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霄踉蹌了幾步,趴在地上,回頭看到的,卻是周子玉扯着秦嘉年往後退,一直退到天台的邊緣。周子玉的身體失去平衡,倒了下去,秦嘉年像是沒了動作,也跟着栽下去!
秦凌霄:“……”
天台上,視野裡,看不見秦嘉年的身影!
她只覺得自己的大腦被人抽空了般,不能思考,不能動!
“啊——”秦凌霄又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轉過身子往天台邊緣的地方撲了下,嘶聲力竭地大呼,“嘉年哥哥!嘉年哥哥……”
一邊的顧淺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瞪的直直的,像是要凸出來,不能動彈似得。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捂住胸口,好像裡面的心臟,隨時都會跳出來一樣!
雙腳,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動也動不了!
“嘉年!”顧堔城鬆開手,想跑去天台的邊緣。
只是,他的手纔剛離開顧淺淺,就見顧淺淺眼珠一翻,身子一軟,癱癱的歪了下去!
“淺淺!淺淺……”顧堔城摟着顧淺淺失聲地喊。
……
大樓下面。
兩個黑點,從天台上面直線而落,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重重地落在地上的充氣墊上。
保安,還有警察,一擁而上!
“是秦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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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推車!”
“醫生!”
“趕快送搶救室!”
一邊站着的司志友,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看着從氣墊上被擡出來的人。
有人說了,其中一個是秦院長,那應該是秦嘉年。
另一個是誰?
司志友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原來,剛纔他給周子玉打過電話之後,又給司沐雲去了電話,問她周子玉的行蹤,結果司沐雲也不知道。
結果就是,他把司沐雲給罵了回,還讓她把要收拾的東西收拾好,等周子玉一回來,就帶人趕緊離開這裡。
這麼耽擱了一會,最後想出了秦天去打的回去,卻發現保安好像有事情似得,一路上看到好些保安匆匆忙忙的往大樓的方向跑。
本來,他只是好奇了下,誰知道,在等車的時候,又發現來了許多的警察。
爲首的那個警察竟然還認識他,和他打了招呼,當然司志友是不認識的。
於是司志友多嘴問了句,結果就聽警察說,裡面有人挾持了人質,他們趕來救援。
司志友下意識地就想問,挾持人質的人是誰。
可那警察很匆忙地進去了,他沒來得及問。
但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及不踏實。
心裡,總是覺得,好像有事!
最後,司志友鬼迷心竅似得,跟着那些警察後面,又來到大樓下。
他發現,大樓下面已經鋪起一層厚厚的充氣墊,擡頭看看大樓上面,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黑點。
警察:“被挾持的是誰?”
保安:“是我們秦小姐。”
警察擡頭看看天台,又問:“天台上都有誰?”
保安:“我們院長,顧堔城和他夫人,還有就是我們秦小姐和那位嫌疑人。”
只聽到顧堔城和他夫人這句話,司志友的心就已經慌亂!
子玉,你不會做傻事吧?
子玉,不要是你!
別犯傻!
想着,擔心着,司志友又往上面看看,但依然看不到是誰。
警察:“知道是誰挾持了秦小姐嗎?”
“不清楚是誰,只知道是個女的,”保安想了想又說:“我們天台上面有監控,警察同志可以過去看看,是不是慣犯。”
司志友猛地轉向保安,女的?
子玉,是你嗎?
“隊長,嫌犯好像情緒特別激動,怎麼辦?要不要上去救院長?”另一個保安跑過來,慌慌張張的問。
看樣子,他是一直在看監控的。
保安詢問地轉向警察,警察頓了頓,問:“現在有電梯上天台嗎?”
保安:“有。”
警察:“我上去!”
這裡是醫院,他要是和以往一樣對嫌犯喊話的話,容易引起騷動,他上去直接和嫌犯談條件!
而司志友拿出手機,想撥周子玉的號碼。
雖然,他也是經過風浪,見過世面,經過場面的人,可此時,他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隊長,不好了,有人掉下來了!”又有人喊了聲。
接着,就出現了剛纔的那一幕。
“這是剛纔挾持秦小姐的人。”一個保安說。
司志友打了個機靈,也顧不上其它,扒開人羣,衝了上去。
天啊!
司志友只覺得天傳地轉,一陣眩暈!
另一個蓬頭垢面的,面容幾乎被頭髮遮住的人,正是周子玉!
你傻啊你!
你自己把自己逼上死路!
司志友老淚縱橫,無聲的哭了起來!
“快,趕快送搶救室!”
“去天台上面看看!”
“用專用電梯上去!”
“你們在下面守着!”
……
“啊——嗚嗚嗚……哥哥……哥哥……不要……不要……嗚嗚嗚……不要——”顧淺淺大喊一聲,猛地睜開眼!
“淺淺!淺淺!不怕,不怕!”顧堔城心疼的摟着她,輕輕地把她擁在懷裡,輕拍着她的背,溫柔的安慰她,“沒事,沒事,有我在,不怕,不怕。”
顧淺淺哭了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驚嚇,最後顫抖着問:“哥哥,我哥哥呢?我哥哥呢?”
顧堔城鬆開她,雙手捧着她的臉,用拇指溫柔地拭去她滿臉的淚,“嘉年在搶救室,醫生在救他。”
“我要去看他!”顧淺淺掙扎着,要從牀上坐起來,“我要去看他!去看他!嗚嗚嗚……哥哥……”
“淺淺,淺淺,你聽我說,”顧堔城極力地安慰她,“別急好嗎,別急,你放心,嘉年會沒事的,他掉下來的時候下面有氣墊,這裡又是醫院,醫生一定會讓他沒事的。”
“不要!不要……”顧淺淺哭着,哪裡還肯聽顧堔城的解釋。
秦嘉年掉下去的地方,可是大樓的天台啊,這麼高的地方,這麼高……
“哎呦,你能不能消停下?”一直在一邊的石豔森終於忍不住了,嫌棄的不行,“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我行醫也有二十多年了,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就沒見過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