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面對的,正是金剛門的持球隊員,看到高老大手勢的他,忽然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瞬間一個加速就往對方衝去。
面對逼搶,那個金剛門的球員下意識的將球又回傳給了隊長鄧金剛,然而在下一刻他便感到腰間一陣劇痛傳來,頓時慘嚎一聲蜷縮在地上,臉上蠟黃的不停顫抖着。
原來張俊逼搶的時候並沒有及時的收腳,而是有意加大了一下動作,在旁人看來卻是一個收勢不住,將腳尖捅在了對方的腰眼上,才導致了這一慘劇的發生。
看到這一幕,裁判本想吹罰犯規,只是現在是鄧金剛拿球,有利於進攻,便繼續着比賽,並沒有響哨中斷。
“混蛋,我要你死!”
眼見自家隊友倒地抽搐,鄧金剛怒火中燒,心中恨意上涌,已是準備將這一腔怒火全都澆到高老大的身上。
奈何高俅並不願意和他那壯碩如山的龐大軀體相撞,又是一招龍戰於野,轉到其側面。
不過這一次,高俅的右腳卻是很隱晦的在鄧金剛的腳後跟劃了一下,不注意盯着的話,根本就像是沒碰到一樣。
鄧金剛見對方攝於自己的壓迫,只能退到一邊,心情愉悅的哈哈大笑着,正準備再次帶球,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腳後跟斷成了兩截。
隨後便是一陣劇痛攻心,這個金剛門的隊長只來得及再次慘叫一聲,便覺整條右腿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瞬間就砸倒在地,人事不省,竟是活生生的疼暈了過去。
高老大和跑過來的張俊互擊了一掌,很明顯是在慶祝自己二人的得手,除掉了對方最強的一個點,外帶還傷了一個超級副將。
原來就在剛纔鄧金剛想帶球突破時,巧妙閃避過去,同時用那暗藏刀片的鞋子,在對方隊長的腳後跟抹了一下,直接將其後腳跟連同腳筋,全都給切成了兩截。
突發的狀況令金剛門整個球隊都瞬間懵逼,一個球員倒在地上抽搐不止,而身爲隊長的鄧金剛更是昏迷不醒,右腳附近還流了滿地的血,再不止住怕是都有可能直接掛掉。
於是球隊教頭果斷的祭起了白旗,宣佈認輸,真的如高俅所說的,在瞬間就結束了比賽。
雖然知道是高俅搞的鬼,但就連現場的裁判都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金剛門的衆人也是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怒目圓瞪着高老大。
然而他們的目光在接觸到血色面罩後面的瞳孔時,卻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被高俅那冷到骨子裡的眼神所阻,紛紛避讓開來,竟是被一擊喪膽,算是徹底毀掉了整隻球隊拼搏的那股精氣神,從此也只能淪爲二流的隊伍了。
“這個高俅好過分,下手這麼黑,裁判竟然也不管,難道就任由他無法無天嗎?”
見到金剛門的慘狀,正義感氾濫的孟大小姐第一個大聲的質問着。
只是周遭的人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這種事情意會便可,只能在對上的時候防着點,你若是真的想管,找不到證據也是白瞎,人家根本就不理你,甚至還會說你誣告。
此時的比賽已然結束,對於這種突發狀況,觀衆們也是罵聲一片,不過朝血狼會發難的倒不是很多。
因爲高老大他們的動作實在太過隱蔽,完全看不出來的吃瓜羣衆們自然將怒火全都撒在了主席臺和金剛門的身上,宣泄着各種各樣的不滿和看球未能盡興的憤慨。
而這時候高俅已經回到了休息區,和血狼會衆人招呼了一聲,便準備趁亂逃走,躲避許仙二人的追查。
豈料出了這樣一檔子事,湘雲對他的關注可謂是空前的高,此時見他要跑,再顧不及許多,拉着強哥便追了上去。
情知有事的齊雲社衆人相互看了一眼,紛紛跟了上去,再怎麼說不談交情的話,光是那五萬兩的廣告費,就足夠讓他們爲這位金主兩肋插刀也在所不辭了,現在出了狀況,哪有不保駕護航的道理。
“高俅,你給我站住!”
內部通道那昏暗的光線中,湘雲看到了前方那個急促的身影,頓時大聲喊了起來。
聽到叫聲,身影明顯頓了一下,知道自己還是躲不過去,緩緩的轉過身來,
“想必這位便是長公主殿下了吧,我高坡與殿下無冤無仇,殿下又何必苦苦相逼?”
什麼,長公主殿下?這怎麼可能!
所謂的孟公子就是那位女扮男裝的長公主?
是了,聽聞長公主最喜歡女扮男裝,和強子還有一段不清不楚的感情糾葛,我怎麼就這麼笨,想不到的呢!
難怪她一出手就是五萬兩紋銀,難怪她要叫我們到瀟湘館那裡集合,我早該想到的啊!
唉,老子這些年的智商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這麼明顯的事,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跟着後面一起跑來的齊雲社球員們一聽到這個稱呼,立馬愣住了,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面露懊惱和苦笑,神色複雜的看向前面的湘雲。
某腐此時也是緩過氣來,對於身份的暴露倒是不以爲意,她早就想告訴齊雲社衆人了,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如今既然被人揭穿,那也正好就不用解釋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孟大小姐將身份的事情拋在一邊,指着高俅怒斥道,
“我和你是無冤無仇,可是你這混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只要是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會坐視不管的。就在剛纔,金剛門的那個隊長受傷也是你搞的鬼吧,不把你抓起來繩之以法,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害!”
“殿下,雖然你身份尊貴,小人得罪不起,可你無憑無據就這樣誣陷我,傳出去對你的名聲怕是有多有影響吧?哦,我忘了,你的名聲本來就不大好,和別的女子搶男人,還混進書院和男人同居了大半年,果然是夠豪邁的,我高坡自愧不如,哈哈哈!”
見長公主已經是這種態度了,高俅也是斷了求饒的心思,見並沒有官府的人出面,知道對方奈何不了自己,膽子也是大起來,開始不停的打擊、奚落某腐,神態十分的放肆。
“夠了,高俅!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
許仙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大聲喊道。
高俅一愣,見是他說話,神情露出一絲玩味,緩緩走到其面前,
“好久不見了啊,師弟!上次你運氣好,居然沒被大火燒死,不過你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這麼好,還是少說話,小心點吧!”
什麼?師弟!
繼湘雲的長公主身份曝光這個震撼的消息後,血狼會高老大竟然喊強子師弟這件事更加的讓人匪夷所思。
齊雲社衆人那已經張大了的嘴巴,再也無法合攏,一時間腦子完全無法消化這種訊息,一個個不知道說什麼好。
唯有許仙一臉的怒容,握緊了拳頭喊道,
“你不配叫我師弟!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害死了師傅,害死了師弟,害得神龍門從此絕跡,你有什麼臉喊我師弟?”
“師弟,有些話不能亂說的,那場大火只是個意外,你說我害死了師傅和小孫,那證據呢?沒有吧,要是有的話,來的就不是你們了,而是開封府的人了,哈哈哈哈!”
見到對方發怒,高俅反而笑的很大聲,因爲他知道許仙現在根本奈何不了他,他有他猖狂的資本。
“混蛋!”
一向冷靜或者說冷漠的許大公子竟然到了現在仍舊不承認殺人的事實,頓時怒不可遏,上去就是一拳,正砸在對方的臉上。
高俅被砸的有些蒙,捂着臉踉蹌的退了兩步,血色的眼罩也是崩落在地,露出了一張很是陌生而猙獰的臉,
“你有什麼可生氣的?要生氣的應該是我纔對!那個死老鬼早該死了,我入門比你早,訓練比你刻苦,天賦也比你高,憑什麼,憑什麼他要將神龍腿法最精要的部分傳給你,甚至連門主之位也讓你來坐?就因爲你是個貴少爺,而我只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就算再努力也比不上你的金貴。身份地位就真的那麼重要嗎?要知道我纔是最努力的那個,我纔是神龍門的大師兄!”
“你的臉!難怪這麼多年官府一直沒有找到你,原來你易了容,換了臉。高俅,你再狡辯也沒用,若不是心虛,你何必這麼做。師傅當年沒有將神龍門交給你,就是看出你不僅賭球成癮,而且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爲了神龍門的聲譽着想,他老人家纔不得不放棄你,這跟身份地位沒有任何的關係!”
看到那張完全不認識的臉,許仙終於知道爲什麼一直就沒有這個殺人兇手的下落,容貌差了這麼多,就是那畫像再過惟妙惟肖,也是根本無法尋找的了。
而聽到許仙的肺腑之言,高俅卻沒有任何的悔恨之意,反而一臉詭笑的吼道,
“聲譽?聲譽能值幾個屁錢!我不去賭球,我不去賭球,哪來的錢過上好日子?難道和那個死老鬼一樣,守着三間一下雨就漏水的茅屋,像狗一樣的過活嗎?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一生下來就是錦衣玉食的嗎?我窮怕了,我也餓怕了,我不要再過那種苦日子,我不要,不要!”