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被手臂粗的棒子打在後背,吐血昏倒了。”
“怎麼會這樣?”陳安珺皺眉,“我……只是讓婆子教訓教訓她,並沒有讓人打傷她。”
“但事實已經是如此。所以,還請姑母迴避,打完這裡,我還要回去看阿穌妹妹。”陳丹溪認真說道。
陳安珺沉默片刻,道:“丹溪,你別鬧了。我會處罰那幾個打傷唐穌的婆子。但今天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是因爲唐穌……”
“姑母。”陳丹溪打斷她,“無論妹妹做錯什麼事,您也不能這麼打她。她是您的親生女兒,就算您不顧念母女親情,也該想着,她是祖父祖母的心頭肉,傷了她,姑母可曾想過祖父祖母?”
陳安珺皺眉道:“我只是小小的懲戒她,並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這您無需與我解釋,到時候,您解釋給祖母祖母聽便是。”陳丹溪態度強硬,把她請出臥房,又利落的把幾個同樣虛弱的下人也攆出去。
陳安珺站在門外,聽見屋裡一陣嘩啦啦的打砸聲。
她的眼皮一陣抽動。
片刻後,陳丹溪走出來,雙劍已經重新插回後背。
他看向陳安珺,道:“姑母,侄兒勸您,凡事不要太過分,做的不要太絕,否則,將來您一定會後悔今天的舉動。告辭!”
他大步離開。
陳安珺站了片刻,覺得肚子又一陣絞痛。
她扶着牆壁,慢慢挪向屋裡,屋裡的慘狀,令她差點氣死。
原本華麗的房間,已經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
就連桌子,也被劈成了四塊。
陳安珺卻連發怒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扶着牆,快步衝進淨室。
……
整個宣平侯,經歷了自建成以來,最慘烈的一天。
除了陸湛和陸明休的住處,侯府每一處,都被毀壞的十分徹底。
這不僅僅是陳丹溪一個人的傑作,還包括一羣不知來路的神秘黑衣蒙面人。
他們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硬是把侯府攪弄了個天翻地覆,就連陸湛的侍衛隊,也毫無招架之力。
包括陸湛從外頭求助借來的五城兵馬提督的將士,也被這羣神秘黑衣人打的落花流水。
氣的提督大人把桌子都拍爛了,並且發誓以後再也不管侯府的破事啦!
陸湛也很委屈。
他怎麼也沒想到,惹了個唐小姑娘,竟然給侯府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天知道,重修這麼一座侯府,得花多少錢啊!
朝廷又不給報銷……
他的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跑去跟皇上告狀,企圖從將軍府那裡弄點賠償來,誰知卻被將軍府給反咬一口,說侯府一來京城,便搜刮民膏,貪污受賄,把一堆堆的破事,一股腦的栽贓到侯府頭上。
陸湛自然不承認,上折申訴,結果皇上始終黑着一張臉,對他愛答不理。
就連餘首輔,也對他落井下石,聲稱陸侯爺沒有才識,佔着茅坑不拉屎。
不等陸湛說話,順天府衙知府小淳于大人也冒出來,說侯府下人仗勢欺人,無故打傷平民若干,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陸湛管教不嚴,應該嚴懲!
皇上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陸湛同時被將軍府,餘首輔,淳于家三方勢力夾擊,除了一臉懵逼,簡直不知用什麼表情來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