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在內部通道里大聲的嘶吼着,狀如瘋魔。
收拾停當也正在離場的血狼會衆人聽到聲響,全都跑了過來,看到齊雲社衆人盡皆圍在這裡,而高老大成了這副光景,以爲是遭受了毆打,頓時就推嚷開來。
尹山等人自然不甘示弱,當即針尖對麥芒的就出現了一些肢體衝突,場面幾近失控,就快演變成了一場羣毆。
“好了,夠了,都特麼給我停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高老大一聲怒吼,將血狼會的人震立當場,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解的看着他。
高俅卻是趁此機會再度恢復了冷靜,淡淡的邪笑道,
“你們是嫌活的不耐煩了嗎?這位可是堂堂的神武長公主,你們敢對她出手,不要命了,都特麼給我滾回去!”
本來好好的語調,最後卻變成了怒吼,衆人這才知道好像是誤會了什麼,有公主這種金枝玉葉在,他們如果還不識相的繼續鬧騰,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於是一個個相互看了眼,便訕訕的出了通道,加快腳步往斜街趕去,生怕走的慢了,被長公主治個大不敬之罪,那可就慘了。
“好啦,沒什麼事我也先走了,明天的比賽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畢竟得了冠軍的話,可是萬民矚目的大事,就算犯了什麼錯,相信開封府的包大人也會酌情處理的,嘿嘿嘿!”
見血狼會的衆人都走了,高老大知道多說無益,也是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站住!你以爲得了冠軍就能爲所欲爲嗎?就能抵消殺人放火的大罪?你這是在做夢!就算是皇親國戚,只要犯了殺頭的大罪,包大人也是說斬就斬。再說,有強哥在,決賽你也不可能贏!”
對方想要逃之夭夭,湘雲自然不會讓他如願,只見其大喝一聲,反駁着高老大的話。
見是長公主喊話,高俅沒有立刻拔腿,而是再次轉過身來,冷笑了幾聲,
“長公主殿下說的是,那包黑子確實是鐵面無私,不過沒有證據他也奈何我不得。還有一點我要更正一下,齊雲社的陣容名單我看過,許文強只是個替補而已,你指望他上場,還得問那些正選球員答不答應。更何況他的球技還是我教的,你指望他打敗我?還是省省吧,哈哈哈!”
“混蛋,你給我站住!”
看着對方狂笑而去的身影,湘雲很是不忿,就要上前再次拉住他進行理論,卻被許仙一把拉了回來。
“讓他走吧,明天的決賽我會證明給他看,他所走的路始終是錯的,一個人活着,並不是由他的身份地位決定的,能夠決定他活法的,只有自己的心而已!”
許家大少看着那個曾經一對一教着自己球技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眼前那雖嚴厲卻目光溫和的大師兄,逐漸變幻成了恐怖猙獰的惡魔面孔,讓人不寒而慄。
“原來那個高老大是神龍門的人,只是後來背叛師門,才成立的血狼會啊,難怪這麼厲害!”
在幾人的交談之中,齊雲社衆人也是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一時間唏噓不已,替補門將馬南見識了高俅的腳法之後,自認守不住球門,也不經替自家球隊擔憂起來。
隊長毛興倒是沒什麼顧慮,只是因爲金剛門和與血狼會交手過的一衆傷殘人員而隱隱擔心着明天的比賽,
“他不僅是厲害,下腳也狠。明天的比賽都注意點,我不想鄧金剛的慘劇在我們齊雲社重演,知道了嗎?”
這一番叮囑聽的球員們臉色肅穆,紛紛點頭表示牢牢記在了心裡,畢竟誰也不想像鄧金剛那樣連腳筋都被割斷,悽慘的躺在地上哀嚎。
就這樣,懷着各種複雜的心思,衆人打道回府。只是在知道了湘雲的真正身份之後,齊雲社的衆人越發的恭敬了,就連和拉拉隊的妹紙們搭訕的事情也是不敢去做,生怕惹得長公主一個不高興,真將自己給送進宮當太監去了。
於是他們便集體往齊雲社趕去,完全沒有前幾天在瀟湘館門口逗留,吹着口哨,偷瞄幾眼的念頭。
湘雲則沒有心思理會這些牲口,而是將老哥幾人打發去隔壁新改建的公主府暫住後,便喚來了剛剛整理完賬目的秋菊,
“春蘭,和那些設計師說一聲,趕製七雙金絲球靴,明天金球會的決賽我有用!”
“啊,可是,小姐,瀟湘館這邊的分店剛開張不久,設計師都忙不過來啊,而且金絲的存貨也沒有了,就算是二小姐從皇宮裡調來的好幾批,都已經用光了!”
一聽要趕製球靴,秋菊的臉色立馬變成了個苦瓜,說着現在店內的情況,竟是人貨全無,根本就沒法制作。
然而湘雲卻不管這些,在她的腦袋裡,不管錢賺的多少,也只不過是個數字而已,強哥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這要是重現了今天鄧金剛的慘劇,那可是用多少銀子都換不回來的,到時候她找誰哭去。
於是,孟大小姐擺了擺手,下達了死命令,
“我不管,叫那些設計師把手頭的訂單放一放,全力趕工,至於材料,就先從成品和半成品裡抽取再說!”
“小姐,就算是這樣,也只有一雙鞋的用料啊,這也是將那些掛在店裡的商品都算上才勉強夠的,再多就沒有了!”
金絲這種東西本就是裝飾和點綴用的,數量一般很少,若是單單織成一雙球靴,那材料足夠用在三四十件的衣料上,面對這坑爹的工作,秋菊一時間也是舉棋不定,很是爲難。
“這樣啊,好吧,一雙就一雙,不過明天務必要完工,這是等着急用的,一刻也耽誤不得!”
考慮到秋菊所說的實際情況,某腐也不得不妥協,將金靴的數量從七縮減到了唯一的一雙,不過卻是聽出了其中的不甘心。
“這,好吧!”
秋菊一聽,頓時肉痛了一下,這得損失多少銀兩啊,只是在看到自家小姐那堅定的眼神時,知道再勸也是沒用,只好答應下來,先把這件事情做了,再去處理善後的工作。
湘雲見事情只剩下操作,自己再擔心也沒用,便將這縷愁緒拋之腦後,繼而又去尋找強哥,爲了明天的比賽去替他加油鼓勁。
她這邊的事情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波動,不過血狼會駐地裡,此時卻發起了熱烈的討論。
“高老大,那個什麼公主有沒有爲難你?”
高俅因爲與湘雲他們對話,耽擱了點時間,此時最後一個進入大廳,便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張大更是焦急的問出聲來。
高老大身爲血狼會的首領,當然不能在一羣兄弟面前擺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聞言不由冷笑一聲,
“慌什麼,她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只不過是釣上了她的那個小白臉和老子以前有些過節,現在想過來找我的茬,老子又豈是好相與的,說了些狠話就把他們嚇跑了,沒什麼大事!”
“那高老大,我們晚上還動手嗎?”
高老大沒事,衆人心裡也是舒了口氣,而放下心來的鐵畢也是擺動着他那因爲擼管而粗大到異常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最近一直有人在盯着我,怕是已經沒辦法動手了,實在不行我們只有硬拼,相信有我在,血狼會不會輸!”
被問道這個問題,高俅皺着眉頭想了會兒,這才很不甘心的需要做罷。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誰知李邦彥卻是伸手阻止,胸有成竹的淡淡一笑,
“既然有人跟蹤高老大你,那不如你就當這個誘餌,將官兵引到別處去,剩下的事情,我們兄弟幾個來解決,不知道高老大認爲如何?”
“這,妙啊,邦彥,你不愧爲我的智囊啊,連這種稀奇古怪的辦法都能想的出來,好,就按你說的辦!”
一聽這種聲東擊西的方法,高俅就是眼前一亮,興奮的無以復加,陰鬱的心情霎時間恢復了不少,和衆人密謀着接下來的計劃。
月升葉落,構成了秋夜裡最美的畫面,讓人不由駐足感悟人生的酸甜苦辣,在那孤寂的黑暗之中。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因爲廣告費的到位,這段時間齊雲社的伙食相當的豐盛,至少每個人都吃得肚皮溜圓,很是滿足。
而酒足飯飽後,閒得無聊的衆人也便開始聊起了長公主的話題,一個個垂頭頓足的嘆息着自己眼瞎,竟連男女都分不清楚,白白錯失了巴結公主的機會,只把個腸子都悔青了。
不過事已至此,長公主的身份已經暴露,自然不可能再像從來那樣,言語間沒有絲毫的顧及,球員們也無可奈何,只留下一衆懊惱的嘆息聲,在餐桌上繚繞。
能量守恆定律告訴我們,凡事有進就有出,吃喝完了之後,接下來的程序自然就是拉撒。
至少替補門將馬南就很好的奉行了這個準則,在衆人自怨自艾時,往茅房跑去。
“奶奶個腿的,這個茅房的味道太濃了,待會一定要跟教頭建議,重新找人清理一下,不然聞的我都下垂了,艹!”
解決了身體的內部矛盾,馬南頓覺神清氣爽,只是這裡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他便捂着鼻子逃也似的的飛奔而出,正巧看到有個黑影正探頭探腦的在後門附近朝四周張望,不由驚呼道,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