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救命啊!”
“孩子他媽!”
各種各樣的慘叫頓時匯聚成了地獄圖景,一時間沒有被殺的人也驚恐地來『亂』喊『亂』叫,短短的一瞬間,大地就被鮮血染成了紅黑相間的顏『色』。
村民也有人鼓足勇氣想要突圍,一個二十些許年級的『婦』人抱着孩子剛剛踏出外圈一步,沉重的巨斧就迎頭砍下,尚且不足歲的幼兒重重地摔落在地。
“哈哈哈!想逃!這就是結果!”
手持巨斧的武者哈哈大笑一聲,從『婦』人已經變成兩半的頭顱當中拔出斧刃,直接朝着地上還在哭喊的幼兒砸了過去,濺起一片混雜着碎肉的血漿。
被砍殺的只有最外面的一圈人,這些武者遵從的正是馬長老的命令,暫且不把這些村人斬盡殺絕,但是隻要膽敢跨過界限一步,格殺勿論。
馬長老向着背後踱着步子,四平八穩地坐回椅子上,笑看展開的一場場殺戮。?? 爆衣之王2
由於有着明確命令,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人遭到殘殺,即使是個別已經豁出來不要命的村民大聲怒罵祖宗十八代,這些武者依然守在外圍不動,只要不衝上來,就不主動砍殺。
然而更多的村民臉上只剩下了絕望,發灰的瞳仁木然地注視着一切,圍聚在一起就像一具具屍體。
其中有一個小小的少年咬緊了牙齒,在人羣中,眼角有傷痕的少年非常不顯眼,沒有人注意到他臉上爆發出來的恨意。
但是,沒有力量的人,無論多麼怨恨,最終也只不過是枉然。
少年不敢挺身而出,因爲他早就看穿這些武者現在只會去殺敢衝到外面的人,可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拯救別人,或者拯救自己。
“如何?是不是已經恨透了我?而且,也不想像他們一樣死在這裡吧?”
被別人痛恨的感覺令馬長老心情愉悅,敲打着刀背開心地向着村民們高聲笑道。
沒有人回答,大多數人不敢出聲,也不會相信這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會突然發什麼善心,還有一小部分仍然能保持着清醒頭腦的卻在旁觀,生怕主動出聲也會遭到砍殺。
寂靜無聲正是馬長老想要追求的效果,猙獰的臉笑得越發燦爛,有如一頭正要張口捕獵的魔獸。
“這樣,給你們一條生路到也不是不可以,我說過了,我們少主遭險,那人肯定和你們有勾結,誰把和那強盜勾結的給我檢舉出來,然後當場替我殺了他,我就饒過你,哈哈,怎麼樣?很寬大吧?”
馬長老的雙腿不斷地抖着,這種方法是他常用的殺人方式,人類的醜陋心理往往會在此時暴『露』無遺,而這正是他最想看到,也是最享受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自然,按照這種方法做了的人究竟會不會倖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狠毒的傢伙……”
眼角有傷的少年在心中以一切惡毒的語言暗暗詛咒着高高在上的馬長老,這擺明了就是要觀賞自相殘殺的景象,根本就不是什麼生路。
村民們面面相覷,完全想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臉上的絕望之『色』依然如故。?? 爆衣之王2
殺了無辜的人就能換取自己的活命,看上去是一件相當值得考慮的交易,然而常年在這山中的村莊生活的村民們自從降生,每日幾乎就是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長大,想要以別人的命換取活路……
也許真正沒血沒肉的人會馬上答應,可是對這些生『性』淳樸的村民,無疑是另一個地獄。
沒有人出手,儘管都明白這樣下去最後死掉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也依然沒有人拿別人的『性』命爲自己鋪路。
那些死灰『色』的眼神漸漸復燃了,在村民的心中憤怒開始壓過恐懼,一種玉石俱焚的悲壯情緒開始紮根,發芽。
不是所有人都天生軟弱,人,一個有志氣的人,並非單憑恐怖就能夠支配。
馬長老的神情有些不快,這個村子當中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出乎他的想象,不過僅僅是這一點點挫折,並不能給馬長老帶來更多的憤怒。
因爲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只要再殺個一兩次,人心當中的陰暗部分就會自然而然地暴『露』出來。第一時間更新
“報告!抓到了外來的探子!”
遠處傳來的喊聲打斷了馬長老殺人的號令,然而這卻讓馬長老的心情變得更好,因爲這是一件值得發揮的事,畢竟單純地殺人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也沒有懸念與波折。
“大爺!我不是探子!我是村裡的!我是村裡的啊!”
鬚髮皆白的老人被三四名武者推『揉』着帶了過來,身上揹着的不戴被扯得『露』出一個大洞,一些曬乾的辣椒,胡椒等高價香料撒在地上。
“爺爺!”
眼角帶有傷痕的少年身體突然僵硬了,拔腿就要衝上前去,身體卻被後面幾個人絲死死地抱住。
“不行啊!燕娃子!會被殺了的!”
“放手!那是我爺爺!”
少年聲嘶力竭地掙扎着,眼中含着噴涌的淚光,卻終究敵不過成年人的力氣。
“哦?原來是你孫子?”
馬長老歪着腦袋走到老人面前,手指之間擦拭着輕薄的刀刃,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老人看到鮮血淋漓的地面與到處滾動着的殘肢早就駭得雙腿發軟,顫慄着說不出話。
“小子,把這老頭殺了,肯定能饒你一命。”
一名武者火上澆油地嬉笑着,指着老人向少年喊道。
“休想!你們這些……畜生!早晚……會遭報應的!”
幾乎泣不成聲的少年仍在奮力掙扎着,怒罵不已。第一時間更新
“畜生?哈哈哈!報應怎麼了!有種讓我看看啊!”
馬長老狂笑着向着癱軟在地的老人揮出了利刃,雪白的冷光一閃而過,痛苦的聲音凝固在少年的咽喉中,化作沙啞的悲鳴。
“啊啊……啊啊啊!”
老人絕望地縮着身體,眼看着冷光從自己身前掠過。
“啊?啊啊!”
當老人好不容易睜開閉上了的眼睛,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還活着。
周圍的時間彷彿凝固了,令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馬長老手指一鬆,恨不得日夜不離身的利刃從空中輕輕地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
尚且保持着揮刀動作的馬長老詭異地僵硬了,獰笑的臉一下子失去了表情,而在胸口,一枚薄薄的鐵片悄然無聲地探了出來。
小小的鐵片造成的細小傷口開始流血,“嚓”地一聲,只有手指寬的鐵片突然伸展了數倍,將馬長老的整個前胸從正中間割裂。
“唰!”
那“鐵片”向着上方一擡,馬長老的上半身連同脖子與頭顱被切成了兩半,而那“鐵片”在空中輕巧地一甩,卻是一副輕巧得不能再輕巧的扇子。
奇獸山的武者們紛紛流着血接二連三地倒下,倒地的身軀後面顯現出了一羣黑『色』的人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些無聲無息的黑影身體被緊緊貼着皮膚的薄金屬甲所包裹,就像身體本來就是由金屬構成一般輕巧靈活,甚至連身上的肌肉輪廓都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的相貌,在他們的臉上也戴着嚴密的頭盔,唯獨臉部塗成了銀白,卻沒有五官,也沒有能夠『露』出雙眼口鼻的孔洞,只有一張光滑金屬板,就如同這是一羣沒有臉的妖魔。
每一個奇獸山武者身後都出現了一個怪人,在誰也沒察覺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
村民們沒有歡呼,只有少年掙脫身上的束縛,跑到了爺爺身邊與老人抱頭痛哭。
沉默怪人們依然包圍着村民,究竟是吉是兇,沒有人說得清楚。
用扇子殺死馬長老的怪人身上的薄甲與其他人大有不同,不是黑『色』,而是刺眼的血紅,遮住臉的金屬板上繪着一隻巨大的眼睛,身材比一般的怪人要矮小上許多,薄甲的手臂一直到雙肩佈滿了尖銳倒鉤,陰光凜凜。
“你們,難道真的沒有人見過這個人嗎!”
一個手腳細長的怪人隨手抓起那張已經被血染得通紅的卷軸,鎧甲下發出的是人類的聲音,厲聲問道。
這下完了。
徹底的絕望再度排山倒海地侵襲而來,不少村民徹底軟倒在地,奇獸山的人全都被殺了,這些實力更加恐怖的怪人竟然問的也是同一件事,賊老天,究竟是撞了什麼邪!
“我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這些奇獸山的人要追殺他,說他傷到了奇獸山進山的人,所以這個人現在一定安然無恙,只是現在還沒有從山裡出來!”
開口的居然是那眼角有傷的少年,面對爲首的怪人毫無懼『色』。
“哦?還沒有從山裡出來是嗎……看來是這樣沒錯,小子,你不怕我?”
爲首的血紅『色』怪人居然點了點頭,面具下面的聲音比用手指刮玻璃還要難聽,辨不出男女老少。
“我……我看得出那些奇獸山的人想殺他,而你們……是希望他安全……想要保護他!”
少年朗聲答道,這些怪人雖然表面看上去更加邪惡,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尤其是怪人的首領,那種感覺……就像以前自己在山裡走失後在深夜看到爺爺的身影之時的模樣。
“哦?原來如此……有雙不錯的眼睛啊……”
怪人的首領湊上前去,明明身高比少年還矮了一頭,卻散發着極其龐大的魄力與某種雖然嗅不到卻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的血腥氣,那是手中握着無數人命的證明。
“我?”
少年不知道怪人指的是什麼,卻莫名地覺得那個矮小的怪人心情突然變得特別好。
“小子,你很有想法,跟我學殺人吧。”
怪人首領真的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