道了這麼多,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釋然。
顧淺淺:“爸媽是愛我的,他們就是我的父母,我不是孤兒。”
愛,和血緣有關,也和血緣無關!
“上天給我一個好老公,又把哥哥還給我,它待我不薄。”顧淺淺摟緊了顧堔城。
人生,總是摻雜着遺憾和殘缺的,但是顧淺淺覺得,上天上天在把她的生活弄的遺憾和殘缺之後,又用別的方法給她彌補的相當完美!
疼她的父母,真誠的朋友,堅定的愛情,還有生活中時不時冒出的貴人。
顧堔城摟着她,臉和她的臉貼的很近,似乎想把全身的力量都給她似得。又像是,害怕,擔心失去她似得。
最初,他擔心的事情,還是以他不想看見的樣子出現了。
驚魂,驚悚,驚險!
他,差點失去老婆,孩子,兄弟!
“哥哥不會有事的,”顧淺淺喃喃的道:“他好不容易纔找到我,一定捨不得就這麼丟下我!”
……
搶救室外。
司志友目光呆滯的坐在那兒。
還有一個人的表情,沒比他好多少,那就是秦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